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達瞳孔猛縮,不停搖晃著腦袋。
因為嘴上被堵住,他只能發出嗚嗚嗚的求饒聲。
「住手!」
一道暴怒的吼聲從拍賣會場大廳入口的方向傳來。
此時,李子恆手中的叉子距離張俊達的眼球不足五厘米。
張俊達臉都嚇綠了,他心臟狂跳,眼神中滿是驚恐與害怕,一動也不敢動地坐在椅子上。
「趕緊放了我家少爺!」
大廳入口處,一名老管家黑著臉大聲呵斥。
在其身前的,是一名五十來歲,體態略顯發福的中年男人。
這中年男人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訂製西裝,戴著一副近視眼鏡,赫然就是川洲省首富張天河本人。
而在兩人身後,則是二十多名訓練有素的專業保鏢。
「張天河,張首富來了!」
有人驚呼出聲。
更有一些富商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前打招呼了。
不過,這些富商還未靠近,就被張天河身後的保鏢給攔了下來。
張天河穿過人群,徑直往李子恆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身後的老管家與保鏢們緊隨其後。
在距離李子恆不足五米遠時,張天河識趣地停下了腳步。
目光掃視了一眼兒子張俊達,見張俊達被虐得如此悽慘,張天河眼底頓時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意。
但當目光看向李子恆時,他卻是立馬換上了一副和藹的笑臉。
張天河態度很友善,溫聲細語道:「小兄弟,不知我兒是哪裡得罪了你,讓你如此大動肝火?」
李子恆歪著頭,眼神戲謔地盯著張天河道:「你兒子的為人,你這個當老子的會不清楚嗎?」
「俊達這孩子平日裡確實是有些囂張跋扈,我曾多次教導他,他不聽,今天被小兄弟教訓,也是他活該!」
張天河輕嘆一聲,轉而又道:「不過,能否請小兄弟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他這一回,等我回去,必定好生管教於他……」
張天河這一番話,瞬間博得了在場不少人的好感。
畢竟,堂堂一個首富,屈尊降貴不說,態度還如此和善,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有追究李子恆故意傷人的責任。
就單單這一點而言,就已經不是他們所能做到的了。
李子恆輕笑一聲:「呵呵,你若是能管教得好,他也不至於落到我手上了。」
「李子恆,你太放肆了,張首富沒有計較你打傷張少,便已經是對你天大的仁慈,你怎可如此不知好歹?」
一名富商忍不住站出來指責李子恆。
他說得義正言辭,儼然一副正義凜然的架勢。
然而,李子恆卻敏銳地發現,他在說這話時,眼角餘光一直在偷偷觀察張天河的表情變化。
「你說我不知好歹?那行,我就不知好歹給你看看!」
李子恆眸光一冷,手中叉子直接刺了下去。
「噗嗤——」
「啊——」
叉子毫無預兆地刺中了張俊達的眼珠子。
張俊達頓時發出一道悽厲的慘叫聲,眼尾更是不斷冒著血,場面駭人至極。
現場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嚇到了。
誰能想到,李子恆竟然如此瘋狂,人家首富張天河都過來了,甚至還主動承認錯誤,可李子恆不僅沒有見好就收,反而還當著張天河的面弄瞎了他兒子的一隻眼睛。
這簡直是當眾在打張天河的臉啊!
「咔咔——」
張天河臉色發黑,強壓怒氣,冷聲質問道:「小兄弟,你一定要將事情做得這麼絕嗎?還是你認為,我張天河好說話,就代表沒有脾氣?」
「哎喲,抱歉啊!我這人心理承受能力很差,最受不得別人刺激了。」
李子恆聳了聳肩,目光看向剛剛站出來指責他的那名富商道:「都怪你,你沒事蹦出來裝什麼爛好人呢?你想跪舔他,你就自己去跪舔啊,非得扯上我,現在好了吧?」
「你特麼別胡說,明明是你自己要行兇,怎麼還怪到我頭上來了?」
那富商瞬間傻眼了。
他只是想借著機會在張天河面前刷一波存在感而已。
誰能想到,這李子恆竟然不當人,刺瞎了張俊達的眼睛不算,還要將鍋扣到他的頭上。
「你還說?」
李子恆眸光一冷,一把薅住張俊達的頭髮,作勢要繼續動手。
張天河一抬手,冷聲下令道:「來人,給我將這個狗東西的牙一顆一顆敲掉,再打斷他四肢,扔進湖裡餵魚。」
「張總,你不能這樣對我啊!我剛剛是在幫你說話,幫張少說話,你怎麼可以……」
那富商聞言,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連連求饒。
然而,張天河的保鏢卻是無視了他的求饒聲,當著所有人的面,將他摁在了圓桌上。
其中一名保鏢像是早有準備一般,從口袋裡掏出一柄小號的銀色錘子,撬開那富商的嘴後,就用銀色小錘子不停敲擊著那富商的牙齒。
「啊——」
「唔——」
「咚——」
「……」
牙齒一顆一顆被敲碎的聲音在偌大的拍賣會大廳內不斷響起。
聽著這恐怖的聲音,眾人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張天河半眯著眼,凝視著李子恆,似乎是想從李子恆臉上尋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害怕或者恐懼。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李子恆全程面無表情,絲毫沒有因為他收拾了那名富商而有所忌憚,抑或者有過哪怕一絲一毫的驚懼。
「噗通——」
沒過一會兒,那剛剛站出來刷存在感的富商就被保鏢打斷了四肢,從六樓直接扔了下去。
張天河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小兄弟,此人趨炎附勢,動機不純,我已經替你教訓他了,現在,你能否先放了我兒子呢?」
李子恆眉頭一皺,十分不滿地反問道:「張首富這是幾個意思?你自己行兇,還想將責任推卸給我?」
「抱歉,是我失言了!」
張天河咬了咬牙,暗暗攥緊了拳頭。
若非兒子還在李子恆手裡,他早就讓人將李子恆大卸八塊了。
「你這人還挺講道理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考慮放了你兒子,不過……」
李子恆話鋒一轉,目光掃向剛剛幫著張俊達刁難自己的那群富商。
那些富商們像是感應到了李子恆的惡意一般,紛紛縮著腦袋,更有甚者已經鑽到了桌子底下。
張天河急切地問道:「不過什麼?」
李子恆咬著牙,一副很生氣的模樣:「不過我心裡憋著一口惡氣,這口惡氣不散,我就想找人陪我一起死!」
張天河眼眸微眯,反問道:「那小兄弟是想讓我做什麼呢?」
李子恆目光掃向剛剛那群對自己出言不遜的富商,惡劣一笑:「剛剛這些人為了跪舔你兒子,各種言語攻擊我,要不,你替我教訓一下他們?讓我消消氣,等我氣消了,人自然也就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