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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縱情聲色

2024-09-14 00:24:00 作者: 紅豆粥不要紅豆
  這回我是走門進寢殿的,亮著燭火的殿內空無一人,地板光潔如鏡,散著淒清孤冷的燈影。

  我穿過房間,往屋外的廊上走,就看到蕭艾孤零零地坐在長廊盡頭的地上,背靠著身後的欄杆,懷中抱著那支日日為我吹奏曲子的長簫遙望著遠方,看起來精神不大好,全身無力的樣子。

  忽然,我有點明白為什麼他當時說他無處可去了。

  外人眼裡攀附我而活的他,離了我,這魔界確實再無他的容身之所。

  也難怪先前他會在我閉關之時被人抓到須臾峰了。

  一瞬間,我腦中竟然浮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如果這裡不是魔界,他的境況是不是會不一樣。

  只是馬上我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這裡不是魔界,我不是魔尊,他又怎麼會心甘情願追隨我身旁,他跟著我,無非是我能給他庇護之地。

  若我有朝一日不再是魔尊,他早就逃得遠遠的了,和其他人一樣。

  我立在廊上這樣看著他好一會兒,他才在轉頭的時候瞥見我。

  「尊上。」他忙站起來朝我遙遙行了一禮。

  我沒有應聲,徑直朝他的方向走去,與他擦身而過,躺在了我的軟塌上。

  「本尊有話要問你。」我半闔眼瞼,叫道:「過來。」

  他腳步聲近了,在離我三尺左右的地方停住,「尊上請問。」

  「上回抓你的是誰?」或許,是時候該整頓一下魔界了。

  他遲疑道:「這,屬下也不知......」

  「那你是在何處被人所抓?」我又問。

  「在尊上寢殿門口。」他說:「那天有人叫我,我便出去看了看,但是我沒見到任何人,隨後就突然被人襲擊陷入昏迷,等我再醒來時就被綁在須臾峰了。」

  「那折磨你的那些魔兵你可有聽他們說什麼或者有你認識的嗎?」有人能膽大到我的寢殿公然襲擊他,一定不是普通的魔兵。

  「沒有。」蕭艾垂眸茫然地搖搖頭。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我又想起另一件事情。

  「你是如何從火舌洞出來的?」我睜眼盯著他,試圖想讀懂他的眼底的心緒。

  至今,未有人知道他如何活著從火舌洞出來的,僅憑他平庸的資質。

  但假如是利用了其餘被丟進火舌洞的魔兵,吸取了他們的魔力,那又是兩說了。

  蕭艾沒有回話,沉默了半晌,他低頭開始解開自己的衣襟。

  「你做什麼?」我閉上眼,有些不明所以,腦中竟浮出那些流言蜚語,但我對男人裸/露的身體可沒什麼興趣。

  「尊上請看。」

  我抬眼漫不經心看去,他褪下的衣衫堆在腰間,身上遍布傷痕,有灼燒的傷疤,也有前些日子添的新傷,饒是看慣了腥風血雨的場面,再看他這慘不忍睹的身體,竟也不由自主地別過頭去。

  「就這樣?」雖然照傷痕看確實在火舌洞受了一頓折磨,但就這些,顯然不足以說明什麼。

  他突然半跪在地,垂著頭道:「我並未在火舌洞呆滿百日,在第八十一天的時候,我尚還有一口氣支撐,可我不想死在裡面,所以咬牙從裡面爬了出來,又在奄奄一息之際,幸運地遇上了法清殿主,他隨手贈了我兩株藥草,這才保住了一條命來見尊上。」

  我冷笑了一聲,原來是這樣麼?

  火舌洞的修煉在九九八十一天後便會逐日加重,很多人熬過了八十一天自然不甘心放棄,因而就是那短短一二十天,就像是一道天塹橫亘在大成之前。

  難怪他從火舌洞出來修為也沒見大漲,但若是修為進步到足以讓他在魔界能平和過日子,想必也不會來找我。

  「這倒是沒聽法清殿主說起。」法清殿主竟會主動幫他,這實在是令我意外。

  蕭艾道:「對於法清殿主來說,我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魔兵,想必他也沒放在心上。」

  「你是這樣看法清殿主的麼?」法清殿主的草藥從不輕易贈人。

  若真是沒放在心上,他絕對不會有此一舉。

  「法清殿主的心思,我不得而知。」他又改口道。

  我坐起身來,朝他招手,「法清殿主的心思本尊懶得去揣測,只是還有一事......」


  「尊上請說。」蕭艾拉起衣裳,走到我跟前,衣襟還未來得及系好。

  「來,坐到本尊旁邊來。」我拍了拍旁邊的空位。

  他的身體霎時僵住,半晌才戰戰兢兢道:「屬下,屬下不敢。」

  「本尊不想再重複一遍。」見他畏畏縮縮的模樣,我瞬間垮下臉,聲音也低沉了兩分。

  「是。」見我這般說,他才猶猶豫豫地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我側過身,捏住他的下巴,看著他迷惑的雙眼,問道:「你害怕本尊?」

  他稍稍搖了搖頭,面色有些茫然。

  「不害怕麼?可你的手在發抖。」我另一隻手握住他的肩,慢慢順著他的胳膊滑下,按住他不知所措握著拳頭的手。

  「是......不是。」可能是緊張又或許是我的這番舉動讓他覺得不舒服,他竟有些語無倫次。

  我鬆開他的下巴,手指輕撫過他的臉側,輕柔地捏了捏他的耳垂,笑著道:「難道你們都將本尊當作暴君嗎?」

  他雙眼閃著波光,神色空洞,似乎已經喪失了思考,呼吸也變得急促了不少。

  我在心底冷笑,就這樣怕我麼?怕我殺他麼?

  魔界竟有如他這般怕死的人。

  我揪住他的衣襟,猛然把他按在榻上,慢慢靠近,像看一件物品一樣細細觀察。

  他先是一驚,隨後竟然伸手覆上我的手背,似乎是想用力掰開卻又不敢就這樣似碰非碰的挨著,看來他是想極力掙開我的控制。

  果然在我近距離的審視之下,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閉上了眼。

  他難道以為我會殺他麼?

  蠢貨。

  我盯著他的臉左看右看,看了快一盞茶的功夫,也沒瞧出什麼吸引我的地方。

  我伏在他耳邊,輕聲地一字一句笑道:「有人說本尊縱情聲色,沉迷於你,真該叫那些說出這種話的人來仔細看看你的臉,就憑這樣一張寡淡的臉,還不足以讓本尊沉迷。」

  聽了這話,他的羽睫在月色下閃了閃,像是烏鴉飛過天空,落下了黑色的羽毛。

  「尊上說的......是。」他似乎極為困難地才從嗓子裡吐出這幾個字。

  「退下吧。」我鬆開了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袍,走到一邊,對月嘆了口氣。

  蕭艾系上衣襟,迅速起身,朝我微微一拱手轉身就離開。

  似乎是很著急要走。

  或許他正在為撿回一命而鬆了口氣吧。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還以為尊上一定是在為對上我而修煉。」夜色里傳來略帶嘲諷的聲音。

  我抬頭,是魍涵虛。

  呵,還真是來的是時候,想來他也是如此看我的吧。

  不過我又不在乎他對我如何看。

  「你來做什麼?」我收回目光,淡淡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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