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果然是個賤人,許成輝眼睛紅成一片,「你他媽胡說八道些什麼,顧西城甩了你是對的,像你這種勾三搭四的女人本來就配不上他!」
沈含巧冷眼看著許成輝,根本不想過多牽扯,譏笑的勾了唇,像是說了什麼,但又什麼都沒說,轉頭就要走。
許成輝一個大少爺哪受得了這樣的挑釁。
他追過沈含巧的事情,沒人知道,所有人都以為他是瞧不上她,但之所以對她不滿,是因為他許成輝活這麼大還沒被哪個女人拒絕過。
她現在還把這事說了出來了!他覺得十分沒面子,瞬間暴怒了幾分,沒了顧家的庇佑,她算個屁!
下等人就該擺好下等人的姿態!她離婚就應該灰溜溜的,憑什麼耀武揚威!
「沈含巧,以前都是西城護著你,今天我非得教訓你不可!」
許成輝站了起來,上前就要推兩把沈含巧。
沈含巧根本沒有任何防備,整個人腳下一滑,直直的往前一撞,前額狠狠櫃角上面,瞬間一股熱液從臉上滑了下來,大腦嗡嗡作響,她下意識的一抹,一掌心的紅洇開。
旁邊的人被嚇到驚叫兩聲。
沈含巧感覺眼睛有些迷惘。
顧西城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想要上前,卻被秦露一把抓住了手,「西城哥哥,我怕……」
顧西城猛然想起,他現在已經和沈含巧沒有任何關係了,露露怕血的,她更需要他的保護,他止了步伐,任憑秦露抱著。
沈含巧臉上的血越流越多,視線都被模糊了,只能看著秦露抱著顧西城,顧西城緊忙安慰秦露的畫面。
幾分刺眼。
好在,她已經不會痛了。
許成輝直接從錢夾子掏出一疊錢,扔在了沈含巧臉上,「看你可憐,醫藥費。」
一疊鈔票紛紛飛落。
沈含巧晃晃悠悠站了起來,「啪——」一巴掌直直的打在了許成輝的臉上,清脆又響亮。
許成輝整個人腦瓜子嗡嗡,暴怒而起,「你他媽敢打我!」
沈含巧擦過血,「啪!」又是一巴掌。
「打得…就是你……」她語氣虛弱又倔強。
這徹底把許成輝打火了,一把拽住了沈含巧的頭髮。
頭皮上尖銳的疼痛像是要將傷口扯得裂開。
沈含巧看著顧西城將秦露的眼睛捂住,生怕秦露看見這麼殘忍的一幕,卻始終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老子今天非教訓你不可!」許成輝怒道。
沈含巧眼睛已經被鮮血泡紅,眼見許成輝巴掌要落下的瞬間。
「住手。」
冷漠的嗓音打破了混亂的一切。
所有人聞聲一怔。
此刻,顧晏池氣質在一眾人當中格外吐出,眉眼英氣帶著點冷寒,身上穿著黑色裁剪過的大衣,廓形將他襯得英挺,四分之一的歐洲血統使他五官更加深邃,皮膚更加冷白,他越過沈含巧的身位,將她護在身後。
許成輝見是顧晏池一下子懵了。
顧西城也一怔,顯然沒想到小叔回來,「小叔?」
其餘的紈絝子弟這才知道這位不是什麼明星,而是顧家那位小叔,紛紛像是綿羊見了狼,恭恭敬敬的喊了幾聲,「顧先生。」
顧晏池沒應聲,轉過身去,雙手攥住沈含巧的肩膀,「你怎麼樣?」
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低淺的溫柔。
沈含巧恍惚的抬著頭,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顧晏池眉頭卻蹙緊了幾分。
「你得去醫院。」
沈含巧點點頭,往門外走去,打算自己去,步伐有些恍惚。
顧晏池直接攥住了沈含巧的手,「我帶你去。」
頓然所有人都一震。
顧西城看到那一幕更是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得,有些礙眼,可理智告訴顧西城,顧晏池這樣的身份肯定看不上沈含巧。
可這氣氛為免有些過界了吧……
沈含巧已經無法獨立思考了,只能麻木的點著頭,整個一晃,險些摔倒。
顧晏池直接將人拉近幾步,圈入自己的領地範圍,以防沈含巧再次摔倒。
「站穩,別摔倒。」
純男性的氣息蓋過沈含巧的脖頸,激起一片癢意。
沈含巧嗯了一聲,語氣有些乖,顧晏池勾了勾唇,又指了指旁邊的助理。
助理會意連忙上前攙扶住沈含巧,將她帶離。
瞬間整個包廂只剩下顧晏池和一眾顧西城的狐朋狗友。
顧晏池冷眼看著顧西城,「看來你是沒把我的話聽進去,你就是以這種方式逼人離婚的?人蠢冇藥醫,醫翻都嘥藥費。」
最後一句粵語,罵的顧西城臉色一青。
「小叔,這不怪西城,是沈含巧……」許成輝想出來幫忙說句。
顧晏池冷得掃了一眼許成輝,「收聲。」
許成輝一頓。
顧晏池眸色泛著冷光,像是刀刃般看他,「就算沈含巧離婚,但她依舊是半個顧家人。阿輝,你傷她,看在你父親面子上,饒過你一次,但顧家以後不會再對許家有任何援助,你好自為之。」
瞬間,許成輝的臉白了一片,「小叔!」
顧晏池沒給任何眼神,長腿一收,邁出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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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含巧坐在車上,迷糊的睜不開眼。
忽然一道影子覆壓而來,將她籠罩住,她聽見一道磁性的男音,距離很近,「沈含巧,睜眼。」
沈含巧有些困難的睜開眼,血液將眼睛粘連住,她睜開的很困難,徹底睜開時,那俊美無儔的臉近在咫尺,她睫毛飛快一顫,顧晏池?
所以剛才幫她的人是顧晏池?
她下意識的往後靠,想要拉開一點距離。
男人的大手卻將她的肩膀覆壓住,「別動。」
「傷口還在流血,我得先給你止血。」男人身上環繞著淡淡的男士香水,好聞,像是主人般清貴,冷香。
沈含巧本想開口叫小叔,但意識到自己已經和顧西城離婚了,於是改口道,「顧先生,你怎麼來了。」
顧晏池聽著那已經換了稱呼,微微眯了眼,碘酒沾棉花擦拭她的傷口,「路過。」
沈含巧一頓,總覺得有些太巧了吧,但除了這個理由,她真想不出第二個理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