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覺悟

  陳子謙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他坐上電梯直上了20層一個複式公寓，他煩躁的按著門鈴，此時，開門的是一個很美、高冷的女孩，她23歲左右，身高有1米75左右，雖然穿著普通的睡衣，但仍然掩蓋不了那美好的身段，她有一張精緻的鵝蛋臉，大大的眼睛，雪白的肌膚，高挺細小的鼻子，同樣也有一張櫻桃小嘴，一把長長的黑髮垂在肩上，她的氣質很高傲冰冷，如同她的名字沈冰凌，但當她看見子謙時卻十分意外，那冰冷表情一下子瓦解了。陳子謙冷冷的看向她，迷戀的看著沈冰凌的嘴唇，二話不說一手推她進門，一手用力關了門，他如饑似渴的吻著冰凌的脖子，在客廳中，粗暴的撕開了她的上衣，沈冰凌沒反抗，相反身體密切的配合著他，他把她抱進主臥扔在床上，重重的把她壓在下面，他不斷的吻著她的面頰、脖子、上身，但卻規避著沈冰凌的嘴。沈冰凌也很投入，她渴望能吻一下他的唇，但她知道那是禁地，那是奢望，她深感今天的陳子謙很不對頭，但她又能怎樣呢？因為她只是他包養的一個情婦，算是情婦嗎？他還是單身，自己也是單身，是男女朋友嗎，當然不是，陳子謙從開始就告誡她不要愛上他的。沈冰凌來自北方西部的一個小農村，她那裡雖然有電，但她家窮的連電費都交不起，因此電燈如同她心中的一束光，溫暖著她，也告誡著她。她爸媽都是靠著山上那巴掌大的地養活全家，她雖然有個弟弟，但她爸媽很開明，讓她讀書，因此她也十分努力的讀書，希望能走出這群山環繞的村莊。終於，她考上了南方一所重點大學，當她來到這個南方最富裕的省會城市後，她發現自己原來是那麼的渺小，雖然有獎學金，但生活費她自己還是要靠自己賺取，看著身邊同學的無憂的生活，她實在羨慕。她也嘗試過打好幾份兼職，但當看見自己室友每天都可以輕輕鬆鬆的獲得想要的東西時，她有點不平衡了，她實在覺得累。當很多學校男生慕名追求她時，她靜靜的看看鏡中的自己，原來自己不打扮也可以那麼美，原來自己是有資本的。終於在同宿舍同學的指點下，她來到了一間全城最高級的夜總會做起了陪聊。沈冰凌的高傲告訴她自己不可以做那些老的禿頂的男人的情人，她起碼要尋覓一個有錢、有學識、年齡相差不遠的人。但現實告訴她有錢人的生活是那麼糜爛，他們又是那麼醜惡，客人說是聊天，但也不是性騷擾她，但她靠自己的聰明也擋下了不少色狼，她明白了原來有錢人也就是那樣子，在他們的世界裡沒愛情，只有交易，沒人會可憐自己，甚至沒人會幫助自己。直到那天，她遇見了陳子謙。那天，組長告訴她有個包房裡需要陪聊，她就過去了，當她進門時，發現了一個坐在角落的男子，他的英俊似乎在黑夜中發光，他就是那樣冷冷的坐在那裡，冷峻而沉默，讓人敬畏。她發現他身邊有個女伴，女伴長的也很美，天生麗質，略施粉黛就能掩蓋了其他女人的光芒，她靜靜的待在男人身旁，似乎是男人的陪襯物。當沈冰凌給男子倒酒時，男子很禮貌的說了聲：「謝謝。」他的儒雅吸引了她，沈冰棱只是可惜他已經有女伴了。此時，當沈冰凌倒酒給另外的一個肥胖的客人時，肥胖的客人一把拉住她，說：「你很美，多少錢，跟我吧。」沈冰凌以前也面對過這樣的人，但今天不一樣，組長再三叮囑不能得罪該包房的人，一下子實在不知道怎麼說。這時，肥胖客人的手開始往她身上摸了，沈冰凌望著陳子謙，希望他能救救她，雖然機會很微，沒想到的是，陳子謙走了過來，把沈冰凌拉了過去，笑著說：「林總，這個可是我先看中的哦。不好意思，我要了，今晚也差不多了，我回去休息了。」肥胖的林總頓感尷尬，又礙於陳子謙的勢力，笑著說：「陳董看中的，我可不敢碰，您先走。」陳子謙拉著沈冰凌，示意女伴一起走，於是三人走到大門。陳子謙說：「別誤會，我也只想幫幫你，就這樣吧，你回家吧。」沈冰凌說：「謝謝。」沈冰凌看著陳子謙和女伴一起走遠，但突然，女的說了幾句話，並撲向陳子謙懷中，想吻他的嘴唇，但被陳子謙一把推開。陳子謙說了幾句後，很生氣的開車走了，留下了蹲下哭泣的女伴。沈冰凌走過去安慰她，得知原來剛剛陳子謙要跟她分手，理由是因為她愛上了他。女伴告訴沈冰棱，她是個外語外貿的大學生，當時做商品交易會上遇見了陳子謙，驕傲的她一下子被他折服了，她熱情的追求了他很久，但他一直說不會和愛自己的人在一起的，但她願意等，願意委屈自己，即使陳子謙不愛自己。但最近她發現她不行了，她實在太愛他了，她需要他的愛，但明顯的陳子謙都給不了她。為此，陳子謙斷然和她分手了。女伴告訴沈冰凌，自己從來就沒後悔過愛上陳子謙，他給予了她很多，除了愛，但自己從未後悔為他付出一切，即使現在她覺得他還是一個絕對的好人，只是在感情上他是個可憐人。看著女伴的離去，沈冰棱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也會落得那樣的下場。此後，陳子謙都是一個人過來和別人談生意了，而沈冰凌就更關注這個瀟灑英俊的男人。沈冰凌發現自己越是接近他，就越被他吸引，但可惜的是他眼中根本就沒自己。直到有一天，沈冰凌心情很不好，因為家中的父親得了大病，急需一筆大錢，但她求救無門，於是她大膽的向陳子謙求助，陳子謙想也不想，就寫了張比預期款要大的現金支票給她，她很感激，似乎覺得要以某些條件交換，她特意挨近了陳子謙，但他卻立即躲開，說：「等你工作後，錢慢慢還我吧，我只是想幫你，沒想別的。」就這樣，過了好幾個月，沈冰凌每月都按時還他錢，他也照收，但卻沒要利息，更別無他求。沈冰凌知道自己是越來越愛他了。有一天晚上陳子謙做了一筆大生意，他很開心，喝了很多酒，沈冰凌堅持送他回家，但她卻把車開到她租的房子，那晚，沈冰凌堅持把自己給了他，從此，她做了陳子謙的情人，再也沒去夜總會工作了，而且，陳子謙一次性給了她一筆大錢，告訴她，她任何時候都可以走，還勸她應該到外國深造。但是沈冰凌怎麼可能放開自己如此深愛的男人呢？她期望有一天自己的溫柔和愛能等到他的回應。就這樣沈冰凌默默的跟了陳子謙一年多，她知道，有些事不能捅破，不然自己就不能再呆在他身邊了，就如那塊禁地——他的嘴唇，她一直小心翼翼的規避著，因為她不想如那個女伴那樣的結果，但是，今晚陳子謙的熱情讓沈冰凌覺得十分驚訝，他每個月也只來一次，而且他都會提前電話告知，每次他都很尊重她，也很溫柔，但他的吻卻很吝嗇，但為何今晚一反常態呢？難道他愛上自己呢？於是沈冰凌就更投入了。突然，陳子謙放慢了速度，很溫柔，很溫柔，沈冰凌很是感動，陳子謙迷濛的眼神，深情溫柔的說：「我愛你，真的，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愛上你了。「沈冰凌激動而興奮，陳子謙柔情的笑了，那是沈冰凌一直沒見過的音容，他輕輕的捋開沈冰凌臉上的頭髮，溫柔的緩緩吐了個字：「雪。」沈冰凌震驚、失望的說不出話，而此刻，陳子謙也被這句話震驚的躍起，他驚恐的再次看向沈冰凌，扭扭頭，大力的捋著發，立即撿起了衣服離開，臨走前他說了聲抱歉。聽著陳子謙關門聲，沈冰凌大聲的哭了，她知道，陳子謙跟她也許即將結束了，因為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他想吻的人了。陳子謙發瘋的開著車，他很生氣，他真的很生氣，他是怎麼了？他以為自己只是生理太久沒得到滿足而已，因此找了沈冰凌，但自己居然還是滿腦子都是聶雪，而且自己居然說出那幾個字，錯覺！錯覺！一定是那杯烈酒的緣故，方迅到底給什麼酒我喝？陳子謙撥通了迅的電話，他質問方迅：「你到底給什麼酒我喝？我怎麼越來越醉，你下藥啦？」方迅淡淡的說：「不是我的酒，是你的心醉了，你似乎已經明白什麼了吧！」「看清什麼？我不懂。」「愛情。」「沒有，我不會愛……」「你冷靜的想想再說。」「我不知道怎麼說我現在的心情，我只是知道我很惱火，我滿腦子都是她，甚至連和其他女人做愛時想的都是她，我很恐懼這種感覺，我怕，我不要像那些愛我的女人那樣沒自尊似的去愛一個人。」「看來其實你是清楚自己愛上了某個人。」「也許……，是，如果滿腦子都是她，想她念她，瘋狂的找她，會對她生氣，會為她擔心著急，會為她做一切一切我以前從沒想像過會做的事情，這些就是所謂的……，那麼……，我承認我……喜歡她，但感覺為何是那麼痛苦？怎麼會有痛苦、高興、憤怒、煩惱這麼複雜的情緒？我真要選擇嗎？」「那你想像一下，如果你選擇不要痛苦不要複雜的心裡負擔，那麼以後都不能再看見她了，她就會是別人的了，另一個選擇是你選擇了她，那麼也許痛苦和複雜的心裡負擔就會如影相隨了，那你選擇什麼。想清楚，你就知道你想怎麼做了。掛了，好好想想。」方迅掛了電話，笑笑說，這個傢伙，連愛情都不知道，初戀啊，有夠你受的。陳子謙停下車，望向來往的車流，想著方迅的話，他的表情很複雜，猶豫、憂鬱、興奮、驚恐、高興都在他的臉上閃現，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瘋了似。但突然，他深深嘆了口氣，閉上眼睛，開心的笑了，從內心發出的笑聲，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星期五下午，聶雪又坐在133路公交車的靠窗口位置，車開到了江南北時，陳子謙上車，他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裡面穿了件淡粉豎紋襯衫，外裝是一套灰黑色的西裝，他本身就是個Model的身材，即使這樣稍微穿的正式點，就引來了全車人的注目，當然除聶雪外，聶雪只是靜靜的看著車窗外的景物。此時，身邊的一個低沉的男聲喚醒了她：「Hi！」看見陳子謙，聶雪有點意外，但還是禮貌的笑著打聲招呼。「我很抱歉，因為我上次的態度。」陳子謙說。聶雪笑著說：「算了，都過去了。」大家都沉默了，陳子謙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而就在這種氣氛下，車子很快就到了龍西，他們倆都下站了，「我有點事想和你談談，打擾你一下，行嗎？」陳子謙知道現在自己再不說就遲了，聶雪看了看陳子謙，想想就點了點頭。「我們找個地方談吧。」「嗯。」於是陳子謙攔了一輛的士，很風度的為聶雪打開車門，驅車來到了一間咖啡店，他倆進去坐下，陳子謙叫了杯齋咖啡，而聶雪只叫了杯紅茶，陳子謙似乎很緊張，他輕低下頭看著咖啡杯，雙手摩挲著，聶雪靜靜看著他，陳子謙終於鼓足勇氣說：「我喜歡你，從見你第一面開始，我就喜歡你了，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嗎？」聶雪很驚訝，這次換聶雪不知所措了，但很快她還是冷靜下來，她看著陳子謙，她知道他期待著她的話，雪說：「對不起，我覺得我們不合適，你還是找別人吧。」陳子謙是有點意外，但他還想說什麼時卻被聶雪打斷了，「但我們還可以繼續當朋友，好嗎。好了，我要走了，我得趕回學校。再見。」聶雪緩了緩，看子謙也沒什麼要說就起身走了。留下了一臉愕然的陳子謙。陳子謙很懊惱，怎麼長這麼大的人頭一回向人家表白，卻落得啞口無言，他在準備表白時已經想過千千種情況發生，包括她說她有男朋友，他都想好怎麼應對，但當真的見到她時，卻讓她搶了先機。陳子謙只好獨個呆在那裡鬱悶的喝著那杯齋咖啡啡，既酸也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