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一杯茶香與奶香恰到好處融合的奶茶後，奶茶成功地在江令沅心中食物排位上升到第一位。
看來奶茶不是都很難喝的，比如這一次。
江令沅仔仔細細地把喝完的奶茶杯洗淨，恢復原狀後小心地放進自己的背包中。
「沅沅，晚上我們一塊吃飯吧，我請客！」姜詡摸著剛剛被解封的卡，豪邁地想要帶自己剛認識的朋友去大吃一頓。
「不行。」
奶茶杯放好後，女孩又慢吞吞地補了一句：「要掙錢，很高的。」
「啊～」
姜詡長嘆一聲，又沒忍住摸了摸自己的卡，她要不再嘗試開下店，然後請沅沅去工作，到時候就想什麼時候見就什麼時候見了。
可是她開店必倒啊。
愁……
「沅沅，我有點事先走了。你想我了就微信上給我發消息哦，一定要發。」
她得先找個外援！
等她去磨一磨她哥帶著她一塊去！
看著像是背後燃起熊熊火焰的姜詡，停留在櫃檯後的女孩彎了下眼，學著姜詡的樣子第一次說道：「詡詡，下次見。」
至於消息，不要。
那些消息都不會有回應的，一定不會有。
夜幕降臨，道路上人流如織，充滿設計感的推門一打開，節奏感強烈的音樂聲洶湧而出，侍者們忙碌地穿梭其中遞出一杯杯酒水，偶爾自那衣著光鮮的客人手中得到一筆可抵過一月工資的小費。
調酒師遞出客人點的酒水後，揉了揉自個兒酸痛的手腕，看著身邊宛如機器人一樣不知疲累的新員工，忍不住感嘆一聲。
「Leo，你不累嘛？」
帶著張金色半面面具的調酒師已經適應了自己的新名字，壓低的嗓音多了幾分男女莫測的磁性：「每一杯，都有提成。」
「那倒是。」
眼下還沒到最熱鬧的時候，調酒師也跟同事聊起了天：「等咱們老闆到了，這人流還能再翻上兩倍，憑你這速度掙上個兩月工資不還是輕輕鬆鬆的。」
「嗯。」
兩人搭檔了有半個月了，調酒師已經知道自家新搭檔話少老實而且幹活麻利，也樂意跟他說話，但就是這……
「哎哎哎，那不能放。」
調酒師趕緊把搭檔手裡的高度酒奪了過來：「你已經放了一種，再放誰喝得下去。」
他有理由相信他們經理把Leo留下來純粹就是為了這孩子調出的酒漂亮而且初出茅廬，要價低。
Leo熟練地說了句謝謝，拿起另一瓶酒加進去，原本藍色的酒液頃刻間變成彩虹般夢幻的顏色。
今天晚上經理說了要做的多好看就要有多好看，她一放開就不知不覺沉浸其中，差點又犯錯了。
還不等調酒師再給Leo緊緊心裡的弦，省的觸了經理霉頭時，負責二樓業務的經理跑了過來。
「你就是新來的Leo？跟我去二樓，今個兒正好缺了個人，便宜你小子了。」
藏在面具後的眉心皺出一個淺淺的川形，她這杯酒還沒調完，而且招她進來的經理說不準她上二樓。
調酒師心裡酸了下，但也清楚自己的手藝夠不上，推著像是被震住的人趕緊去。
「二樓的工資跟咱們可不是一個水準的，你要去了別說三個月，四個月的工資都有了。」
手上速度再次加快，原本還需要兩分鐘做完的酒，半分鐘內完成。
一套讓人眼花繚亂的動作讓二樓經理滿意地帶著人去二樓了。
過了一會兒，正當調酒師為自己被嫌棄不好看的酒同侍者據理力爭時，一樓經理過來了。
「你們都是被Leo慣壞的，原來那個Leo在的時候，你們對我可不是這副嘴臉……經理。」
一樓經理四下看了看：「Leo呢？去衛生間了？」
「沒有。二樓郝經理把人叫走了，說是今天缺了一個……」
「什麼！你說她去二樓了？」
調酒師被經理這一聲也給嚇結巴了：「是…是啊。經理，有什麼問題嗎？」
有！
當然有！
她是個女的！
而且今天老闆和老闆的朋友還過來了！
正在朝二樓狂奔的經理一臉寬麵條淚，他就不該貪便宜，又讓人打扮的中性點吸引人流！
面對著第一次逼酒的江令沅：十分感謝！
就給那麼點工資，怎麼可能讓她幹活那麼賣力。
不還是為了今天這個局。
大氣運之一，路澤，26歲，天才學霸，上學時一路跳級過來的。兩年前一篇關於人工智慧的論文發表後，這人立刻擠進學術界頂尖的那一批次，在國外實驗室工作幾年後歸國發展，同時也是這酒吧老闆之一。
另一人便是她的同事們口中那位神龍見尾不見首的老闆，池皓宇，28歲，雲星娛樂的董事長，半退休的那種。
紅毛看著面前這寡言少語的調酒師，心裡痒痒的緊。
今天這局他就是個湊數的，本來喝酒喝的無聊呢，沒想到這群調酒師里還藏著個寶貝。
雖然看不清臉，但那身材比例絕了，靠近後那握著酒瓶的手更是惹的他忍不住出手。
也不知道灌醉後是個什麼樣，這麼白的皮膚……
「抱歉。條例規定，工作期間調酒師不飲酒。」
江令沅不會喝酒，也不想喝，喝了之後容易上廁所而且會影響她變聲。
紅毛心裡不屑，拍出一疊錢：「你們調酒的不都得嘗。給我調杯新的，當著我面嘗。」
說完又讓幾個朋友挑出好幾瓶高度酒放在江令沅面前：「拿這些調，調到我滿意才行。」
周圍的調酒師紛紛對這新人投去個可憐的眼神，再多也沒了。
長睫微顫，眼底一片沉寂，江令沅不覺得自己可憐。
莫名的惡意，是她生活的常態。
可這酒要是喝了，明天就沒辦法去咖啡店打工了。
紅毛今天喝了不少酒，看著面前的人倔強的樣兒，心裡更癢了，直接去抓這人的手：「你這手藝不行啊，連調個酒都要客人教。」
那伸出的手像是和記憶中的某些片段開始重合，感知混亂下女孩沉默地後退兩步，開始摩挲手邊的工具。
她記得，器械架子上有一個羽毛球拍，很順手，怎麼找不到了？
血腥氣開始瀰漫，滴落在案板上的血液沁入進紋路中，頂部的燈光四下搖晃著，照亮一張張面孔，也引來一剛剛上樓的注意。
那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