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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0172----不殺他,我會後悔一輩子

2024-08-22 22:17:06 作者: 深時林
  第209章 0172——不殺他,我會後悔一輩子

  偶然提起過。當時她是隨便說說的,但我記在了心上。下毒這種想法像是一顆種子,在我心裡發了芽。我之前想過無數種殺掉他的辦法,都不可行。

  我不願接近他,又沒有車可以撞他,更沒錢雇凶。後來我打聽到他有個新歡,就是魏帆,決定利用她殺了那混蛋。我想過了,這樣確實非常冒險,但就算暴露了,以我對那個男人的了解,他也不會把我怎麼樣。

  我做了很充分的準備.」日

  「有一點你說得不對。」朴尚源說:「我想到了你的作案手法,但沒想到你的動機竟然這麼單純。」

  「而且我注意到你始終叫他「那個男人。」我敲敲桌子:「看來你父親在你心中確實沒位置,我沒想到你對他的恨這麼深。」

  「你不理解的。」馬力語氣平靜,聽上去卻讓人不寒而慄。

  「你確定你父親一一定會抽你送的煙嗎?」我問:「萬一他送人了呢?」

  「你倒是很了解你父親對你的感情,他的確一根都沒有給別人,全都自己抽了。」我嘆口氣,說:「你買的煙遠不如他平常抽的檔次高,他這麼珍惜,只有一個解釋,就是他確實很在乎你,捨得把你送的東西送人或者浪費。」

  「他才是毀掉我們家庭的毒藥!」馬力咆哮了起來:「如果沒有他,我媽不會那麼早就去世,我的家庭不會這樣支離破碎!我不會成為一個聽不到聲音的聾子!我恨他!」

  朴尚源沉默了一會,問:「你哪來的錢買煙?十幾條煙的錢對你來說也不算是小數目,你還是個靠打工掙錢.上學的窮學生。」

  「我媽走的時候,他給過我一一筆錢。」馬力說:「處理完後事還剩了些。我用這種方式把錢還了回去,這也算是各得其所吧。」

  馬力發出一陣尖利的笑聲,在房間裡異常刺耳。

  我沉默了很久,問他:「你真的一點也不後悔

  「不後悔。」馬力眼神冷漠:「我做這一切,都想過後果了。她和那個男人廝混在一一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至於我自己,從我媽走的那天起,我就不在乎後果了」

  「你沒明白我的話。」我接著說:「我的意思是,你這樣做,不覺得愧對你母親嗎?」

  馬力沉默了。

  我說:「你母親傾盡所有把你撫養長大,目的就是儘可能多地減少家庭對你的傷害。你是個大學生,而且是學法律的大學生,應該知道這種惡劣的家庭關係對一一個孩子的影響有多大。我想,你母親多年的隱忍固然是一種錯誤,但也是出於對給你完整家庭的維護,這聽上去很不智,或者說愚昧,但她盡力了。

  現在,你一步步設計好了計劃,也完美地實施了它。表面看你好像成功了,但最終你到底輸了人生,更輸了你母親的期望。」「

  「我沒有!」馬力又嘶吼起來:「殺了那個男人就是我的目標,如果不殺了他,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你成功了,可你感到開心嗎?」我問:「或者說,你覺得你母親開心嗎?」

  馬力低下頭,臉龐被掩蓋在前額垂下的頭髮陰影中,像一座一動不動的雕像。

  「我不清楚你最終會被如何判決。」我說:「但我想告訴你,魏帆很聰明,其實在案發之初,我去找她的時候,她應該就已經想通了你給她那盒飲品的真正目的。就算是清楚你利用了她,她還是在詢問你的近況,很關心你。

  你的父母不在了,仍然有人在默默關心著你。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的那樣冷血和唯利是圖,你以為漆黑一團的地方,其實總會有陽光照射進來。」

  馬力抬起頭看著我,眼神複雜。

  「人從來都不是個體,這個社會中,某種意義上看,人人都唇齒相依。我說這個,並不是讓你原諒你父親,而是告訴你,讓法律去懲治罪惡,把自己的生活過好,這才是你對你母親最好的報答。」我說。

  馬力的喉嚨響了一聲,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他蠕動了幾下嘴唇,終究沒有說出口。

  站起身來的時候,我直視著他說:「人都得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即便是你父親有過錯,也不應該由你去懲罰他,更別說奪走他的生命。」

  「不瞞你說,我見過很多復仇的人。我可以告訴你,仇恨這團烈火一一旦燃燒起來,要麼催人奮進,要麼反噬自身。」朴尚源看著已經淚流滿面的馬力:「這團火,與其用來和恨的人同歸於盡,不如用它照亮你的未來。」


  「但……」朴尚源看著他,「被仇恨掩蓋的人,你的做法是最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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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個夢,醒來的時候天剛蒙蒙亮,空調溫暖,但空蕩蕩的房間裡,卻有一種名為寂寞的冰涼深入骨髓。

  坐在床上想了一會兒那個夢境,說是夢並不太確切,那其實是一段回憶。

  只記得那天是漂泊大雨,母親跪在一棟書香氣的老宅里之後,那一段是自己難以忘記的回憶。

  每每想起這些他的。眼淚總會控制不住的流下,這種感覺很奇怪,一切都不是自己所經歷的。

  只記得那天。

  他很恐懼,極其煩躁。

  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大夢初醒一般,迷幻,暈乎,還有點不切實際。

  只是比平常晚睡了兩個小時,醒來以後,原本他熟悉的整個世界全都變樣了,親人、戀人、朋友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出現在記憶中,卻又無比陌生的面孔。

  他就像被他先前所在的世界拋棄了一般。與此同時,他又與現在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畢竟他不屬於這個世界,他也沒能繼承那陌生的記憶,他只是占有了一個好看的空殼,還有一堆可能極其複雜的關係網。

  明明不是自己的記憶,可是自己仍舊要全盤接受,明明不是自己所帶來的新鮮感受,自己卻要忍痛割捨,明明是自己最珍惜的母親,可是轉頭來,卻要從另一個世界接受自己沒有母親這個事實。

  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怔愣之中,冷清的感覺襲上心頭。

  這是某個早晨,像以前無數次一樣,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不過今天終究不同,一瞬的孤單過後,他嘴角噙著微笑起床。

  那時窗外的霓虹絢麗,將他側臉映得色彩斑斕,他舉起湯匙的手頓了頓,隨即點頭:可以!

  可以……

  母親,我可以的。

  熟悉的電話鈴聲隨之響起,朴尚源煩躁的揉了揉腫脹的腦袋,他知道馬上案子就又要來了。

  陳鋒告訴自己,這起案子不一般。

  這個世界每一天都有無數兇殺案發生,而個兇殺案都會存在犯罪現場。每一個犯罪現場,都會存在犯罪證據。狡猾的犯罪者都喜歡用離奇的詭計和謊言來掩飾自己的犯罪行為,但犯罪現場從來不會說謊。

  2015年的大邱郊外,在遠離市中心的城郊的一棟兩到三層的低矮小樓里,發生了一起命案。

  朴尚源來的時候,看到的現場讓人心悸。

  這是一個一米左右大小的魚缸,一具赤裸的屍體被整個塞了進去。因為空間狹窄,屍體的姿勢呈現出一種怪異的扭曲,像是待在蛋殼裡尚未出生的嬰兒。

  魚缸是長方形的,擺放在客廳的牆邊,裡面的屍體也因此是側過來的,站在客廳中間,看到的是他的側身,但詭異的是,他的脖子卻旋轉了九十度,在魚缸里枕著膝蓋看向客廳中間,那雙已經潰散的瞳孔令人頭皮發麻。

  屍體被滿缸的水泡著,底部有石頭子,在邊角屍體沒有塞滿的魚缸縫隙里,有幾隻斑斕的小錦鯉游來游去,像是在啄食魚缸里的屍體。

  「該你了。」最開始接到報案,到達案發現場的刑警拍了拍朴尚源的肩膀,就走出門去透氣,估計是太過壓抑了。

  「我的媽呀,我-進去,就看到他窩在魚缸里盯著我看,嚇得我啊.唉呀媽,我心臟不好.」說話的人是張紅霞,死者的鄰居,也是她最初發現的屍體,並且報了案。

  她是個退休的老員工,因為昨晚下雪的原因,是天樓梯外側堆滿雪,只有靠牆左側相對乾淨,今天一早起來,她按照慣例從左側樓梯下樓,走到第一個住戶門口時,她發現這家住戶的門沒有關嚴,露著一條五厘米左右的門縫。

  因為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節,張紅霞出於好心,就想替這家住戶把門關上,但門卻關不上了,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卡住了。另外,她還注意到一個奇怪的地方,昨天剛下過大雪的樓道上,留著紅色的鞋印。

  在嘗試著叫這位鄰居的名字沒有得到回答後,她索性直接拉門進屋,沒想到卻見到了被塞進魚缸里的屍體。

  她在樓道外跟一個綽號「大錘」的刑警溝通

  大錘是最開始到達案發現場的,看起來溝通得並不順利。她嚇壞了,臉到現在還是慘白的,嘴角還掛著嘔吐物,我來的時候,就見她吐到了樓道,也不知道那是她第幾次嘔吐。


  估計每個進到這裡的人都能感覺到被魚缸里的死人盯著,我也不例外。顯然,這是殺人兇手故意擺出來的造型。

  朴尚源一邊戴上手套,一邊觀察周圍。

  陳鋒跟在朴尚源的後面,也戴起了醫用專用口罩。以及手套之後也開始分析起了案發現場,不過以他的腦袋估計也是分析不出來什麼東西。

  朴尚源從樓下往上走的時候,他經過樓道,但沒有從左側上來,因為昨天剛下完雪,上面有一趟嫌疑人的腳印。朴尚源是從右邊的樓梯,繞了幾十米經過了六家住戶.上來的。

  左側樓梯上嫌疑人的鞋印沾著血,但血量不多,左側樓梯上嫌疑人的鞋印沾著血,但血量不多,反而在受害者家門口附近的嫌疑人鞋印上的血量比較多,也比較清晰,這是因為血液粘在雪上,留在鞋上的血量會越來越少。

  只有一趟兇手離開的腳印,而沒有來時的腳印。

  客廳里有一個茶几,茶几上面有一個菸灰缸,除此之外,就剩下魚缸和魚缸旁邊的電視機及配套設備。雖然只有這幾樣東西,但客廳卻並不顯得空曠,因為客廳本身就很擁擠。

  沒有肉眼可見的血跡,但兇手離開時的鞋印上卻有,這說明案發現場被兇手打掃過,至少把血跡掃掉了。

  不過,血跡只能被掩蓋到肉眼看不見的程度,有一種東西,能讓案發現場殘留的血跡無所遁形。

  魯米諾試劑。

  這種化合物可以顯現出極微量的血跡形態,其靈敏度就算血液被稀釋到萬分之一,也可以毫無阻礙的檢測出來。

  這種東西加上指紋粉,是案發現場最常用的幾種.工具之一。

  朴尚源用指紋粉在門上、茶几、魚缸等周圍尋找指紋,可卻一點指紋都沒有,案發現場被處理得格外乾淨,只有戶主一個人的指紋。

  茶几附近的地面倒是發現了血跡。

  幾人用魯米諾試劑令其顯形,發現是被擦拭過的血跡,用的是某種東西畫圈式的擦拭,血跡擦淨到肉眼看不見的程度。-旦令其現形,就出現了類似於祥雲一樣的圖案。

  朴尚源把屍體從魚缸里搬出來,法醫正在進行檢查。

  陳鋒結束了對張紅霞的問話,陳鋒走過去,問陳鋒:「死的人是誰?」

  「叫于斌,是這裡的租戶。這附近有個製藥廠,他在那裡.上班。」大錘皺著眉頭看著樓道里的鞋印,「我剛聯繫到他的父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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