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城被父親訓斥一頓,本就心情不好,喝酒又喝得急了些,酒精衝上頭,沒一會兒就有些醉了。
朦朧之間,他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耳邊還傳來了一陣高跟鞋的踩踏聲,女人細嫩蔥白的手摩挲著自己的額頭、眉毛、眼睛、鼻子……
柔嫩的手指還夾帶著些許粗糙,那雙手在顧西城的臉上反覆摩挲,讓他有些意動。
顧西城眯著眼睛想看清楚面前的人,卻怎麼也看不清楚,他管不了那麼多,猛地拉下眼前女人的頭,湊了上去。
女人也不反抗,甚至在顧西城奪取她呼吸的時候,順從地回應起來。兩人親得難捨難分,在這喧鬧的酒吧里,不過平常一角
女人見顧西城醉意上頭,攙扶著他,走出酒吧。
接下來要去的地方自然是酒店,女人開好房之後,讓服務員幫忙將顧西城扶進房間。她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臉龐。
她的眼神從顧西城的臉轉移到顧西城的脖子處。
顧西城的衣領還完整地繫著扣子,一絲不苟的模樣讓女人愛不釋手,她緩緩將襯衫扣子解開,一顆一顆,慢慢解開。
雙手撫摸進胸膛,仔細摩挲著,女人時不時低下頭吻一吻。顧西城被身體的灼熱支配,他將女人的頭抬起來,狠狠地吻了上去,顛龍倒鳳,一夜未睡。
……
第二天,兩個赤裸的男女橫在白色的大床上。
最先醒來的是顧西城,睜開眼的第一秒他便覺得頭疼欲裂,他緩了一會兒,才猛然發現,這裡不是他的公寓。
他「蹭」的一下,看向身旁,旁邊竟然躺著一個女人,對此顧西城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他這段時間幾乎天天都是這麼過來的。
只是,女人的臉被長長的捲髮掩蓋住容貌,只能看見柔弱的肩膀和後背,顧西城好奇,把女人礙事的頭髮掀開來。
忽然,他的手頓住了,顧西城的瞳孔放大,突然冷笑一聲,找了她這麼久,居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顧西城推了一把女人,見她還睡著,眼裡閃過一絲戾氣,猛地扯了一把她的頭髮。女人吃痛,悠悠轉醒,醒來的正是許久不見的秦露。
她掐著細嫩的嗓音,非但不計較顧西城扯她頭髮的痛,反而摟上他的脖頸,親親密密地對著顧西城開口說道:「西城,我好想你。」
顧西城睨了她一眼,扯過秦露的雙手,說道:「秦露,你還敢回來?」
「你偷偷瞞著我,去綁架沈含巧,現在居然還找上門來了。」
秦露聞言,也不生怒,嬌氣地把手又放回顧西城的肩膀上,嘴唇湊上去,貼著顧西城的唇,吻了上去。
「西城,你如今已經被顧晏池趕出了公司,窩在這麼一家小小的公司里,我替你不服……」
顧西城聞言,很快就將注意力轉移到顧晏池身上,那點想要為沈含巧報仇的心思瞬間消散不見。
秦露又湊上去親吻顧西城的唇、胸膛,顧西城被親得有了反應,面前又正好是一個妙齡美貌的女人,他像一匹餓狼,狠狠地欺壓上去。
仿佛忘記面前這個女人還有著心臟病,好在是秦露並未發作。
……
兩人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秦露看向顧西城,他變了不少,變得更加陰鷙了,那天之驕子的風度一點一點磨沒了,連著床上的事也從溫柔循序漸進變成了兇猛的餓狼。
顧西城起身點上了一根煙,煙圈緩緩吐出,昏暗的房間,煙氣繚繞,秦露有些不適,拍了拍顧西城,示意他不要再抽了。
可是,顧西城早已不是那個顧西城,他已經陷入了對顧晏池的憤恨之中,秦露也摸不准顧西城現在對她的態度。
秦露在那場地震來到之前,離開了川城,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她回到S市,卻從朋友那裡得知,顧晏池正在找她,她知道綁架沈含巧的事情已經敗露,她連夜跑出了S市。
這幾個月來,她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一個地方住,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一個城市,生怕顧晏池的人找來。
逃竄久了,她也很疲憊,一直沒有一個穩定的居所,她甚至還跑到了東南亞那邊。
這次在B市,偶遇到顧西城,已經是她的意外之喜。她累了,必須要找一個靠山,正好顧西城被顧晏池趕出公司,那麼他們倆就是同一戰線的人。
無論如何,她都會抓住顧西城這顆救命稻草。在此期間,為了治病拿藥,秦露的積蓄所剩無幾,顧西城,她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秦露喘著氣,湊到顧西城的耳邊,「你帶我回去吧。」
「帶你回去?你要跟我回哪去?」
顧西城吐出一口煙圈,自嘲道:「我現在自身難保,你不怕被顧晏池抓住嗎?」
「你在顧晏池那兒,可是上了黑名單的。」
秦露聞言,手指有些顫抖,她若是被顧晏池抓到,一切就完了,他絕對會把她送進大牢里。
她只要想到後半生在昏暗的監獄裡度過,她便有些顫抖。
秦露緊緊抱住顧西城,顫抖著聲音,道:「西城,救我,西城。」
「救你?我該怎麼救你?」
「西城,你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秦露抱著他的手越來越緊。
顧西城感受著這被人需要的感覺,即使對方是有所圖的,他也不介意,在顧晏池的打壓之下,他那些所謂的朋友紛紛遠離他。
有些倒是同他說,迫於家裡的壓力,他也沒辦法……
顧西城自嘲,迫於家裡的壓力,真是個好藉口。
在S市,顧西城聲名狼藉,被父親顧興朝安排到B市的一家公司苟延殘喘。
救秦露?算了,還是一起沉淪吧。
秦露見顧西城不說話,有些焦急,她突然想到一個人,立即說道:「西城,我們去找傅家源,找他合作。」
顧西城低笑一聲,不知是在嘲笑秦露的無知,還是在嘲諷自己的無能為力。顧西城手指上夾著的煙還在繼續燃燒,菸灰落在被子上,也無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