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事告家長很正常吧

  「雖然炸彈最後回秒的倒計時不長，但20樓的層高足夠，炸彈被丟出窗外後沒有時間下落，實際上是在空中爆炸的，離爆炸點最近的只有我和那位爆處組的萩原警官，但也算拉開了足夠距離，衝擊力沒有那麼大。」

  「當時最大的危險反而是一堆碎玻璃高空墜物，幸好樓下大部分人員都已經疏散，樓下人沒那麼多又躲避及時，最終只有萩原警官護著我劃傷得有點厲害。」

  將不柯學的部分掐頭去尾，講述自己今天倒霉開局的金田一二三語氣其實很平淡，她能出現在這裡本身就代表了皆大歡喜的結局，但作為聽眾的三個人還是出了一身後怕的冷汗。

  「我為了處理降谷先生的身份資料，不算初期半年的埋線已經加班加點了整整三個月了！昨天，不，是今天早上七點才初步完成，累到連家都不想回，就近選了自己一處房產休息。」

  金田一二三沒回自己常住住址的理由天衣無縫，住到那裡的時候也知道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但這不代表她不生氣！

  「所以你們明白那種好不容易完成一個項目，只要完成任務交接就能迎來美好休假，睡了一覺開開心心準備去收尾，結果開門見炸彈懟臉的感覺嗎？」

  是個人都能聽出金田一二三輕柔語氣中的咬牙切齒。

  「而且！我的房子！！！」金田一二三是真的難以壓抑自己的怒氣了，「我的公寓樓！！！」

  這可是自己當初暑假打工親手賺了第一桶金後再由小系統塞巴斯醬親自經營翻番後用利潤買了送給自己的禮物！

  「大樓主體和整體承重是沒問題，可是近爆炸點樓層要整個修整，外立面和整樓玻璃全都要換新，雖然有意外保險能賠償部分，但現在的住戶很多需要搬遷，後續是否回遷繼續居住還是未知數，有了曾經被炸彈襲擊的名聲，安全性肯定被質疑，所造成的後續經濟損失現在根本無法統計。」

  已經通過郵件詢問知曉案件具體情況的黑田兵衛安慰女兒，「好歹人沒事就好。」

  「不行，我快氣死了。」金田一二三一被安慰難免忍不住倒苦水：「老爹你自己看看。」

  「歹徒在兩處人員密集的居民區安裝爆炸物威脅索要十億贖金，為了民眾安全不得不同意歹徒的要求，支付贖金作為緩兵之計無可厚非，丟臉不丟臉另說，可是後續調度呢？那些媒體是怎麼能在警視廳之前就收到消息的？當然是歹徒自己發給媒體的！」

  「結果任由媒體播報毫不阻止內部信息外泄，蠢！歹徒真實身份都沒調查到還能解釋情況緊急線索太少，但歹徒有同夥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沒看出來，他們真的有腦子嗎？急功近利實施抓捕，結果這麼廢！抓捕行動失敗讓逃跑嫌疑人慌不擇路車禍當場身亡，導致同夥為了報復警方直接遙控引爆，險些害爆處組的第二小隊全員殉職。」

  「歹徒通報媒體宣揚案件，一方面能額外獲取警視廳的部分動向，還能把警視廳推到風口浪尖製造負面輿論，這個人明顯心思相對縝密，有表現欲，對警方惡意毫不掩飾，並且對他人的生命毫不在意；」降谷零也看了郵件里的前期報告，得知同期好友在鬼門關前繞了一圈臉色冷峻。

  「看新聞延遲的播報誤以為倒計時沒有停止而專門打電話通知警視廳，車禍身亡的另一個犯人實際良心未泯心慈手軟，只為求財不為人命。」

  降谷零下了結論：「顯而易見，這麼矛盾的兩種性格，除非出現歹徒是兩種人格無縫切換的精神病患者的小概率事件，不然只可能是同夥作案。我同意你他們沒有腦子的觀點。」

  「所以，我年年納稅就是為了供養這群尸位素餐連基本職業技能都掌握不好的蠢豬嗎？」金田一二三說著說著都氣笑了，毫不掩飾自己的毒舌。

  「對不起，辱豬了，可愛的豬豬好歹能成為美味的食物，讓人填飽肚子心情愉悅；這些腦子裡連草履蟲都養不活的傢伙活著就是浪費空氣，除了讓納稅人看著就能了解垃圾的多樣性外根本毫無價值！」

  「就是因為他們才會有那麼多想報復社會的人肆無忌憚將想法付諸行動成為罪犯吧，反正犯罪成本無限低，根本就不會被這種廢物抓到呢。」

  黑田兵衛沒有阻止女兒的毒液噴灑，只是冷著臉問她：「這次案件的負責人是搜查一課強行犯三系的系長？」

  「搜查一課強行犯三系的系長……」風見裕也雖然被選為降谷零的聯絡人，算是半隻腳踏入了警察廳的警備企劃科零組，但他現在明面上還是隸屬於警視廳公安部的，之前也常在警視廳出入，想了想就知道這人是誰了，「是百田誠吧，警視總監百田陸朗的小兒子。」

  「沒錯，就是百田誠。」金田一二三冷笑一聲，算起來這位警部和自己的新仇舊恨可不少。

  「那傢伙仗著自己老子沒少作威作福，每次見我都自以為帥氣嬉皮笑臉，實則油膩得像是十年沒清理的後廚地板，臭不要臉一副屈尊降貴的樣子和我說聯姻，好像讓我撿到大便宜了一樣。」

  現在日本規定雖然二十歲才成年，但婚姻法規定女性只要獲得監護人同意十六歲就能結婚這點實在是太逆天了。

  頭一次聽到女兒說起的黑田兵衛皺起的眉頭簡直能夾死蟲子，「還有這種事？」

  「對，不過我已經拒絕了。」金田一二三拒絕承認自己當時用了最禮貌的態度說最嘲諷的話是一種過分，主要和沒有自知之明的傻瓜多話就是浪費自己的生命，而二三小姐向來珍惜尊重生命，哦，某些不是東西的傢伙除外。

  逮到了告狀的好機會，金田一二三繼續爆料大瓜：「為了案子我沒少和搜查一課打交道，每次看到他我厭蠢症都要犯了。自那之後那個小心眼的傢伙就拿鼻孔看人得意哼哼，還以為誰不知道他一個準職業組為什麼能升那麼快呢。」

  「啊，原來是這樣？」風見裕也反應過來一臉吃驚：「大家其實又不瞎，都知道百田一個準職業組能憑功勞這麼快成為警部當上系長有貓膩，只是礙於警視總監沒拿到明面上說，私底下其實一直有風聲，說是有一位時常幫破案的偵探的功勞都被直接算給他了。所以那位偵探就是金田一小姐嗎？」

  偵探又不屬於警視廳公職人員，作為民眾的偵探幫忙破案，案件結案的功勞當然還是屬於搜查一課的，這麼算其實程序上沒問題。

  但還是那句話，偵探又不屬於警視廳公職人員，人家憑什麼白給警視廳打工？

  提供線索的豐厚獎金能夠改善生活，提高偵探的知名度能夠帶來更多的工作機會，警視廳高層的賞識是更多的人脈，就算人家更高尚一些不稀罕這些物質的東西，那名偵探的名望和他人的尊重也能提供足夠的精神價值。

  你既然借著別人的能力拿了功勞，那這些有形的和無形的價值可都是警視廳應當支付的工價，警視廳和偵探互利互惠良性循環才能長久合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