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樓202,我輕輕敲門。門內說:進!伸手打開門,一股煙味鑽入我的鼻孔。打量四周全是山水畫和藏書。這房間還有一個裡間,那裡有辦公桌。
「喝茶嗎?」趙天程問我。
我看了一下四周,這裡並沒有趙湘的人影。緩緩回答說:「謝謝斗爺,剛喝了飲料,就不喝茶了。」
「好!」他回答的時候眼睛沒有離開過電腦。
我恭敬地站著,沒有說話。也許商人就是這樣,分分秒秒都在忙碌。趙天程電話一個接著一個,只有他秘書打來的電話他才接,不過這也夠他忙的了。
站那好幾分鐘他總算記起屋裡還有個我,開口說:「湘湘去換衣服了,說要給你一個驚喜。等會兒你去隔壁房間見她。先坐一下。」
我表示沒關係,靠後坐了下來。無意間見到趙天程身後一幅老虎畫像,這老虎十分眼熟。再看了一眼,畫像不見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你現在過去吧!」趙天程對我說。我起身離開,再看了一眼牆上確實什麼都沒有。這難不成看錯了!?
我開門的時候,光頭胖子一個人在門外站著。這下子他看到我就像老鼠見了貓,奇怪得很!我此時看到他也覺得非常意外。
正站那思考隔壁是201,還是203呢?201的門開了,趙湘笑容滿面地看著我說,「快進來啊,我等你很久了。」
等我很久了?這叔侄倆的話有點不對。難道……
我被趙湘拉進房間。媽呀!這房間裡全是粉色的裝飾,香水味特別濃。對於我這樣的直男來說,簡直待不了一秒。
「我的房間怎麼樣?」
「這不是飯店嗎?怎麼是你的房間呢?」
「這飯店是我叔叔的,平時不做生意。只有家裡人生日、過年過節才會有客人。」趙湘解釋說。
我驚了,有錢人還可以這樣啊!
抬頭看趙湘,蕾絲粉紅裙、金色小項鍊、頭髮盤起來特別可愛。突然有點想不通這樣的人家怎麼可能會看得上我!
「你今天特別漂亮。」我說了一句。
「真的嗎?你喜歡就好!」趙湘高興地從桌上端來一對酒杯,「我們干一個,這是外面沒有的特供葡萄酒。」
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裡種下就會生根發芽,剛才趙天程問我喝不喝茶,現在趙湘讓我喝葡萄酒,這是不是一個圈套?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喝吧!該來的躲不了。
「你不喜歡嗎?咱們可以換成果汁。」見趙湘準備去換,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喝這麼快幹嘛,咱們還沒有乾杯呢!」趙湘撒嬌地說。
「那再來一杯。」我試探著說。
「好啊!你等著,我去幫你倒。」
過了一會兒趙湘笑著將杯子遞給我。「乾杯!」她碰了一下杯爽快地喝了一口。
「我們一塊兒看個電影吧!」她提議道。
「那個,不是快開餐了嗎?」我說。
「不會,開餐是客人吃飯。我們一家人等客人吃了半個小時再獨立開餐。」
這有錢人真有兩套,我第一次見識到。
「那能把你的房間開窗透氣嗎?太香了。」我實在受不了這麼濃的香氣。
「哦,對不起啊!我開空調換氣吧,這樣味道散得比較快。」她邊說邊喊語音智能。一會兒房間空氣清新了不少。
我拿出手機準備打個電話給我媽,發現沒有信號。
「沒有信號是吧!」趙湘仿佛看到我的手機,「別驚訝,這裡有大批的客人時會屏蔽信號。主要是為了安全考慮。」
這……屏蔽信號不是特別地區、特別事件才有的待遇嗎?
「看什麼電影,你選擇一下。」她遞給我一套電影簡介。我翻看了一下,新上映的電影、大火電影的續集、港版成人片、動畫大電影,應有盡有。
「你平時都看這些電影?」我好奇地問。
「也沒有啦,我平時上班比較忙。這是嬸嬸拿給我的最新影片集。」趙湘邊回答邊看向我手中的電影……
「那個,咱們不看了吧!下樓去吃點牛排。」這姑娘飛快地收起影片集拉著我的手腕出了房門。我被她害羞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
「再笑、你再笑我就聽叔叔的話讓你回不了家!」她生氣地威脅我。聽完她這句話我沒有再笑,只感覺她叔叔沒有那麼簡單。
「你不笑了啊!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你在罵你叔叔嗎?他也是男人。」我故意開玩笑地說。
「我、我我……」
樓下自助餐已經開始,趙湘一個人拿了兩份牛排。
我想著等會兒不能去參加她們的家宴,畢竟我目前沒有結婚的心思。這姑娘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她這個人倒是單純,她叔叔就不一定了。
「你還吃點什麼?開河。」
「我吃點義大利面,謝謝。」
「烤牛油和烤魷魚要不要?」
「好的,都可以!」
「那我再拿點慕斯蛋糕、紐西蘭鮮奶……」
吃完食物,我準備找機會開溜。趙湘像看穿了我一般,她笑眯眯地對我說,「你別想溜,咱們去滑冰吧!十點讓你回家。你媽媽那邊我已經讓同事送飯過去了,放心。」
「我去個洗手間。」想去那邊看看有沒有信號,順便將放在儲物櫃裡的煙、檳榔、小金葉片拿好。剛把東西收好,趙湘就過來了。她說可千萬不能讓我跑了!
我笑笑回答,當然不會。
隨她去溜冰場,一不留神玩到夜裡十一點。我想打個車送她回家,她說讓我陪她走走。
一路走,一路聊天。她得知我自小父母離異,更加心疼我的過往。我看她心軟,注意力不集中的時候給她打了一個車,她沒有拒絕。
吹著微風,我的心情也是百感交集。摸出煙,準備抽一根,不小心將小金葉子掉了出來。旁邊一個人影,趁我不注意,騎著平衡車撿走了我的金葉子。
比普通搶劫輕鬆了點,撿走了就算了吧。我沒打算較勁。
不一會兒,又來了兩個戴著口罩的人騎著平衡車,一前一後將我褲兜里的東西全部搶走。這一下子就惹火了我!
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呢!
我大聲呵斥:站住!
對方不屑一顧,吹著口哨踩著平衡車越走越遠。
我卯足了勁,跟著跑到了一條巷子裡。
「兄弟們,上!」一個麻袋從天而降,一頓拳打腳踢迎面而來。
疼、憤怒、不甘、屈辱,充斥在我的心頭。「壹其性、養其氣、含其德、以通乎物之所造。」這些字在我腦海里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