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波下身是光著的,他還摸著每個部位。
不僅如此,還一副享受的表情。
劉魁差點吐了。
介於職業道德,劉魁還是忍住不適走了進去,他冷著臉呵斥:「這是在幹嘛?把褲子穿上!」
王波像是沒聽到似的,眼神空洞:「好玩,好玩……」
他嘴裡一直重複著這兩個字。
劉魁覺察到不對勁,走過去一拳揮向王波的胸膛。
他用了八成力。
王波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是傻了?」
劉魁盯著王波看了幾秒。
他一直保持傻笑。
劉魁:「……」
片刻後,劉魁去給王波提褲子,卻遭他的攻擊。
劉魁經過系統訓練的,王波這攻擊力,就跟毛毛雨似的。
他躲開王波的攻擊,反手一招將人制服,用手銬銬住王波的雙手。
「不管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最好給老子老實點!」
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將王波的褲子提上去。
做完這些,他關上門走出臨時關押場所,來到領導辦公室,把王波的情況告訴副局。
副局聽完,沉默片刻後,開口說道:「你先去現場看看,我讓人帶他去檢查。」
劉魁行了個軍禮,大聲道:「是——」
……
劉魁到許家的時候,那裡已經圍了很多人。
「天呀,放這麼多稻草,這要是點燃,火勢得多大啊!王波也太歹毒了吧?」
「這種人就應該在裡面關一輩子,放出來只會害其他人。」
「是啊,太可怕了!」
「……」
劉魁圍著房子轉了一圈,才找許佳佳跟許老太做筆錄。
「你們是怎麼發現王波的?」
許佳佳把昨晚對許老太她們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劉魁寫完,又繼續問道:「王波身上的傷是你們打的?」
許佳佳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不是,他自己摔的。」
劉魁沒繼續筆錄,而是看向許佳佳問道:「他是怎麼摔的?」
那些傷,一看就是揍的,他倒要看看她怎麼圓?
被追問,許佳佳一點也不慌,她組織好語言,繼續扯:「他搬稻草,被我發現,我一喊我爹,他就跑了。
你也知道他不是本村人,對我們村不熟悉,又加上是晚上,沒摔死,算是他命大。」
這番話當真是找不出一點錯,也不知道劉魁信了沒有,反正他記在了筆記上:「行,知道了,不過,我來之前,王波有些不正常。」
許佳佳一臉驚訝:「哪裡不正常了?」
不會是被打傻了吧?
不應該啊。
又沒打頭。
這是個難以啟齒的話題,劉魁不知道怎麼開口,猶豫幾秒,他省去那噁心的一部分,開口說道:「他眼神空洞,傻乎乎的,我試了一拳,他像是不知道疼一樣,還傻笑。」
許佳佳第一反應就是王波在裝傻:「不可能,我們交手的時候,我都沒打他的頭,他怎麼會傻?
我覺得你們有必要多試幾次,比如吃翔什麼的,怎麼噁心怎麼來。」
說完,許佳佳才知道自己暴露了,她呵呵一笑:「劉同志,我只是踢了他兩下,真沒打他的頭。」
劉魁:「……」
他算是看走眼了。
當初還以為她是個老實的。
沒想到竟是這樣的!
不過,這些提議倒是可以試一下。
許佳佳做完筆錄,接著就是許老太。
她們商量好的,筆錄一模一樣。
劉魁:「……」
做完筆錄。
許佳佳走出屋,看向站在外面看熱鬧的村民問道:「你們要干稻草嗎?要的話,可以拿走一些。」
這話一落,有好幾個人神色匆匆往這邊跑來。
「不能拿,那些稻草是我們的,那天殺的賊人把我們茅廁的干稻草全偷了。」
其他村民一聽,哪還坐得住,立馬跑回去看家裡的稻草還在不在。
這一看,他們差點爆粗口,畜生呀,連擋茅廁的稻草都被賊人拆了。
「不干人事的混蛋,盡給我們找麻煩!」
「天殺的,他怎麼不去死!」
「……」
干稻草,用處可多了。
不僅可以鋪床,還可以遮風擋雨。
這下不用許佳佳說,他們自顧自地拿走丟失的那部分。
……
劉魁回到公安局,端了一盆水來到臨時收押場所。
他抓住王波的頭髮,將他狠狠按下去。
一分鐘,兩分鐘過去了。
王波一點反應也沒有。
接著,劉魁又測試了好幾次。
粑粑,尿啊,什麼的,都試過。
但他依舊一副傻笑,嘴裡還喊著好玩,要繼續玩。
劉魁:「……」
真傻了?
這傻的也太是時候了吧?
……
一天後,王波的檢查單出來了。
腦部沒有受傷,但受了刺激。
這個結果,讓劉魁很頭疼:「這要怎麼整?他幹的事是違法的,按理說是要坐牢的。」
副局將檢查單放桌上:「特殊情況特殊辦,這是沒辦法的事。
他這個情況是輕微的,醫生也說了,就算有精神病醫院,也進不去。
我們是公安,只能按照規矩來。」
腦部受刺激,精神不正常,一般是不收監的。
劉魁覺得這樣不對:「那下次萬一又犯法呢?是不是也不收監?這種精神不正常的,犯了事,更應該關起來,這樣才不會傷到別人。」
副局也知道這個理,但這不是他能決定的:「你別為難我!」
劉魁很平靜地走出辦公室。
放人,那是不可能的。
……
三天後,當副局得知王波還在關押所時,他愣了:「不是讓劉魁把人放了嗎?」
男公安也想知道劉魁是怎麼想的:「他沒放。」
副局:「去把劉魁給老子叫來。」
沒一會,劉魁就來了,他神色平靜,目光堅定:「副局,你找我?」
副局抓起桌上的報紙扔他身上:「臭小子,還跟老子揣著明白裝糊塗?去把人給老子放了!」
劉魁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不放,那種精神不正常的,放出去只會禍害更多人。
哪怕脫下這身制服,我也不放。」
劉魁這是要硬扛到底了。
副局氣的面容鐵青:「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嗎?」
劉魁背脊挺直:「知道。」
副局想抓東西砸人,手一掃,才發現辦公桌沒有砸人道具了。
劉魁看出了他的想法,撿起地上的資料遞給他:「副局,用這個。」
副局氣笑:「滾,滾,老子不想看到你。」
劉魁老老實實走出辦公室。
走了幾步,又返回來問:「副局,這身制服現在脫,還是等幾天脫?」
當公安,跟軍人一樣,也是要服從命令。
他這次違抗命令,肯定要受罰。
副局這次真想揍人了,他都沒提了,這小子竟還反過來問他:「滾——」
劉魁:「……」
這暴脾氣得改!
……
星期一。
許建國抽時間來了趟公安局:「小劉,王波會判多久?」
劉魁一臉歉意道:「許叔,對不起,王波這個案子,有些複雜。」
許建國一臉懵:「為啥?」
劉魁把王波的情況告訴許建國。
他聽完後,差點氣笑:「你的意思是,就因為那混蛋精神不正常,就算我們祖孫三代被他燒死,他也不會有事,對嗎?」
劉魁沉默。
這下許建國是真生氣了,他狠狠拍向桌子:「這狗屁的法律,是誰定的!
特麼的,老子要舉報,鎮上不行,老子去縣裡,縣裡不行,老子去市里。
老子不信,沒人管這事!」
劉魁蹭一下站起身:「許叔,我跟你一起。」
這話讓許建國的氣消了一半:「你還是別參與了。」
萬一把他的工作搞丟了,那就罪過了。
劉魁這麼說,其實不是全為了幫許建國,而是覺得王波這個事不能這麼幹。
下定決心。
劉魁當即寫了狀書。
寫完後,他遞給許建國:「這樣寫對嗎?」
許建國看了一下,覺得不夠:「得把他之前做的混帳事全寫上去。」
劉魁點頭:「可以。」
副局得知他的下屬在寫狀書,氣的不行,他黑著臉來到劉魁辦公室:「這事都鬧到上面去了,上面來了通知說把人送回村,以後不許離開村子半步。」
劉魁這個愣頭青,是一點也不知道怕的:「副局,我不能讓王波繼續害其他人。」
副局:「……」
臭小子腦袋進水了吧!
他一個普通公安,怎麼跟法律斗!
許建國不想拖劉魁下水:「小劉,讓我來,你好好上班。」
劉魁堅定地看著副局,鏗鏘有力說道:「副局,我心意已決,你不用勸我。」
副局沒好氣地看著他:「老子沒打算勸你,不過,我這裡有個法子,不知道行不行的通?」
劉魁眼睛一亮:「副局,別賣關子了,快說來聽聽。」
副局繞過劉魁,坐到凳上,慢悠悠地說道:「把他送回村,我們安排人盯著,他不能離開他居住的房間。
多觀察一段時間,如果精神正常了,馬上抓人。」
他們是公職人員。
私自扣押犯人,是要坐牢的,只能換一種方式。
劉魁覺得這主意不錯,關在公安局也是關,關在其它地方也是關,唯一讓他不滿意的是:「不應該給他一點教訓嗎?」
副局盯著他看了幾秒:「這幾天,你給的教訓,還不夠多嗎?」
劉魁:「……」
許建國一直在旁邊當背景板,直到副局離開,他才開口說道:「你們副局的主意不錯。」
……
王母得知王波乾的混事,氣的破口大罵:「要死啊,一天天的,盡知道折騰。
你是想把我們全折騰沒了才甘心,是不是?」
不管他娘怎麼罵,王波始終傻笑著。
到底是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子,王母看到他這樣,又心疼又煩躁:「討債鬼!」
王母想讓王波住以前的房間,劉魁沒同意,他選了柴房。
房間不大,地面潮濕,只有一個小小的窗戶,沒啥光照進來,屋裡一片漆黑。
劉魁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以後就住這裡。」
把王波安排好,劉魁又去村里轉了一圈,他找到王波的死對頭劉義。
他是村子裡的二流子,整天在村子裡東逛西逛,靠混就能吃飽。
不過,他從不做偷雞摸狗的事,也不欺負弱小。
僅憑這一點,劉魁就能看出他的人品。
劉魁覺得他是監督王波的不二人選:「一個月給你五塊錢,給我好好盯著他,有什麼異常,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劉義沒想到潑天的富貴會砸到自己,他激動的語無倫次:「公安同志,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盯著,不,我就跟他住一起,上茅廁也帶他一起。」
劉魁有些想笑:「那倒不必。」
劉義認真說道:「要的,要的,必須要,公安同志,我跟你說王波那混蛋很陰險的,什麼事都做的出。」
劉魁想起那句你的對手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便點了點頭:「行,按照你的想法做。」
劉義咧嘴一笑,行了個不標準的軍禮:「是——」
劉魁詢問劉義:「你要回去,跟家裡人說一聲嗎?」
劉義胸膛一挺,大聲道:「必須要。」
劉魁給他半個小時。
劉義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地里:「娘,娘呀,我有出息了,我有出息了。」
他是鴨公嗓,聲音粗啞像極了八旬老人。
他一喊,逗笑了地里幹活的村民:「你一個二流子,能有什麼出息?」
「是啊,是啊,整天遊手好閒,什麼也不干!二十五了還是光棍!」
劉義心情好,懶得跟他們計較:「我有工作了,一個月五塊。」
其他人一點也不信。
「你要是有工作,我吃屎。」
劉義抬頭看著說話的人,眼底划過一抹精光:「當真?」
男子拍了拍胸膛,點頭說道:「這麼多人作證,我還會賴帳不成?」
劉義狡猾一笑:「公安讓我監督王波那混蛋,一個月五塊,不信,你可以親自去問公安。」
男子愣住:「真的?」
劉義咧嘴一笑:「都說了,不信,可以去問公安,他還在王波家呢。」
男子這會信了,不過,想到剛剛的賭注,瞬間覺得哪哪哪都不好了。
「劉義呀,剛剛的話,你當我放屁好了!」
劉義搖頭:「那不行,是你自己要賭的,不過,賭注可以換,把吃屎,換成三個雞蛋,你覺得如何?」
比起吃屎,男子更願意給三個雞蛋:「行,行,明天給你。
如果是假的,你賠我六個。」
劉義底氣十足道:「行——」
劉母得知她這個遊手好閒的兒子找到好差事,激動地紅了眼眶:「我們劉家的祖墳冒青煙了。」
隨即想到什麼,她又一臉擔憂地看著劉義:「你一定要小心,別受傷了!」
劉義笑:「娘,你這是不相信誰呢?論打架,我們村,誰打的過我?」
劉母還是不放心,總覺得那個王波在憋什麼壞:「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你一定要小心,不能小瞧任何一個人。」
劉義又不傻。
相反,他聰明的很,他若不聰明,也不會僅憑一張嘴,就能混上飯吃。
「娘,我跟你說我懷疑王波是裝的,所以我一定要揭穿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