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斷絕

2024-08-30 06:02:48 作者: 平行空間823
  這天,聶雪在龍西車站準備坐133路公交車回家,這時,陳子謙向聶雪走來,他把一個綁著紅色絲帶的黑色的精美盒子遞到她面前,盒子裡底部鋪著粉色的絨布,放著是一支紅玫瑰花,熱烈的紅色,分外刺眼,就如那熾熱的、直白的情感流露無疑。聶雪沒伸手去接,陳子謙感到無奈和尷尬,只好縮回了遞過去的雙手。公交車來了,聶雪上車,陳子謙也跟著上車。聶雪很無奈,也很惱火,但又奈何不了他!往後的日子,他們就那樣靜靜的交集著、糾纏著,不同的是,每次,陳子謙帶來的都是不同的花束。這天,天空突然下起了毛毛的雨,與窗外那樹枝上那凋零的落葉相互映照,顯得格外的悽美,這是個多麼充滿愁感的季節啊!聶雪提前出門,因此沒帶傘,她望了望天空,下車應該要淋一下少有的秋雨吧。陳子謙拿著雨傘坐到聶雪旁邊的位置,他已經習慣了靜靜的觀察她,而不發一言了。到站後,聶雪先下的車,陳子謙趕緊追上並打開雨傘替聶雪遮擋外面的細雨,生怕有一絲毛毛細雨淋到了她,但可惜換來的是聶雪惡狠狠的一瞪。聶雪立刻跑進車站躲雨,她不希望再接受陳子謙任何的幫助,他每次的花,她即使是接收了,只是因為她覺得在人群里趕緊結束那尷尬的氛圍,但每次她不是扔進垃圾桶就是送給路人,但陳子謙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讓聶雪很上火。42路車到站了,聶雪和陳子謙都前後上了車,看著聶雪一臉的討厭,陳子謙想想,陳子謙迅速的把雨傘塞到聶雪的手裡,他快速的下了車。聶雪很意外,看著在車外淋著毛毛雨的他,到底是傻還是痴,現在連聶雪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都有點茫然了。在車門即將關門前,聶雪快速的從後門下了車,在陳子謙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們談談。」陳子謙很意外她的停留,也高興的隨即答應了。陳子謙叫了自己的司機過來接他,聶雪在等待時打了個電話,司機開著寶馬M6來到車站,陳子謙紳士地為聶雪打開后座車門,然後來到了他們常去的咖啡館。他們找了安靜的地方坐下後,陳子謙不知道聶雪要跟自己說些什麼,心裡有一絲不安,聶雪還是安靜的看著窗外毛毛的細雨,當彼此的咖啡和茶到了後,聶雪才平靜的說:「我不知道你為何選我,但如果只是你們有錢人的遊戲的話,請離我遠點。」「我從來就沒當過是遊戲,我是真的喜歡你的。」「哼!喜歡?你眼中心中有喜歡的這兩個字的嗎?」雪鄙視的說,子謙心裡一寒,說:「難道這麼久了,我的等待,我所做的你都認為我是虛情假意,我的目的就是耍你?難道你看不出我的眼中、我的心中都是你嗎?「子謙很激動,從桌面上緊緊拉著雪的手,」你看著我,看我眼中、心中到底有沒有你。」聶雪猶豫的看了看陳子謙的眼睛,立即扭頭看著窗外,同時抽出被陳子謙緊緊握著的手。聶雪是看到了,看到陳子謙眼中的自己以及他眼中迸發出的熾熱,這嚇得聶雪立刻轉移視線,她不敢想那是什麼,也許對自己是致命的。大家都沉寂了很久,聶雪說:「無論怎樣,我的相遇本就是一場錯誤,你何必苦苦糾纏呢?你又何苦喜歡一個不喜歡你的人呢?」子謙說:「我生命中的確有很多的女人出現過,但我要找的是一個我真正喜歡,希望能和她一起的人,從那天的相遇,我就知道是緣分把你和我拉在一起,我更相信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即使以前我不相信緣分和愛情,但,從見到你那一刻起,我相信了。我也苦苦掙扎了很久,我知道也許愛上你,我必然會經歷痛苦,但與以後再也不能與你相見相比,我覺得那些都不算什麼了。你明白嗎?」「我不明白,那次不是什麼緣分,只是湊巧,後來的就更是你刻意去編造的。那算什麼緣分呢?」「不是的……」「你聽我說,好好愛你身邊愛你的人吧,我不值得,而且我相信我也不是你想要的人。還有,我是不會愛你的,甚至喜歡,因為,我不會愛一個有錢人。特別是你!」「為何?」「因為我不會愛一個把女人當玩物的有錢人。」此時,有一個美麗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桌前,是沈冰凌,子謙很驚訝,雪說:「你來了,你聽到了,我是不會喜歡他的,我恨這種人,我不明白你為何那麼愛他,也許也算是他的福氣。」聶雪看了看陳子謙驚愕的臉,說:「我什麼都知道了,除了卑鄙下流以外,我想不到你還有什麼會留在我的印象中,好了,一切該結束了,好好愛那個真正愛你的人吧。」聶雪說完起身就走。陳子謙怒視著沈冰凌,沈冰凌嚇得倒退了一步,她是從來沒有看見過陳子謙那樣的複雜眼神,那仇恨、傷害、痛苦、不知所措所有、所有複雜的情緒的眼神,沈冰凌第一次感到了陳子謙的恐怖。以前,他是一名謙謙君子,很風度、很禮貌,即使對她這樣一個被包養的人,他是尊重她的,但這次,他是肯定不會原諒她了吧。陳子謙猛然乍醒,立刻往門外跑,而留下了一臉惶恐的沈冰凌跌坐在沙發上。聶雪並沒帶上陳子謙的雨傘,她只是覺得此刻放下了一塊巨石,以後是真的互不相欠了,不會再有交集了吧。毛毛的細雨紛紛撒落在聶雪的頭上和衣服上,她慢慢的、輕鬆地走著,似乎身邊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突然有人一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拉向了他,此時,她看見了氣喘吁吁的陳子謙,他喘著大氣說:「你聽我解釋。」「你不用解釋,這難道不是事實嗎?」陳子謙反倒是啞口無言了,「但無論如何,是真也好,是假也罷,一切都與我無關。」「不是的,我承認,我的確是和她有關係,但我們的關係僅停留在生理上的,毫無感情。」「哼!」聶雪冷笑一聲,說:「所以我說,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你只是禽獸,一隻披著人皮的禽獸,放開我。你沒資格跟我說愛,你簡直侮辱了愛。再重申一次,sorry,you are not a cup of my tea!」聶雪狠狠的甩開陳子謙的手,快步的走了,「對不起,你不是我的那杯茶!」子謙深深的被她的話打敗了,從小到大,還真的沒有人這樣罵自己,他只覺得自己被擊敗,但卻毫無反抗的能力,他只是默默的站在那裡,讓那秋雨洗刷著他悲哀。這時,一把雨傘幫陳子謙遮去了雨水,是沈冰凌,她心痛的流著眼淚靜靜的站在陳子謙的身旁,她看到了、聽到了陳子謙和聶雪的對話,她想不到的是往日那個高高在上、冷酷無情、視一切為無物的陳子謙居然能如此卑微,如此深情,看著他為愛傷神,她心疼的流下了眼淚。陳子謙哀怨的看了沈冰凌一眼,那眼神是有恨的,沈冰凌很清楚。陳子謙推開了雨傘,準備獨自離開,沈冰凌扔開雨傘衝上去緊緊抱住陳子謙,說:「我是太愛你了,我希望你明白。我的世界不能沒有你啊!」陳子謙只是淡淡的說:「我們是時候結束了。雖然我的確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此刻我是真的恨你,我也可以肯定的對你說,我不會愛你的。」陳子謙用力掰開沈冰凌的手,在雨中靜靜的走了。沈冰凌哭倒在地。陳子謙一身濕透的來到了酒吧,方迅看見了如此,拿了毛巾給他擦擦,方迅看著他面無表情,問:「怎麼了?」「她知道我和沈冰凌的關係,她說討厭我。她不理我了。」陳子謙像個討不到糖吃的小孩似的說。方迅擦拭著酒杯問:「那你決定放棄?」「不!」「那不就行咯,她知道你的一切,那你就可以更放膽的去追她了,你還猶豫什麼。」陳子謙兩眼放亮,似乎明白什麼了。「我今晚終於知道了,我是愛她的,不僅僅是喜歡,我是愛她的。」陳子謙激動的說。「能和我過一輩子的人只有她,我確定,你知道嗎?除了她,我不會考慮別人。」方迅笑笑,「既然清楚了,那就行動吧。」

  第二天,陳子謙約了沈冰凌在旋轉餐廳,沈冰凌特意打扮了一番,陳子謙今天也格外風度翩翩,意氣風發,他看起來很高興,沈冰凌看見陳子謙坐下就說:「我還以為你不會理我呢?」「怎麼會呢?」「其實我過來是想跟交代些事情的。」沈冰凌似乎嗅到什麼,說:「你是不是還生我的氣,恨我告訴聶雪我們的關係,我可以,我可以當你們的影子,我不會阻礙你們的,只要你需要我的時候我再出現好嗎?不要離開我。」沈冰凌緊緊拉住陳子謙的手,陳子謙撥開沈冰凌的手說:「冰凌,這事我不怪你,我確實有錯,但不要委屈你自己,你應該值得擁有一個真正愛你的人。從昨晚我才清楚意識到,從我遇見聶雪那天開始,無論我身邊還是我的心,就只能容的下她了,容不下別人了。」陳子謙從里西裝里袋掏出筆和支票本,寫了張支票遞給沈冰凌。冰凌看了支票,瞪大了眼睛,立即想回絕,但陳子謙說:「我只能做到這些,其他的我確實給不起。」「你給我的已經夠多的了,公寓、車子,你原來就已經給我了一筆錢,那筆錢夠我生活足足有餘,現在這筆錢,我不能要。」「你需要的,有了這筆錢,你可以有你的生活。」「冰凌,你應該過你愛過的生活。」「我想要的生活就是要和你在一起。」「你錯了,你的幸福不是我,你的生活中心也不是我,你知道嗎,你應該追求一個你愛他,他也愛你的人。冰凌,對於過往,我真的很抱歉,但我真心祝你幸福!忘了我吧。」說完陳子謙起身走了,沈冰凌此刻已經無淚了,但心中的痛也許只有她才知曉,看著陳子謙離去的背影,她知道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也知道他們的關係從今天開始宣告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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