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說話。」我和鄭兔同時說出這句話,氣氛有那麼一點微妙。
整個路上我們都沒再說話,天色越來越晚。
「咕咕咕」的聲音響起,鄭兔她餓了。想來這小傢伙只怕是生著氣,蒙被子裡一天沒吃飯。
「那個,讓車夫送我去堂弟那裡。我表哥下車陪你去吃點東西好嗎?」
「我不去!」這回輪到他倆異口同聲啦。
「你看看這外頭有吃飯的地方嗎?」表哥掀開帘子望著我。
我一看,這裡樹木茂盛,真沒有人家。
「車夫大哥,您快點吧!你家小姐肚子餓了,我也著急見小表弟。」表哥語重心長地說,「唉,他也可憐啊,還不知道是生是死呢!」
車夫聽著這話甩了甩馬鞭,加快了速度。
鄭兔一個踉蹌往我身上撞過來,我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她的臉頰閃過我的面部,這一下我倆都臉紅了起來。也許是這車內溫度太高,我抬腳向外邊走去。
「幹嘛呢,外邊能坐三個人啊?」表哥說完用手打了一下我的膝蓋。我往後一個踉蹌直接坐在地上。
「你怎麼打人啊!」鄭兔一邊質問表哥一邊過來扶我。
「沒事!是我自己沒站穩,不怪他。」
表哥吹了一聲口哨,側過頭去看風景。
……
「吁~」隨著車夫停住馬,我迅速從馬車內出來。表哥看著我示意:領路人還沒下車,去扶她。
我忙回頭握著鄭兔的手臂,扶她下來。
「這裡是我家別院,你們要找的人在裡頭。」鄭兔對我說。
「你進去嗎?」我問道,「先去裡邊吃點東西,讓人領我們去找人就行。」
「走吧、走吧!這是她家,她比你熟悉。」表哥拉著我就走。鄭兔跟在後邊,門內迅速來了一個丫頭。
「春兒,領他們去找那登徒子。」
我們隨著春兒到了最裡邊的一個角落裡,那有扇門虛掩著似乎在說:這裡的人並不得主子寵。
表哥一個箭步衝上去打開門,我三步做兩步衝到床旁邊。只見床上並沒有人。
「人呢?」表哥喊。
「在裡間的地板上,這人脾氣怪異,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聽勸。」
我兩兄弟又迅速走到裡間,只見堂弟鄭波睡在一塊精緻的涼蓆上,他赤裸著上身側臥著,背部有血痕。
「啊!」春兒尖叫的同時捂著眼睛跑了出去。
「叫什麼叫!沒見過帥哥打赤膊?」堂弟坐起來喊道。緊接著看到我倆他說了句,「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還不來,你不知道要作賤多少姑娘!」表哥往地上一坐順手拿起茶壺往嘴裡倒水喝。我也坐在一旁問:「堂弟,你的傷不要緊吧!」
「要什麼緊,可惜沒搞定她們家小姐。」他一臉輕蔑。
我伸手給了他一掌,「這裡的人實在,收起你那套泡妞技巧。」
「啥也沒看到就脫了件外套就被打了一頓,還扔河裡。你說我還敢嗎?」他擦了擦嘴角。
「朋友妻不可欺,你堂哥的妻,你居然敢脫衣服!牛、實在是牛。」表哥說完又喝了一杯茶。
「我管她誰的妻!」鄭波一股腦說出來後又疑惑地看向我,「他說什麼,你的女人?」
我沒說話。
「哈哈、哈,誰讓你帶我來這個鬼地方。都是報應啊!」這傢伙瘋了。
「啪」的一下,表哥甩了鄭波一巴掌。鄭波紅著眼伸手打回去被我擋了。「別鬧了,都是兄弟!「我放下抬著的手看向表哥。
表哥憤憤不平地說:「他與人合夥讓你擔保的時候,怎麼不知道你是兄弟!他掐你脖子的時候,怎麼不知道你是兄弟!他脫人衣服的時候,怎麼不知道你是兄弟啦!他就是欠揍!我們還以為他出了事,急了一路,結果就看到他這幅欠揍的樣子。「說完氣憤地倒了一杯水強行灌進鄭波的嘴裡。
「你倒的是什麼?」我伸手去阻止已經晚了,鄭波全吞了。
「放心,他死不了。只是讓他安靜幾天,順便變得跟我們一樣。」表哥說完後鄭波就倒在地上。
這傢伙不知道隨身帶了多少秘寶,也不跟我商量就動手,我拿他半點辦法都沒有。
我抱起鄭波,側放到床上。心裡能明白堂弟對我的抱怨,他只是年紀小,不懂事罷了。
「走吧!我們去找二小姐。」看著表哥沉默不言的樣子有點不習慣。
「在你的心裡到底是鄭波重要,還是我重要?」他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
我抬手作勢要拍他肩膀,他一閃身又問,「女人都沒他重要,那我豈不是更不重要。」
「我看你是欠揍!」
「那你來試試啊,追我都不配。」他開火箭炮一般沖了出去,我追在後頭。
這自學成才比不上名師引路,有師傅就是好。我心裡想口訣還要幾秒,他說跑就跑,轉眼就不見人影。
哎,這是哪?周圍迅速起了霧,伸手不見五指。還沒到大晚上就鬧鬼?
「表哥!」我喊道。旁邊安靜得很,只有我的回聲。什麼動物朝我的腿撞了過來,我彎腰一把提起它,毛茸茸的感覺是只兔子。
不一會兒響起一陣虎嘯,聽聲音這老虎不少。再仔細聽有一頭老虎先吼,其它跟著吼。
「壹其性、養其氣、含其德、以通乎物之所造。」腦海里盤旋過這句話,坐定任由兔子靠在腿邊。
對了!生肖變也可以用上。寅虎卯兔,五行屬木,五臟屬肝,五音屬角。兩句話同時在我腦海里交叉,我感覺身體輕盈了,不用睜眼也能看穿迷霧。
這片森林裡並沒有什麼老虎,前方不遠處有個深坑。我抱著兔子往深坑走,想一睹究竟。這兔子在我懷裡特別安逸,眯著眼假寐。
迷霧依然存在,沒有對我造成影響。快接近深坑時,我沒注意腳下,被什麼絆了一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低頭一看,是我表哥!他怎麼躺在這?還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