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我緊了緊手中力道,將頭深深埋下去。
「修羅。」沈若在一旁於心不忍,「現在還不是悲傷的時候,白骨不除,三界難安。」
「可白骨身份特殊,很多人都不能插手這件的事……」
我喃喃自語,白起在旁邊接話道,「也正因如此,冥王大人才派我過來,讓我務必把伏羲琴還到你的手中。」
「冥王?」沈若比我還要詫異,「他怎麼會知道這裡的事情?」
隨後又似想通什麼苦笑一聲,「還真不愧是他能幹出的事情,做事情從不髒自己的手。」
聽聞沈若說冥王的壞話,白起有些不樂意。
剛想開口解釋,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冷不丁地抬手在琴弦上撥了一下,一道道玄音四散開來。
白起將到口中的話又深深咽了回去,話鋒一轉,「修羅,你這是……」
我抹掉臉上的淚痕,眸色深邃起來。
「原來我一直都是錯的,他們不是不髒自己的手,而是用另一種方式來結束這一切。」
「你說什麼呢?」沈若不明白我的話。
我的目光逐漸冷冽,緊緊抱著伏羲琴,「我不管他們上一世是如何利用我,這一世,我自己的仇自己報。」
白起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見我起身轉身離去的時候,他又把話語咽了回去。
沈若也想跟上我,卻被白起攔下,「你應該相信阿修羅的實力,她既然想明白了一切就一定有解決辦法,回阿修羅界也是早晚的事情,你給她一點時間。」
哀牢山。
我再次踏入這哀牢山,上次來時的景象仍歷歷在目,可此番卻截然不同。
四周的鬼怪精靈見我前來,皆悄然避開,那驚恐的眼神,不知是懼怕我日益精進的實力,還是我背上的那把伏羲琴。
我在這哀牢山的深處苦苦尋覓多處,卻始終無果。
迫不得已之下,我又拿出了萬仙幡,低聲問道,「將臣真的在這裡麼?」
贏勾點頭確定,「此處廣袤無垠,確實不易找尋,但你得有信心,他定在這個地方。」
我深吸一口氣,收起萬仙幡再次踏上征程。
憑藉著移形幻影之術,走過無數奇異之地。
直至深夜,忽然陰風四起,呼嘯的風聲仿佛無數冤魂在哭訴。
四周的樹木在風中搖曳,黑暗中,隱隱有詭異的光芒閃爍,不知是何種邪祟之物在作祟。
剎那間,一群黑影從四面八方洶湧撲來,形如鬼魅。
它們身形扭曲,面目猙獰,散發著陣陣陰寒至極的氣息。
我冷哼一聲,雙目冷凜異常,強大的氣勢瞬間爆發開來。
背上的伏羲琴應聲而起,懸浮於身前,琴身閃耀著異光。
我雙手舞動,指法如飛,琴音錚錚作響,化作一道道無形的利刃,向那些邪祟飛射而去。
琴音所化的利刃發出尖銳的呼嘯聲,邪祟們被琴音利刃擊中,發出悽厲的慘叫。
它們的身軀瞬間破碎,化作黑色的煙霧消散在空中。
然而,更多的邪祟如潮水般源源不斷地湧來,它們似乎被激怒,更加瘋狂地撲向我。
我毫無懼色,一個轉身就將萬仙幡揮出,仙光璀璨奪目,照亮了整個夜空。
仙光如洶湧巨浪,所到之處,邪祟紛紛被淨化,化為縷縷黑煙,消散於無形。
我體內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湧出,施展出強大的咒術,一道道符文在空中浮現,鎮壓著邪祟。
在我的強大攻勢下,它們漸漸陷入了劣勢,攻擊變得雜亂無章,恐懼在眼中蔓延……
終於,所有的邪祟都被我消滅殆盡。
四周恢復了平靜,只有我微微喘息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
我緊了緊背上的伏羲琴,收起了萬仙幡。
雖然還沒有突破修羅真身,但尋回記憶後的我也是可以讓人不能小覷。
從踏入這裡到現在沒有邪祟敢近我的身,剛才的那些邪祟們戾氣很盛,就說明這周圍一定有著更大的龐然大物在暗中潛伏。
會是將臣麼?
忽覺一陣頭暈目眩感襲來,意識仿佛墜入了無邊的混沌。
再次睜眼,竟身處於一個懸崖邊際,周遭景象如夢似幻。
空中霞光異彩交織,如絢麗的錦緞,時不時還有神鳥振翅飛過,鳴聲清脆,劃破這寧靜的長空。
不遠處,立著一棵高大的樹木,其形態奇異,看似松樹,卻綻放著一種前所未見的奇異紅花。
花瓣如絲絨般柔軟,又閃爍著神秘的光澤。
樹底下,站著一個身著黑色中山裝的男人。
我緩緩走過去,開口詢問他是誰。
他聞聲回頭,那是一張稜角分明的臉龐,劍眉斜插入鬢,雙眸深邃如寒星,深邃的眼眸中似有暗芒閃爍,如幽潭般神秘莫測。
當他望向我時,目光清冷而堅定,仿佛能洞悉一切,卻又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孤寂與迷茫。
高挺的鼻樑挺直,薄唇緊抿,透出一股剛正不阿的氣質。
「我就是這棵樹,在此生長了千百年。一直得不到高人提點,所以除了生長,我好像並未有其他的使命。」
他的聲音仿佛從遠古傳來,帶著無盡的滄桑與寂寥。
我望著他,心中充滿了疑惑與驚詫,「一棵樹?」
說著我在此將疑惑的目光看向那棵樹。
此樹長相奇特,確有靈氣纏繞,卻散發著一種古老的氣息。
樹幹粗壯,猶如擎天之柱,紋理交錯,似蘊含著天地玄機。
樹枝蜿蜒伸展,如蛟龍出海,靈動又充滿張力。
奇異的紅色花瓣層層疊疊,艷麗奪目,又散發著絲絲縷縷的神秘霧氣。
我走近這棵樹,伸手觸摸樹幹,一股清涼而強大的力量瞬間傳遍全身,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絕非尋常之樹!
正當我沉浸在對這棵樹的思索中時,那個自稱是樹的男人再次開口,打破了這片寧靜。
「你背著的是個什麼?」
「你說這個?」我連忙將伏羲琴解下,懸浮在空中,「這是伏羲琴,也是一件法器。」
「法器……」男人自語,片刻後又接著道,「既然它是法器,那還能彈出音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