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鄙視

  陳子謙來到一家高級酒店的西餐廳，看見一名男子正摟著一個美麗的女人密語摩鬢，他徑直坐在他的對面，此刻男子在女人耳邊說了幾句話後，女人花痴般一直看著冷酷的陳子謙，雖捨不得，但還是識趣的離開。陳子謙冷笑著說：「你可以不理我的，直接拉她上去房間就是了，沒你，我飯還是吃得下。」這個男子同樣長的很帥，一副風流不羈氣質，那雙狹長迷人的丹鳳眼，稍微眯眯眼就能吸引到任何異性。他是陳子謙的好朋友叫徐斐，他一邊搖著威士忌酒杯中的冰塊，一邊戲謔著說：「不要這樣酸嘛，我也只是散網捕魚嘛。那像你，聽說你遇到了真命天子哦！」陳子謙惡狠狠的瞪著徐婓，咬牙心裡想，「這個要死方迅，看我什麼時候收拾你。把這事告訴了這三八，不就全世界都知道。」「不用那麼凶嘛，怎麼，今天的告白，看你的樣子就知道失敗咯。」陳子謙也沒接話。這時女侍應來了，他倆都點了菜後，徐斐還死皮賴臉的纏著女侍應，把女侍應哄的嘎嘎的笑。女侍應走後，陳子謙說：「你還真的是什麼的女人都適合啊，我明白你為何會做醫生了，因為只有戴了口罩、穿了醫生制服，你的淫蕩的天性才得以掩蓋，這世間才男女才得以和平啊。」「我倒沒你長的銷魂，你看你的那張臉，迷倒了多少女人，我沒先天條件只好靠後天培養咯。女人嘛，是用來哄的。我還真不明白，那個是什么女人，單憑你那張臉，就足以讓她銷魂啦，怎麼會拒絕你呢？她該不會是Gay的吧？」「你才Gay呢，她不知道多正常，但我決定，我一定要追到她的，只要她一天不結婚，我都有機會，但，我還真的不懂得要怎麼追法。」「哼！就憑你是幾間上市公司的董事長的身份，追你的女人就能繞地球幾圈啦，何況還外加你的銷魂的樣子。」徐婓邊說，伸手抬起陳子謙的下巴，認真的觀賞著，陳子謙立即打掉他的手，接著說：「我沒跟她說我的身份。」「那你告訴她你是幹嘛的？」「打工的。」「撲哧」，徐斐把剛入口的酒噴出來，「你不會吧，現在還玩『灰姑娘』啊？難怪你追不到啦。」「那你說應該怎辦？」「唉，看你樣子就知道沒送過花給女人的啦，你就買束花，隨便開部車去向她示愛，那就包行。」「她絕對不是那種人。」「女人有那麼複雜的嗎，你不要把簡單事情複雜化啦！」陳子謙沒再搭話，邊吃邊思考著什麼。星期五下午，聶雪還是坐在公交車靠窗的位置，車來到江南北時，車上的人有點騷動，聶雪看了看，發現有人正捧著一大束紅玫瑰走過來，但卻看不見他的臉。聶雪繼續低頭看她的書，這時花束的主人停在聶雪的身旁，花束遞到她的面前，原來是陳子謙，聶雪很意外，陳子謙笑著說：「從我第一次看見你，我就認定你了，給我一次機會吧。」全車的人刷的一下都注視過來，聶雪很尷尬，也不知道怎麼辦，說：「我上次不是說的很明白了嗎？」陳子謙說：「只要你一天不結婚，我還是有機會的。我不會放棄的。」聶雪拉著陳子謙下了車，聶雪說：「Anyway，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你現在不清楚的話，我想你回去就會清楚的了。花我是不會收的，你何必花這個錢呢？你工作也不容易啊。」「既然你也知道我工作不容易，那你就收了這花吧。」陳子謙就知道聶雪是那種口硬心軟的人，現在是打蛇隨棍上。正當聶雪猶豫不決，很為難時，「陳董，怎麼在這裡遇見你阿？」一個西裝革履的人從一輛寶馬上下來就大聲說。陳子謙立即擺擺手，說：「你認錯人了。」「怎麼會呢？你不就是飛鷹國際的陳子謙董事長嗎？」陳子謙有點不耐煩了，有點生氣的說：「你認錯人了。」那個老闆模樣的人看了看聶雪和陳子謙表情，似乎看出了點什麼，連忙說：「對，也許，是的，肯定胡，我認錯人了，不好意思阿。您繼續，我先走了。」立即轉頭準備離開，「陳董，我下次再提前和您秘書約時間，和您一起打高爾夫。」說完又立刻明白自己說錯話，捂上嘴鑽上車就匆匆的離開了。聶雪似乎明白了點什麼，有點生氣的說：「你根本不是什麼打工的，對吧？」陳子謙想解釋，但聶雪邊把花扔向陳子謙，邊說：「請你以後不要再耍我了，陳董！」然後立即攔了輛的士走了。陳子謙想不到在這個時候殺出個程咬金啊，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他懊惱的站在那裡目送著聶雪的的士遠去而不知所措。自此以後，陳子謙還是每次出現在聶雪乘搭的公交車上，只是聶雪根本就不再搭理他了，陳子謙試著解釋，但每次聶雪塞上耳機根本不聽，陳子謙只好默默的坐在她身邊，每次目送她回校。一天，聶雪回家時，車上的人都坐滿了，聶雪只好扶著扶手站在過道上，而這時陳子謙也擠上車了，他一眼看見了聶雪，他靜靜的擠到聶雪身後，聶雪聽著音樂，完全不理會陳子謙。到站後，聶雪轉身要下車，她走出陳子謙的包圍，才發現原來車上的人是那麼多，剛才陳子謙一直用身體和雙手為她撐開了僅有的一點空間，她下車後，陳子謙還是默默的跟著她，她有點惱火，轉身對陳子謙說：「我們到老地方談談。」陳子謙很高興，於是一同去了咖啡館，聶雪為子謙點了杯齋啡，自己還是要了杯紅茶，聶雪喝了一口，平靜的對陳子謙說：「算了吧，不要再跟著我了，不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麼，我只想跟你說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好嗎？」「不好，為何要那樣，什麼叫目的，你認為我接近你是別有目的嗎？」「無論怎樣都好，我也不想說了，反正從現在起，如果說我們是從這裡開始的話，那麼就從這裡結束吧，我們再也不是什麼朋友了。」聶雪隨即放下了錢，說：「以後，你我互不相欠。」「陳子謙問：「為何朋友都不是，你以前不是說可以做朋友的嗎？」「當時我以為你是打工的，大家身份差不多，我可以接受，但現在不可以。」「為何？」「因為你是有錢人，我討厭有錢人，就這麼簡單。」聶雪說完正要離開，陳子謙說：「這和我喜歡你，要追求你不相關啊！「「怎麼會不相關呢？我是不會喜歡你的。」「為什麼？」陳子謙追問，聶雪想想說：「我們不是同一類人，不可能在一起的。」聶雪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了一堆疑惑的陳子謙。「撲哧」徐斐把酒又噴了出來，「不會吧，現在還有這種女孩啊？這只是她欲擒故縱的伎倆吧！」「她不是這種人！」陳子謙肯定的說。「居然有人拒絕我們的陳大少？那我倒是想見見這種滅絕的恐龍。」「你夠啦！」「行行，我不說了，行了吧。」「唉！我真不知道往後該怎麼辦了。只好繼續死纏爛打咯。」「撲哧」徐斐又再次噴酒，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位老朋友，好像真的看見早已滅絕的恐龍似的。這天，聶雪剛上完課，離開教學樓，發現教學樓的廣場上很多人圍觀著一輛奔馳，奔馳在這種場景已經夠吸引人了，但它旁邊的美女更吸引人，1米75的左右的高度，「香車美人」就是形容這種情景吧，這時那個美人遠遠看見聶雪，並走到聶雪面前，「能打擾你一下嗎，我們能談談嗎？」聶雪很驚訝，怎麼回事啊，這幾天，怎麼身邊老是有陌生人找？而且還是帥哥美女呢？當然聶雪還是問：「你沒找錯人吧？我不認識你啊！」「我沒認錯人，你叫雪，對嗎？我想打擾你一會，和你談談。」這個冰冷的美女淡淡的說。聶雪只好跟著這個美女來到了學校的小湖旁的座椅上。美女摘下墨鏡，聶雪開始仔細打量起眼前的這個美女，美女化了個淡妝，但還是不能掩蓋她原本雪白的皮膚，精緻的鵝蛋臉，憂鬱而深沉的丹鳳眼，櫻桃小嘴，塗著淡粉色的唇彩，嬌艷欲滴，她是明星吧，她太美了！難怪剛才一堆男生都被她所吸引，她是個足以令所有男人傾倒的美人啊。美女開口了：「我叫沈冰凌，不好意思打擾你。其實我這次找你完全為了陳子謙。」哦，又是那個混蛋！聶雪想，怎麼他老像個瘟神似的，都帶些麻煩給我呢？「離開他，你要多少錢，開個價吧。」「開什麼價？」「錢。」「哈，你當我是什麼了，我幹嘛要離開他，不，這樣說吧，應該說你開個價吧，你叫他離我遠點。」「可他喜歡你，他在追求你。」「這關我什麼事？」「我愛他。」「那你愛他又關我什麼事呢？」「我希望你能在他面前消失。」「哈，你真搞笑，我消失？我怎麼消失？我在讀書啊！何況又不是我的錯。」「我知道。」此時沈冰凌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她開始哽咽了，此刻聶雪反倒是沒轍，「你先別這樣，你慢慢說吧。」聶雪從來就是對男人可以很絕情，但對女人的眼淚卻是毫無反抗之力。沈冰凌哽咽著說：「我是他包養的情人。」聶雪聽後很驚訝，同時也不由得心裡發毛，陳子謙原來是有老婆的，難道那天他說的喜歡我是想我做他的第三個情人？還好，我立刻拒絕了他，還真想不到他相貌堂堂，居然那麼壞，有錢人果然是夠卑鄙的。沈冰凌接著說：「他沒老婆，他從不需要愛情，他需要的只是女人。但他是個好人，真的，我從來就沒後悔跟了他，我打心裡愛著他。」於是沈冰凌就把和陳子謙的相識過程，和自己對他的深情一一和聶雪道出。聶雪聽完沈冰凌的歷程，心中很是傷感，世界上真得有這麼可憐的女子？不但身世，還有就是她的感情之路更是坎坷。聶雪聽完後，平靜、堅定的說：「你放心，我即使沒有男朋友，我也不會選擇他，我是不會喜歡他的，更不會跟你爭的，也不想跟你爭，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沈冰凌說了謝謝後就離開了。看著沈冰凌的背影，聶雪深感悲哀，為她，為自己。的確，她也是感情路上的一個可憐人而已，初中時暗戀一個男生，她真的很愛他，他也知道，但是他一直和她保持著曖昧的關係，不清不楚，後來高中的時候他到澳大利亞讀書了，她很傷懷，於是也再次向他表白，但他的意思還是曖昧不清，她清楚，他要的是更多的選擇，他身邊很多美女，絕對不會選擇自己這樣一個平凡的胖胖的女孩。但即使她考上了大學後，她還是愛他，一直和他保持了朋友的關係，但是那遙遠的單思，是一把單刃刀，只是狠狠地割傷自己而已。就在她經歷著痛苦的時刻，有個男生熱烈的追求她，雖然她也是有很多人追求，但她知道也只有這個樸實的男生能給她需要的實在的愛，也許被愛遠遠比愛人要幸福。於是她與暗戀對象說了再見，和現在的男朋友走在一起，當時她的男朋友真的很愛她，她是他的初戀，她能真切的感受到他的細水長流的愛，但自己真的愛他嗎？她自己也明白清楚知道答案，他也許只是自己愛情的一個棲息港口而已，也許自己只是把他當作一個替代而已。她努力的考上了研究生，而男朋友畢業後就在他父親的公司工作了，他們分開兩地，原本以為彼此的信任，卻在後來發生的事，讓聶雪徹底對愛失望了。所以，對聶雪來說愛情是什麼呢，連她有時候也不清楚了。也許男人所謂的愛是脆弱的，是不可靠的，是短暫的，是不可信任的，所以為何還要去冒險付出去愛一個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