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恆出了張家門口，不禁的回頭看了看，看來這邊是真的有宮家。
這張老爺子也確實知道。
能全了這門絕學也算是對的起上一世的師傅了了。
王恆想到了之前的師傅，姓馬是真的但不是『馬三』的馬。
老師傅也從來不講師承，只是教了王恆武藝、為人。
這授業的恩情王恆一直都記得，可惜了現在只能撒謊了。
而今到了這亂世，王恆只想循著本心做事。
憑一口氣，點一盞燈。
…………
王恆回到家中，心緒有些激盪，倚在床邊看著天花板。
稍許時間，王恆便平復下心湖洶湧。
王恆心想早些休息，明天還有大事要干。
王恆看著鄭朝陽給他留下的方寸之地。臉皮一陣抽搐。
這多吃多占的貨，真該搞個照相機拍下來。
王恆慢慢的把鄭朝陽往床裡面挪了挪。
一夜過去。
王恆上一輩子開始練武之後，基本都是七點起。
這個習慣延伸到了現在。
王恆院中洗漱過後，把早飯做好，自己匆匆吃完。
走到了院子後面的空地上。
三體式起式，抬手鷹捉，打起了五行拳路，連著打了兩遍越打越慢。
兩套打完做了個收式，口中吐出一口濁氣。
隨著濁氣而去的還有昨晚驚喜帶來的浮躁。
王恆站了一會，到院中看沒人，衣服一脫就沖洗了一番。
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儀表。
王恆走向了中院張家。
王恆從隨身空間中掏出了十塊大洋，敲響了張家的門。
還是王華氏把門打開。
「小恆來了，快進來老爺子等著呢！」
王華氏臉上是一種莫名的神色，像是看仇人，也像是看愛人。
王恆沒有說話只是撓了撓頭走了進去。
「王恆見過張老爺子。」
王恆很正式的抱拳拱手身子半彎。
張老爺子受了這禮，抬手扶起了王恆。
「坐，小華上茶。」
張老爺子引著王恆坐下。
「我本名張順水，光緒二十五年生人，師從張占星，是他老人家的親傳弟子，我的三個兒子都死在了日寇的手上，」
張老爺子面上看不出來，但眼眸里滿是哀傷。
白髮人送黑髮人最是傷人。
「本門沒啥講究，只要你不背叛國家，不欺辱平民。剩下可說百無禁忌。」
「我昨晚和你說過，我教你但不用你拜師，但該守的規矩我還是得和你說。」
王恆點頭稱是，面色如常。
「晚輩，能得前輩垂青補全武藝，萬萬不會棄前輩所定規矩而不顧。」
趙老爺子很滿意王恆的回答，從懷中掏出本書。
「我基本沒啥能教你的，這是我那一脈的八卦總綱，你把這個看熟，基本上就可以隨著歌訣上手了。你主修的還是形意，八卦為輔千萬別忘了，君臣佐使。」
趙老爺子見王恆聽的認真滿意的點了點頭。
「對了，你有隨身的短兵嗎？」
王恆點頭把懷中的柳葉刀拿了出來。
張老爺子看了一眼，全是嫌棄。
「你這刀還是留著削水果皮吧！小子上房樑上，把上面那個小黑箱子拿下來。」
王恆聞言輕輕一躍就蹲將房樑上的箱子拿了下來。
「打開看看。」
張老爺子在椅子上笑著。
王恆打開箱子，入目三把短刃，一把百鍊銛刀，一把斷刃，一把大馬士革刀，這三把刀下面是寫金銀大洋。
「老爺子，這銛刀，大馬士革刀我都認得但這斷刃是用來幹啥的。」
張老爺子捲起手邊的報紙給王恆來了一下。
「那是老子的，打仗打斷了，咋的你有意見啊！」
張老爺子吹眉瞪眼的看著王恆。
王恆堆笑回復。
「那肯定不會啊！這不是好奇嘛!」
張老爺子看王恆還算誠懇，便沒在追究。
「你選一把帶著防身，看書有想不明白的地方給我說，八卦雖說更注重步法，但拳路也是有些門道的，別把自己練傷了。」
張老爺子微微低頭，神色黯然。
王恆沒多說什麼把銛刀收入懷中。
「我也不知道我還能撐幾年，我死後千萬記得照拂我這剩下的家人。」
張老爺子把兩個孩子叫了過來。
「這是你們王恆叔叔，以後要聽王叔的話，要不腿給你打斷。」
王恆趕緊打斷道。
「你們好啊小傢伙們，你倆叫什麼啊！多大了，以後有啥事都給叔叔說，想吃啥也給叔叔說，以後叔叔罩著你們。」
兩個小傢伙虎頭虎腦的，就是有些瘦了，倆人也不怕生回道。
「我叫張文材，我十歲了。」
「我叫張文軒，我十一歲。」
王恆看著倆人有些好奇的目光摸了摸身上，才發現沒帶啥能給孩子的，從懷中掏出放在空間裡的銀元拿了兩塊。
「我這沒帶啥別的，一人一塊。」
王恆有些尷尬的把銀元給了倆小子，倆小子看了看爺爺，見爺爺點了頭把銀元放到懷裡。
「謝謝叔叔。」兩聲稚嫩的道謝。
「對了嫂子，我最近可能在家時間不多，有啥事可以先去找我媽，你們商量著處理。」
張華氏看了看老爺子，見老爺子只是淡淡的笑，就知道這是張家以後當家的了。
「我知道了。」張華氏低著頭應和了一聲。
王恆見兩人都沒在說話，就先對老爺子拱了拱手。
「我這還得出去一趟，那我先走了。」
王恆見張老爺子抬了抬手說。
「小華，你去送送小恆。」
王恆不等張華氏說話便先出了門。
王恆轉身對著張華氏許下了承諾。
「我會盡我所能的照顧你們一家，請嫂子安心。」
張華氏只是臉上表情很淡，勉強的扯起嘴角笑道。
「你是老爺子選的，他相信你，我自然也信。」
王恆看著那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有些無措。
想了想看來只能慢慢用行動填滿空缺的信任了。
「那嫂子，我先走了。」
兩人作別。
張華氏回到了張家。
「爸，你就這麼信任這個王恆嗎？這就把老底交了出去。」
張華氏有些埋怨老爺子的獨斷。
張老爺子抬眼掃了下張華氏。
「我這身子沒幾年好活的了，給你們選的是可靠的山，不是讓你挑的！明白嗎？」
張老爺子臉色很嚴肅。
「我要是還有個孩子活著，也不用這樣，這小子是個大才，武練到這樣都是身心合一的主，很多事他們是不屑騙人的。」
「但人心難測，我死後你倆能成最好。」
張老爺子滿臉落寞。
「將那倆小的養大為我張家留人。這事是我張家對不住你。」
張老爺子低著頭面色猙獰，滿是糾結眉頭鎖成了一團。
張華氏只是低頭沒再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