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出海

  大爺爺說的出海，倒是給了沈芮些靈光，要說翻譯，是她不負專業技能，維持家用的第一個掙錢渠道，或許海上就是她第二個掙錢渠道，具體要等她下午親自出海看看，翻譯大單不是天天有，她要多方面發展！

  沈媽歡歡喜喜的殺雞宰鴨，沈芮和閒不住的沈大奶奶在一邊幫著給她打下手，兩個灶齊齊開動，要悶燉的，雞鴨炒制之後直接上砂鍋擱在沈芮搭的藥灶上細細燉著，螃蟹用煤爐子蒸上，沈媽順便還一起蒸了鹹魚，鴉片魚紅燒。

  起鍋燒油，炸了小酥肉，炸了排骨，這個是沈芮喜歡吃的，帶著脆骨的排骨醃製後裹著粉漿炸了，類似後世流行的炸排骨，嚼起來嘎嘣脆的香！

  啤酒鴨，香菇燜雞，紅燒鴉片魚，清蒸赤甲紅，蒸鹹魚、炸酥肉，炸排骨，院子裡的時令蔬菜隨手翻炒幾個，春上篩出來的小雜魚曬頭合著蘿蔔燒了湯，鮮溜爽口。做飯的三人都是麻溜人，還有鄭明浩時不時過來幫忙支桌子端菜，很快就置辦出來了一大桌子好菜，一眾人就堂屋裡，圍桌而坐，高高興興的慶祝起來。

  「這有空調就是不一樣，空調就是比風扇涼快多了！」安裝師傅臨走前教了沈爸沈媽如何開關調節空調，東西兩個屋子的空調都在開著沒有關，本身三間房子空間都不是太大，窗戶一關，門帘放下，空調的製冷效果就在三間房子製造出涼爽適宜的溫度。此時在堂屋裡用飯，沈爸沈媽稀罕的不由讚嘆，他們可真是享大福了！

  「你們這好日子，還在後頭呢！」許大娘笑著道，孩子真應了那句話，貴精不貴多，沈家夫妻樸實厚道又疼孩子，養出來了沈芮這樣的好姑娘，無論是翻譯，還是沈芮的醫術，那都是立身根本，隨便一個做到極致，都不缺收入，更別說，沈芮兩項皆優。說起來她們能有緣提早結識沈家人，也是提早跟著沾了光。

  吃罷飯，幫著搭把手把餐桌上的碗碟筷子剩菜撤回廚房，沈媽和沈大奶奶就推著兩個年輕的孩子去堂屋坐，說說話歇著一會兒空出來肚子吃西瓜爽爽口，不讓他們跟著刷過洗碗了。在他們看來，芮芮那手是掙錢的手，就別做這些隨手就忙活的家務了。

  這惹得沈芮不由失笑，過一段手頭在寬裕些，他們就起新房重走水路，把洗碗機也給媽媽裝上。沈芮也沒勉強，去堂屋和沈爸問起來：「爸，家裡的船搖把還有你平常用得釣竿在海房那邊還是在家裡？還有抄網什麼家什。」

  「搖把在我們床底下，其他東西都鎖在海房那邊了，問這做什麼？芮芮想用船嗎？」

  「今個兒沒合適的單子，下午沒事想放鬆下，開船出海，在附近轉悠轉悠，要是能釣到鱸魚，回來咱們清蒸吃吃！」沈芮笑嘻嘻的道，她想去看看，海上或許有她發揮的余，她昨個夜裡心情順暢，突破了養氣第二層，剛好發現了個好事，這也是她想出海的底氣。

  現在是禁漁期，倒不是說完全不能捕魚，大型拖網什麼的不能用，自己釣竿、單人下海捉魚蝦還是可以的。

  「你教我的開船掌舵，我還都記得呢！」她之前跟她爸出過海，也好奇跟她爸學過掌舵開船，她爸是個疼孩子的，從來沒有女人不上船的偏見，見她好奇，就用心教過她怎麼掌舵，怎麼看風向，看潮流···

  「要不，你等爸過段時間腿好些輕便了，陪你一塊出海轉轉？」雖然是閨女開船是他親手教出來的，但到底從來沒讓閨女自己一個人出過海，沈長華猶豫了下，到底有些不放心。

  「這有什麼難得要讓孩子等你個百十天，芮芮喜歡，我下午沒事，陪孩子出海溜溜去，剛好給芮芮看看大爺爺的海釣技術，最近赤甲紅和大蝦上來了，碰到了順便弄點兒給芮芮吃個鮮溜！」一聽沈芮想出海，沈大運立馬擺手，毛遂自薦，他是出海的老手了，這幾年年紀大，孩子也算出息了，不再跑遠，只在邊緣地方倒騰些鮮貨自己吃，多了才送鎮上換錢。

  「剛好我今天也沒事不急著回去，跟芮芮一起出海看看！」鄭明浩也來了興致，海釣呀，他也喜歡呢。

  說干就干，沈大運是個行動派，等沈芮切了瓜，一眾人吃過瓜後，就回家拿了他的草帽，慣用的釣竿抄網準備出海了，今個兒出海要開沈家自己的船，他帶上隨身吃飯的傢伙就夠了。

  沈芮換了身利索的粗布長袖長褲衣服，帶上寬檐草帽，又給鄭明浩也拿了一個，她從爸媽床下面提溜出發動自家小船發動機的搖把，拿了海房那邊的鑰匙，和留家裡的爸媽長輩招呼一聲，就興致勃勃的往海邊去。

  「芮芮，出海小心點兒，別跑遠了！」今個兒天氣不錯，正是風平浪靜好的出海環境，沈媽也沒阻止閨女出海撒歡，有沈大伯跟著還有鄭明浩一起，比閨女單蹦一個人她放心多了。

  「好咧，您等我釣鱸魚回來添菜！」沈芮笑著擺手，和沈大運以及鄭明浩往海邊去，他們村並沒有緊靠著海建立，那顯然不安全。除了他們家的門，穿過向北村子裡向東北的巷道，再翻過一道拱形的斜坡，下了坡才是真正到了海邊。

  剛才他們說的海房，就是村里會出海的人在斜坡下海邊搭起來的臨時房子，多數是土坯和紅磚混合搭建的，茅草做得頂，也不是很高，門前是壓實在的曬場，平時用來儲物以及海貨上來的時候，焯海貨用得，海貨類似蝦米海蜇這些東西並不是撈上來就能賣，或者應該說是不收生的，需要焯到八九成熟才能出手。

  靠海吃海，村里地不多，打漁也是維持生活的必要手段之一。只是隨著休漁期的頒布，以及外面打工機會的增多，現在出海為生的村里人並不多了，也就留在村裡的人趕上海潮會出出海掙點兒嚼用，再不然就像沈大運這樣，在近海晃蕩下，弄點兒鮮貨改善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