當晚,沒有出門。我們三兄弟都在做出行的準備,說整理其實也就是多拿一套衣服,帶好身份證、手機和錢包。
第二天一大早,陰天。鳥兒在枝頭歡快地唱著:早、早、早!我走出門去趙逸之家叫他起床。很久沒有起這麼早了,在外面打工8點上班,要7點半起床。
經常加班,夜裡就吃個炒粉。有時候偷懶幾天不去幹活,不但被老闆罵,還會面臨沒錢花的境地。我從來不問父母要錢,我爸錢就是命,平時一毛不拔。我媽基本上不管我,她也沒空管我。
一路上呼吸著自由空氣,幾分鐘就到了表哥家。
我進門的時候,他在床上擺了個大字睡得正歡。那圓圓的肚皮,一上一下規律地運行著。我咳了一聲,沒有反應。起身出門來到他家菜地里,找了一個綠油油的大西瓜背回了他家。
「吃西瓜了,快起來!」我喊。
「啊呀!」床板一響,表哥也驚了一下,醒了。
只見他走出房門,擦著微腫的眼皮說:「該死的開河,你不要睡覺的啊,這才幾點。」
「過來,吃瓜。」我拿著水果刀一開兩半,西瓜的汁水流了出來,通紅無籽,這瓜真好!來不及多看,半個瓜分成五下,拿起一塊吃了起來。
吃完一塊接著說:「你倒好,姑姑、姑爹出門去田裡拔草了,你一個20多歲的大兒子在家裡睡懶覺。」
「那怎麼能怪我呢!幹什麼事情他們都會說做不好,還不如在家裡睡覺呢。」表哥不高興地說。
「那我跟你在家裡搞個早飯吧!他們回來了有吃。」我提議。
「別鬧了,你哪天不是飯來張口。別把我家廚房燒了!」
「快去洗臉刷牙,我煮個面給你看。」我催他。
「別鬧啊!不會沒關係,我家廚房還要。」他邊走邊說。
我從他家冰箱裡拿出一塊肉。又去菜地里掐了幾根蔥、摘了幾個紅辣椒。回來把生薑去皮切成絲,肉剁成末。
起鍋放油!生薑先爆一下,放入肉末,翻炒加入一勺鹽。等肉變色加入紅辣椒、老抽、兩勺鹽,繼續翻炒,加水煮沸。水沸騰了三分鐘後,撒入蔥花,加味精、出鍋。
「哎,你也像個大廚的樣子嘛!識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表哥陰陽怪氣地說。
「好了,拿個大碗裝湯。」我得意地說。
「來了,正好、不多也不少。」
洗鍋,等鍋燒乾後加入清水燒開。水開後加入麵條,用筷子左右擺動麵條,不讓它粘鍋。等麵條附在水面上兩分鐘後用筷子夾起一根,輕輕的夾斷,好了,熟啦!
拿兩個空碗,夾上兩筷子面。「哎,我的這碗多夾一筷子!」表哥喊。
我多夾了一筷子面遞給他,他迅速舀了三下湯底出去了。這傢伙,剛才還擔心我燒他家廚房呢!現在跑得倒快。
我自己一筷子面就夠了,舀了兩勺湯。
等我坐在桌上時,這傢伙面已經吃了半碗了。
「嗯、嗯,還別說你這點下麵條的本領還不錯!」他邊吃邊說,「等會兒還下兩筷子面,我再吃點!」
我聳了聳肩,真是無可奈何呀!
等他吃完第二碗,我催他出門。「騎摩托車去嗎?」他問我。
「走路吧!等會兒鄭波開車帶我們去飄山。好玩就多玩兩天,玩了這次就要去上班了。過年都不一定回來。」
「玩可以,你請客就行!」他答。
「好,我們兄弟說什麼請客,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呵呵地笑著。
一路快走回到我家。表哥氣喘吁吁地坐在沙發上。我倒了杯水給他喝。
他嘴賤地說:「開河,你一點都不客氣,客人來了不知道泡茶。」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一年四季喝泉水,不燒開水。」
「厲害、厲害!不是冷白開我不敢喝。」說完拿起水杯一飲而盡。
哈哈,這傢伙!
「你們都在啊,出發吧!」鄭波來了。
「走,出發!」我和表哥異口同聲地說。
一路上我們聽著車載音樂,老表跟著唱了一首閩南歌:《酒干倘賣無》。
「從來不需要想起,永遠也不會忘記。沒有天哪有地,沒有地哪有家,沒有家哪有你,沒有你哪有我。假如你不曾養育我,給我溫暖的生活。假如你不曾保護我,我的命運將會是什麼……」
飄山到了!我們排隊進入,山內充足的氧氣、水汽,讓人的疲憊一掃而光。
廣播裡播放著:各位旅客,歡迎來到飄山大峽谷,飄山大峽谷形成於二十萬年前,吸天地之靈氣,成絕美之姿態……
「把錢包、衣服交給我,你們去那邊買兩瓶水喝,三塊一瓶留十塊錢放身上夠了。」鄭波喊我跟老表。
「在這峽谷裡面,他不能搞什麼名堂了吧!我們去買水。」表哥低聲對我說。
「走吧,沒事!一家人。」我答。
「你個傻……」表哥提高了分貝,看到鄭波異樣的目光時選擇了閉嘴。
「快去快回,趕緊的!」他接著說。
過了會兒,開始上漂流船了。鄭波安排我和趙逸之兩人一組,他和一個陌生人一組。我倆穿上救生衣,戴好護目鏡就準備開始。
只見安全員一推,我們飛馳而下,真刺激、真涼快。
過了會兒,前邊有個分叉口。鄭波緊挨在我們後邊,他大喊:「左、左、左!」
我腦子沒反應過來,往了左。下邊是個大水潭,中間有個小旋渦。
眼看著旋渦越來越大,我和趙逸之被卷了進去。
頭昏腦脹、呼吸困難,越來越冷。
忽然,空氣順暢了。我猛地坐了起來,睜開眼!
看不見!只感受到光。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我趕緊躺下。心想:這不知道是誰來了,如果沒聽鄭波的話就好了。現在眼睛,好像是瞎了,真倒霉。假裝還沒醒,應該能聽到些什麼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