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傲慢

  等奧爾重新洗漱完和好友一起吃完早餐之後，他就準備去見校長了。

  他們今天上午沒有課，剛好可以利用這段空閒時間。

  鄧布利多校長的辦公室在八樓，三樓有一個需要口令的滴水嘴石像，裡面藏著旋轉樓梯可以去到校長辦公室。

  雕像確認口令正確之後，露出了背後的樓梯。

  奧爾站在台階上旋轉向上，他周身是雀躍活波不願消停的元素光斑。

  清爽中帶一絲甜味的空氣從他的胸腔里流淌而過，他在猜想校長約談的原因，他應該如何應對？而校長對待現在不穩定的他又會是什麼樣的態度。

  校長辦公室里的布置雜而不亂，各種鍊金器皿被隨意的擺放在柜子和桌面上，靠近中心的位置吊著個鳥籠，但是當下並沒有任何生物停留在上面。

  入學時戴過的分院帽被掛在牆上，微弱的鼾聲從它的嘴巴中泄露出來。

  「你來了。博克，請隨便坐，需要來點餅乾或者南瓜汁嗎？」校長從後側的房間裡走出來，他換下了昨晚那身浮誇的睡袍，穿著白底藍邊的巫師袍，鬍子看起來蓬鬆且柔軟。

  「謝謝校長，我剛用過早餐，所以暫時不需要了。」奧爾剛剛平穩的心跳又有些加快，但是他並沒有表現的很明顯，只是略顯拘謹的坐在了會客區的單人沙發上。

  鄧布利多端著自己的糖果和一杯南瓜汁坐在奧爾對面，他悠閒的將甜過頭的糖塊塞進嘴裡，露出滿足的笑容，片刻後，他說，「真的不嘗嘗嗎？這是蜂蜜公爵的新品，香蕉蜂蜜爆漿軟糖。」

  「真的不必，校長先生，你還是直接進入正題吧，經過昨晚，我真的有些疲憊。」奧爾並沒有誇張，他確實有些累，耗盡魔力的感覺並不好。

  魔法元素們調皮的撞擊，在他的身體裡穿梭，期間也在慢慢補充他的消耗。但他還不習慣這樣的狀態，略微感到頭疼。

  「好吧好吧，其實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只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明白一點。博克，你是擁有特殊天賦的小巫師，我相信魔法界的未來肯定會因為你而發生一些改變，元素魔法消失太久了，沒人知道它們的出現是好是壞，只是我們的世界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所以我希望你不論做什麼，都請慎重考慮。」鄧布利多校長目光溫和，他慈愛的看著奧爾，仿佛一個長輩，殷切的叮囑。

  但是奧爾都不知道應該對此作什麼反應。

  對方是一位校長，會有這樣的勸說也是正常。只不過這番話之中似乎另有一番含義，他也沒有裝傻，直白的詢問，「如果我沒有理解錯您的意思，您是認為我會打亂巫師平靜的生活？」

  「不不不，沒有那麼嚴重，巫師的生活也不會那麼輕易就被影響，我只是希望你慎重。或許這對於你一個小巫師而言，是非常冒失的要求，但你乍然擁有了非凡的力量，所以我這個經歷過太多意外的老人難免要囉嗦兩句，只是一點勸告。」鄧布利多校長依舊是那副表情，和緩的口吻，似乎帶著一絲光芒？

  「唔…勸告，希望我謹慎使用力量。那麼作為全世界最偉大的白巫師，您過去也曾如此勸告自己嗎？」奧爾實在不喜歡別人對他的人生指手畫腳的，他克制著心中逐漸澎湃的情緒，儘量委婉的反問對方。

  奧爾不認為在外面暴露自己神經質的一面是正確的選擇。

  可老巫師言辭中的試探確實讓人不快。聽聽看吧，對面的老人說的話，希望他慎重的使用自己的力量，希望他不要破壞巫師平靜的生活？仿佛擁有了力量之後他的內心也必將被腐蝕一樣。

  鄧布利多校長愣了一下，他有些意外的看著奧爾，對方在他印象中一直是個好孩子，只不過一句勸導…

  但是想到昨夜那與眾不同的魔力暴動，一個魔力相對穩定的小巫師在入學後基本不會再經歷這種事情，或許他內心藏著非常特別的故事，或許……

  奧爾幾乎在對方探知自己思緒的那一秒就站了起來，他憤怒的指責道，「您太失禮了，校長先生，我是犯人嗎？需要您不經允許私自窺視我的內心。」大腦封閉術立即包裹住他的內心世界，堅實的壁壘拒絕一切不正當的偷窺行為。

  鄧布利多校長的笑容分毫未變，只是充滿善意的目光慢慢凝重起來，「你太緊張了，博克，我並沒有惡意。」

  「哈！聽聽你說的話吧，您沒有惡意都能隨意翻看我的思想，在我的大腦里來去自由？我簡直無法想像，如果您對我有惡意，我現在究竟會是怎樣的下場？」奧爾寸步不讓的瞪著這位白鬍子老人，時機剛好，有些試探應該到此為止了。

  看似憤怒的男孩並不想聽校長先生的藉口，他直白的反擊道，「當然，當然，我相信您不會傷害我，尊貴的威森加摩首席怎麼會隨意傷害一個小巫師呢？所以請您務必原諒我的口不擇言。抱歉，是我太疲憊了，完全沒辦法控制情緒與您好好交談，怎麼辦呢？您剛才那些委婉的勸解，其實是您擔心我會打破您的計劃，我這麼理解可以吧？」

  「冷靜下來，博克。」鄧布利多校長的聲音依舊平和，但是奧爾並沒有錯過對方下意識皺起的眉頭。

  或許是被他說中了心思吧，畢竟校長先生的後續安排他都了解。

  「讓我們坦誠的聊聊吧，校長，你叫我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奧爾緊緊盯著面前的老人，不放過對方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他應該要擺明立場的，為了自己的未來。

  鄧布利多校長卻搖頭，「我想你並沒有做好談話的準備。」

  「是嗎？那麼後續您會如何看待我的存在呢？把我當作一個不穩定因素？梅林啊，有時候我真是恨透了這些該死的傲慢，從來不曾真正了解過別人，就憑你們自己的認知妄下判斷。校長先生，你的臉色很難看，是因為我有一次擊中了您的內心嗎？」奧爾的嘴角勾起，仿佛一個頑劣的孩子。

  「孩子，你不應該這麼對待你的校長，無論如何，他為這個世界已經付出的太多了。」牆上的畫像看不下去，那位女士開口制止奧爾繼續揭人瘡疤的行為。

  聞言奧爾嗤笑一聲，他仰頭看向那位曾經的校長女士，問道，「那他每次偷看別人思想的時候，你們出言制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