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開船

  這一片屬於東崖村的海邊叫東來灣，取紫氣東來的意思，剛好和東崖村相呼應，讓人知道，這是東崖村的地盤。閱讀沈芮開了自家海房的門，從裡面拿出她爸常用的釣竿，抄網一類的工具，還有備用的柴油又鎖上門，帶著沈大爺爺和鄭明浩往自家漁船走去。

  平時不用的時候，各家的漁船就拋了錨放在岸邊停靠著。東來灣就像一塊凸出去的半島海岸線，盡頭兩邊都是山崖，來客只能從村里過或者從海上來，再加上這一片隨時都有人，幾家真正以海為生的人家都在這裡住著，距離村子就隔著一道坡，村子裡那麼多人，真有大著膽子人敢偷船，村里老少爺們合起來能把人錘個好歹。

  東崖村大多都是同姓，不管內里偶爾有個什麼齷齪隔閡，但是一致對外的時候，還是很彪悍的，十里八村都有名。更重要的是，這些老舊的小漁船，真沒什麼太大的價值，也擱不住讓人冒險惦記，所以還真不怕偷。

  沈家的船，是沈長華用攢了好幾年的積蓄從別人手裡買過來的船身，七八米長度，自己又倒騰的裝了台二手的發動機，自己組裝的近海小漁船。

  也就是沈爸在這一塊靈性，自己看，自己學，自己鑽研琢磨，省了不少錢，倒騰著組裝起來的小船老舊歸老舊，用還是挺好用的，在沈家也工作了好多年，沈家年年的收入，有一半都要靠它來產出，沈爸很是愛惜。

  船尾掛著兩個螺旋槳，發動機馬力很小，只有二十馬力，平日裡要帶動七八米長的船身，海貨旺季，還要載動兩三千斤的海貨，著實的勞苦功高。

  發動機是老式的，就像之前的四輪發動機一樣，需要純人工手搖發動，沈芮從家裡拎過來的搖把就是用來搖動漁船發動機的，鄭明浩也就是這會兒才意識到，搖把的作用，他是城裡長大的，學的又是管理專業，剛才還真沒把搖把和發動機對上，

  「芮芮，要不我來？」鄭明浩看了眼，一老一小，怎麼著都是他年輕力壯，該出出力呀。

  沈芮笑著擺擺手，「鄭大哥，我來就好，你手生，閃著腰就不好受了！」

  之前被搖把打破腦袋閃著腰的，多了去了，論力氣，沈芮自覺還是自己靠譜些，自己上手最好。等沈大爺爺熟練地給漁船加過油後，她半扎馬步站穩，輪動胳膊用力搖起來，十數圈後，柴油發動機噸噸噸冒著黑煙響起來，正式發動了。

  「上船了！」船下水，發動機啟動，他們拿著工具上了船，沈芮在駕駛位坐下，掌握著平衡杆，慢慢控制船的方向，開始出海了。

  「芮芮慢慢來，你好長時間沒摸船了，找找感覺，看好羅盤，掌握好航向，別跑偏了！」沈大爺爺是老漁民了，仔細的叮囑著沈芮，看著她掌握的有模有樣，笑著點點頭：「就是這樣，芮芮是咱們漁家的好孩子，你爸教的不錯！」

  在學校學得好，在家也沒忘本，這是老人家最看重的一點。

  船偏了，若是去了不知名的地方，若是海上起了霧，那就難回來了，他們這些近海小漁船，船小馬力小，遇到風浪很是危險，所以他們也就敢在天氣好的時候出海在附近熟悉的地方轉悠轉悠。

  三人上船的第一件事，就是按著經驗豐富的沈大爺爺囑咐，穿上了救生衣，有個萬一還有救生衣保護著。

  早上趁涼快出海的人，這會兒早回來了，所以這個時候，這片海上並沒有什麼船，小漁船跑一趟，消耗也不少，所以村里人在淡季出海的時候，要麼幾家拼著一首船出海，油耗魚獲幾家分分，或者直接找那幾家依海為生的人家買，鄰里鄰居的，收個成本價，比去市場買要划算方便。

  小漁船破開海面前進，輕輕地海風吹拂，遼闊的大海一望無際，抬眼看去，還真的是別有一番滋味，鄭明浩好奇的看過沈芮駕船之後，不由站在船頭，敞開雙臂，愜意極了。

  「芮芮，咱們準備去哪裡？」

  「跟著大爺爺的指揮走，大爺爺說有個地方，偶爾能釣到鱸魚！」近海的魚獲，之前那些年的過度捕撈，比起小時候，匱乏太多了。沈芮今天也沒想著大展伸手什麼的，主要是熟悉航向和操作，所以很聽話的跟著沈大爺爺的指揮走。

  東來灣這片海域，值錢的珍惜海貨很難碰到，經濟價值的魚類有鴉片魚，鮁魚、鮮活大貨十五到二十左右一斤，便宜一些的皮魚七八塊一斤，麵條魚更便宜，收購價一兩塊錢，但是這東西來的時候，量大，趕上旺季，一船上千斤，旺季那幾天掙得就是一年的錢。

  還有蝦米海蜇，這些都是量大價低的經濟魚獲，比較珍惜一些的，是偶爾能碰到的海鱸魚，銀鯧魚、對蝦，甚至是龍蝦···但是這東西很少見，只能這是吃運氣飯，幸運碰到一次賺個外快。

  現在是淡季，他們就是出海散散心，順便看看能不能碰到好魚添個菜。當然，對於沈芮萊說，她還想夾帶點兒私活。沈芮熟練了駕駛操作後，一邊操作著平衡杆，跟著沈大爺爺的指引走，一邊將自己的神識探出。

  是的，突破養氣第二層後，沈芮的神識可以外放了。一般養氣期是不具備這個能耐的，但誰讓沈芮是個砍號重修的呢！

  所以在突破養氣第二層的時候，沈芮發現，一是，她原本被壓制在識海的神識可以外放了，當然迫於世界規則，距離不是很遠，一般就是周身十米左右，助益感知敏銳，一般人難以惡意近身。

  若是要藉助媒介也能擴大範圍，比如說水，藉助水的媒介，沈芮能做到五到十倍的增福觀察範圍，這點兒在海上還是有些輔助作用的，可以探查個海下漁情，這點功能在有超聲波探魚器等高科技功能的大漁船上，那就是雞肋，當然，在他們這原始的小漁船，那就是相當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