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巧一愣。
顧晏池坐到她的病床邊上,那無形的壓迫感少了幾分,他平視的目光看著沈含巧,「我問你,你還想和顧西城在一起嗎。」
沈含巧呼吸一窒,心臟抽痛了兩下,扯動了嘴角,「顧先生要是想要揶揄我,大可不必用這種方式。」
她不得不想起當初她在顧晏池面前說的那些,愚蠢至極的話。
顧晏池眸色深凝,「我沒有揶揄,如果你還想跟顧西城在一起,我可以讓他跟秦露斷開,重新回到你的身邊。」
沈含巧一怔。
看著顧晏池那認真的目光顯然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她不知道顧晏池為什麼這麼做。
難道是看她可憐?
產生了同情心?
但她不需要。
沈含巧輕微一笑,「我這個人很現實的,傷害過我的人,嘴上就算說著原諒,心也會遠離。更何況顧西城傷害了我這麼多次。他現在心裡有人了,我們也離婚了,我現在只想往前看,不想回頭了,人蠢過一次就夠了。」
安靜的病房女人薄削的身形,蒼白的臉,一如兩年前的模樣,那個時候她愛的堅決,如今斷了,放下的也很堅決。
顧晏池深邃的眸子掠過一抹占有欲,唇角划過極為淺薄的笑色,他輕微嗯聲,「我要去港城半個月,半個月後回來。」
沈含巧微頓,她和顧晏池的關係好像還沒好到需要報備行程的地步吧?
猶豫一下,她還是道,「顧先生貴人事多,你先忙。」
顧晏池手指輕微摸索腕間的佛珠,隨即取下,沈含巧還沒反應過來時,那一串玉佛珠已經戴在了她的手上。
溫潤的玉珠帶著男人身上獨有的溫度。
她長睫飛快一顫,詫然的看著他。
「這是家母曾經為我祈福時求來的玉佛珠,寓意福澤,你現在有身孕,又多災多舛,這個能避災。」
沈含巧大腦嗡聲,她一時有點不明白顧晏池到底要做些什麼,她下意識的想要脫掉玉佛珠,可卻被他節骨分明的手指給握住。
「你跟西城離婚,這算是顧家給你的補償之一。別取下來。」
最後四個字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
沈含巧呼吸一沉。
顧晏池起身,「網上發酵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安心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說完,男人深深的凝視了她一眼。
沈含巧看不懂男人眸底的情緒。
片刻,身後的病房門打開,一位黑衣保鏢站在那裡,「顧總,回港城的飛機已經在候著了,航線也已經跟領空報備,現在可以隨時出發。」
顧晏池嗯聲,眸光迅速掠過了沈含巧,然後在一眾人的簇擁下離去。
沈含巧心臟莫名有些跳動的快,看著腕骨的上的玉佛珠,色澤翠艷欲滴,顯然種水極好。
顧晏池……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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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日風平浪靜,除了偶爾有沈家人打電話催她回家去,但她都沒理會。
有關於她的視頻幾乎刪的一乾二淨,像是從未出現在網際網路上過,蒸發的一乾二淨。
反倒是顧西城那條道歉的視頻,明晃晃的掛在顧氏集團的官微的置頂上。
沈含巧的工作室雖然受到了一部分影響,但也能正常開業了。
而顧晏池再也沒見過,沈含巧也沒放在心上,只是那玉佛珠放在她的抽屜里,好像昭示著什麼。
直到一通電話打破了沈含巧的平靜。
「顧西城」三個字赫然印在手機屏幕上。
她眉頭輕微一蹙,不打算理會,但那手機像是奪命似得一聲又一聲響起。
終於,沈含巧平復了心情把電話接通,「餵。」
那頭陰冷幾乎從牙縫蹦出來的聲音道,「沈含巧,你到底怎麼樣才肯放過我,放過露露,我們已經離婚了,你為什麼還要來噁心我!」
沈含巧一愣,深吸一口氣,「我不明白你說什麼,如果沒什麼事,以後別聯繫了。」
「不明白?」電話那頭的顧西城幾乎是控制不住的怒意,「沈含巧,你媽敢指著鼻子說露露是小三,害得她心臟病發,還要我跟你復婚。沈含巧,你和你媽聯合起來欺負露露,我會讓你們一家子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