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皮條客

  李珂本來沒醉，但親眼見到魏青松和龔平陽的親昵互動後，他醉了。

  他在學院多年聽過這樣的事不少，但還是頭一回親眼見到，也可能他本身就在關注尋找龔平陽的破綻，因此才被他抓住了把柄。至於為什麼那麼肯定他們之間有私情，李珂全憑直覺，都說女人的直覺准，其實男人靈敏起來直覺一點也不弱。

  回到林家後，李珂給林升一兩碎銀，叮囑他在龔平陽家門口探消息，林升雖然不明白小主子想打探什麼但他聽話乖乖的去蹲人了。

  李珂躺在林家客房床上，剛才清醒的那股勁散去了，酒勁上來他又想起了林婉，滿腦子都是林婉微笑問他：「李珂哥，你怎麼回來了？」林婉嫻靜模樣做女紅，林婉哭著打林錚，林婉......

  想著想著那人似真的入夢而來，林婉坐在鞦韆上，他搖她盪起，她笑聲輕柔，眉眼彎彎，林婉忽而一轉穿上大紅的嫁衣坐在喜床上，龔平陽也是一身紅袍戴著紅花在掀蓋頭，李珂急得大喊往前一撲，撲倒了新娘子林婉，蓋頭滑落，林婉那張柔美的小臉仰看著他，眼裡淚汪汪，嘴唇紅艷艷，李珂化身為狼，「咚」的一頭撞在床檔子上，李珂一下子從夢裡醒來了。

  李珂翻來覆去睡不著，乾脆不睡了，坐在床邊想著今晚發生的事情。魏青松和龔平陽的關係讓他很在意，他覺得這是根能破了林婉定親的鋼針。而對於林婉，他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既心疼她，又有些生氣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林婉這晚也睡的不怎麼好，平時睡眠很好的她這幾天莫名有些煩躁，以前表哥李珂跟她和弟弟一起生活，她覺得也就是多了個好相處的哥哥，哥哥疼愛她和弟弟，對他倆都有耐心，每次書院回家有送小物件給他們玩。但現在的舉人表哥回來後，她總覺得彆扭，前幾天她發現他狠狠的看她，把她嚇得都不敢往前湊了。

  林婉不知道怎麼得罪了表哥，再加上定親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她更不願意出屋子去見人了。就在這時林錚休沐回家了，一回到家林錚就急迫的去找李珂，可惜李珂正巧聽林升報告龔平陽出門小游跟去了。

  說是跟著去，李珂其實也算是被邀請，只不過邀請他的人是魏青松，魏青松這是第二次邀請李珂同游小聚，第一次邀約，李珂讓林升打探龔平陽不在內他便婉拒了，這反而讓魏青松覺得他不攀炎附勢屈同市儈。

  一行青年有為的學子來到小鳳屏，幾個僕從早已清掃乾淨涼亭擺好桌椅、茶具等文人墨客喜歡的東西。魏青松左手邊坐著李珂，右邊坐著一位年紀三十左右的官爺。李珂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人手虎口處有繭子，身材健碩，他猜測這位是名武將。

  待大家坐定後，魏青松一一介紹，李珂注意到這位官爺真是武將，姓馬是位中侯將。馬中侯沒有一般武將的那種粗鄙，對他們這些學子也是客氣有禮，不過話少些，你跟他主動說話，他才回幾句。

  李珂知道有些武將就是這樣，不善言辭，他看著馬中侯，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敬佩之情。雖然李珂不知道馬中侯的具體身份和背景，但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可以看出，他一定是一個經歷過風雨洗禮的人。

  在這個時代，文人墨客們常常聚集在一起，談論詩詞歌賦，而武將則更多地關注軍事戰略和戰鬥技巧。然而，無論是文人還是武將，都是國家的重要力量，都應該受到尊重和重視。

  李珂微笑著向馬中侯點了點頭，舉杯飲酒，表示敬意。馬中侯也回應了他一個淡淡的笑容，似乎對他的態度感到滿意。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眾人開始暢談文學藝術和歷史典故。魏青松提出了自己對詩歌意境的理解，得到了其他人的認可和讚賞。馬中侯熟讀史料，對一些典故也有深刻理解，這讓一些埋怨魏青松請個武將來的人，閉上了嘴。隨著交流的深入，氣氛越來越熱烈，李珂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

  除了吃吃喝喝、聊天打趣之外，年輕男人們聚在一起時還喜歡參與各種運動活動。投壺、踢毽球和飛鏢射靶等都是當前非常流行的玩樂。其中，李珂的踢毽球技巧比這些人出色些，一群人圍成一圈，互相傳遞著毽球，若有人接不住毽球，則需當場賦詩或作對。

  眾人盡情嬉戲玩耍了一個多時辰，有些人因汗水浸濕衣物，尤其是馬中侯，他毫不顧忌地脫去外衣，僅穿著無袖褙子，雙臂肌肉結實有力，兩側肋肉泛著油光水亮。

  李珂注意到馬中侯脫掉衣服後，原本對他不太順眼的龔平陽竟然看得目瞪口呆，而魏青松則邀請李珂一同去更換濕透的衣裳。然而，李珂委婉地拒絕了，一來他並沒帶替換的衣物，二來也知曉魏青松並不排斥男子自己跟他一同去不是肉入狗嘴嘛。

  馬中侯玩得盡興，又喝了些酒，雙眼掃視在場的男子們，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邪氣。李珂見狀，心中暗自警惕，趕忙避開他的目光，同時也不再敢多喝酒。相比之下，龔平陽似乎變得更加親近馬中侯。

  有人叫李珂去看畫，李珂應聲走過去，不動聲色的誇獎一番後回到自己座位上，李珂發現馬中侯和龔平陽已經不在位置上了。

  李珂心思一動，環顧四周，就看到不遠處的竹排房，他悄眯眯過去了。如他所料有出乎他意料，馬中侯竟然跟魏青松兩人摟抱做一團，馬中侯按著魏青松的窄腰，咬著魏青松的耳尖嘀嘀咕咕，兩人雖然衣衫沒脫，但那動作也在隔衣搔癢，李珂不敢太靠近遠遠瞥見便要退出去。

  李珂剛退兩步就踩到了人，轉頭一看嚇得差點魂都飛了，他身後站著龔平陽，龔平陽一臉嬌紅，酒氣噴人，抱住他就摩挲，李珂強忍著噁心扒拉開這人，把他拖到竹從後，龔平陽明顯喝多了，醉意朦朧，李珂拍他的臉直接問：「你不是跟馬中侯出去的嗎？怎麼會在這裡？」

  龔平陽哭哭唧唧：「他不要我了！哼哼，他介紹我認識那馬夫！馬夫沒看上我，看上他了！還有你，你個小白臉搶了我的松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