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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公子,阿嬈怕。」……

2024-08-22 22:46:05 作者: 三生糖
  鍾鈺又驚又喜地捉住她的雙手,一臉恨鐵不成鋼:「你說你要是早點想通多好,偏偏要等闖下這麼大的禍才明白!你怎麼就這麼、就這麼……」

  雲嬈反手抱住鍾鈺的手臂,笑著打斷她:「阿鈺,阿鈺。Google搜索」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鍾鈺,抱著她,軟著嗓子撒嬌:「阿鈺我知道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應該早點聽你的話,我、我這不是知錯就改嘛,就是遲了點,對不起,對不起,我的好阿鈺,你就原諒我,別生氣,幫幫我吧。」

  雲嬈不止生得好看,嗓子更是比尋常姑娘還要嬌、還要軟,極為清甜,如夜鶯百靈,語音婉轉,輕柔動人。

  鍾鈺最是抗拒不了她這般撒嬌,尤其雲嬈那一雙亮晶晶,宛若一汪秋水的美眸,還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那神情,那模樣,可愛極了,簡直看得人心都化了。

  這世間怕是沒有幾個人能抵擋得住這個丫頭的撒嬌攻勢,鍾鈺剛這麼想,責備的話就在喉嚨里滾了滾,又咽了回去。

  「你不會過幾日就又後悔,捨不得離開你家公子吧?」鍾鈺狐疑的看著她。

  「不會。」

  鍾鈺明顯不信。

  雲嬈無奈,好笑道:「好阿鈺,你剛剛不都說了。」

  鍾鈺挑眉:「嗯?」

  雲嬈伸出手,扳著指頭一根一根的數:「你說江北王的女兒,錦衣衛都指揮使的妹妹,就連皇后娘娘的親侄女,都在打聽大公子的婚事。這些貴人,哪個不是家勢顯赫,權勢滔天,只要動動小指頭,就能把我捏碎,我怕都怕死了,哪裡還敢捨不得。」

  「更何況。」

  雲嬈長睫顫了顫,壓低聲音說:「我還有其他親人,我想找他們。」

  鍾鈺八歲那年就與雲嬈結識,深知雲嬈一直將容珺當成唯一的親人,實在很難相信雲嬈真能狠下心離開他,她甚至已經想好,這丫頭要是又臨陣退縮,她就繼續勸。

  沒想到,雲嬈居然說想找她的家人。

  鍾鈺不由得怔了怔。

  一個從小被丟到乞丐堆自生自滅的人,長大後,還想著要找那些拋棄自己的親人,這丫頭究竟是有多缺愛啊。

  鍾鈺聽見這令人心疼難受的話,忍不住捧住雲嬈的小臉,心疼的揉了揉,眼眶微熱:「好,我一定會幫你想辦法。」

  「不過容珺剛回京,有不少雙眼睛盯著國公府,就算真尋到了法子,也得再等上一陣子。」

  雲嬈也曉得離開國公府不是件簡單的事,點頭道:「我知道,無論如何,阿鈺都要以自己的安全為重。」

  「我?」

  鍾鈺笑了下。

  「擔心我不如擔心你自己,這才頭一天,長公主就想餵你喝絕子湯,要不是容珺事先將我找來,做好萬全準備,你啊,這輩子可就毀了。」

  接著她又毫不猶豫的把容珺給賣個精光。

  「原本呢,你家公子是想在接過藥時,裝作不小心打翻,沒想到恰好被你打翻,你們這也算心有靈犀了。」

  雲嬈微微一怔,心底再次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公子為何知道那是……絕子湯?」

  鍾鈺像是想起什麼,突然抓著她的手,不答反問:「阿嬈可還記得永平侯家的三公子陸君平?」


  雲嬈點頭:「記得。」

  永平侯三子,自幼弓馬嫻熟,俊美無儔,智勇雙全。

  容珺被接回京的那一年,兩人相識,後義結金蘭,一同在邊關幾番出生入死,為生死之交。

  雲嬈回憶了下前世這個陸君平,在這時到底發生何事,思索半晌,有些不確定地說:「聽說戰死在邊關了。」

  鍾鈺放低音量,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其實陸君平沒死,他就是皇上最近剛認回來,寄養在宮外的那位七皇子。」

  雲嬈佯裝一臉驚愕。

  「所以啊,」鍾鈺狡黠一笑,不以為意的聳聳肩,「你家公子如今是七皇子的義兄,又是皇上眼前的大紅人,厲害得很,指不定這府里到處都有他的眼線或暗衛,提前知道也不奇怪。」

  雲嬈卻突然沉默。

  前世她沒想著要離開容珺,是以這些她並不關心,倘若容珺真如鍾鈺所言,那她要離開國公府將是困難重重。

  鍾鈺顯然也想到這個問題,臉色微變,低聲呢喃:「糟了,該不會現在我們身邊就有容珺的暗衛吧?」

  聽見她的話,雲嬈心頭一緊,有些緊張的抬頭,四處張望:「應該、應該不會吧?」

  鍾鈺單手捂著臉,重重一嘆:「前路漫漫。」

  雲嬈垂眸,輕聲說了句:「船到橋頭自然直。」

  不安卻在心中悄然蔓延開來。

  鍾鈺不能一直待在國公府陪她,又坐了一會兒,就拎著藥箱離開。

  雲嬈昨晚被折騰一夜,又提心弔膽了大半日,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周身都被人摟住。

  懷抱的觸感與那人的氣息都再熟悉不過。

  像再尋常不過的某一日,男人見她小憩,悄然無息的命所有人退下,輕手輕腳的上榻,摟著她的腰,將她抱進懷中。

  手指和嘴唇都在作亂,見她快要醒來,還會故意捏住她的下巴,壞心眼的,重重的,含住她的嘴唇,側過頭,不停地深入這個吻,肆無忌憚的將她親醒。

  就像現在這樣。

  雲嬈半睡半醒,習慣性低低的嗯了一聲,帶了些撒嬌意味。

  直到折磨人的溫熱落到耳畔,咬住耳垂,男人沉啞醇厚的低笑聲打破寂靜,雲嬈迷迷糊糊的腦子才終於清醒過來,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死而復生的事。

  她瞬間睡意全消,下意識就想將人推開。

  手卻被輕而易舉的抓住,穩穩的握到掌心裡。

  「是我。」

  男人埋首在她頸間,貪婪地嗅著她發間的馨香,雙臂將她牢牢緊錮於懷,似怕她消失一般。

  雲嬈呼吸微亂,看著他,又看著頭頂承塵,有些困惑的眯起眼。

  她是容珺的貼身丫鬟,在飛羽苑有屬於自己的房間。

  但這裡明顯不是她的房間。

  她何時被抱過來的?

  小姑娘剛睡醒,純凈的臉龐帶著些許茫然,臉上還有著淺紅色的睡痕,軟呼呼,呆愣愣,說不出的嬌俏可愛,嫵媚動人。

  男人垂眼看了一會兒,突然低下頭,親了親她眼角的淚痣,再從臉頰一路親吻著,緩慢地往下,來到她的嘴唇時已是呼吸燙人。


  雲嬈心中大駭,這下是真的完全清醒了,慌亂地別過頭,手腳並用的掙紮起來。

  鍾鈺以前就跟她說過,避子湯喝多了不止傷身,還可能再也懷不上孩子。

  她從小就想要有個家,有個自己的孩子,渴望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家人。

  這一次,絕對不能再與容珺牽扯不清,動不動就喝避子湯。

  男人向來溫柔,卻也要命的磨人。

  她被一寸寸抽走力氣和思維,就快阻止不了,渾身都在發抖,終是忍不住哽咽出聲:「公子,阿嬈怕。」

  一切動作戛然而止。

  容珺微微頓了下,撐起雙臂,將少女困在懷中,布滿懾人念想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男人生了一雙漂亮的雙鳳眼,凌厲而貴氣,笑起來時很溫柔,不笑時,那股久經戰場的肅殺之氣,便完全顯露出來,帶著懾人的魄力,顯得冷漠而暴戾。

  雲嬈被他看得渾身緊|繃起來,玉珠般的腳趾緊張地蜷縮著,身體不由自主地輕微|顫抖。

  兩人無聲對視。

  小姑娘死死的咬著嘴唇,臉頰泛著漂亮的粉紅色,白裡透紅,紅通通的眼裡滿是戒備,要哭不哭,可憐又可愛,叫人心生不忍,又想狠狠欺負。

  容珺忽然笑了下,抬手輕彈了下她的額頭,慢條斯理地坐起身,像是沒有發現她的抗拒。

  「以後就睡這。」

  他的聲音仍有些暗啞,低沉而又性|感,尾聲仿若帶著勾子,溫柔而又充滿蠱惑,聽得人耳根酥麻麻。

  這裡是容珺的寢間,早上那些令人不敢直視的痕跡與混亂已不復見,被整理的十分乾淨。

  雲嬈想起前世被折騰得極狠的日日夜夜,連忙搖頭:「這不合規矩。」

  前世容珺嘴裡說要將她嫁人,但自從她養好身子,成為他的通房之後,他倒是從來不知客氣為何物。

  誰能想得到,素日裡看起來那麼斯文儒雅的一個人,卻在這種折磨人的事情上,意外的孟浪。

  容珺淡淡道:「在這裡,我就是規矩。」

  男人眉眼倨傲,矜貴非常,低沉的聲線帶著隱隱的壓迫感,久居上位者的氣勢,讓人難以忽視。

  雲嬈從重生到現在,心中所累積的那股異樣感,終於達到最高點。

  前世她初被容珺收為通房時,他雖然表面看起來極為冷靜,但動作和眉眼還是透著些許青澀與羞澀,言行孟浪那也是食髓知味後的事。

  然而眼前的這個人,並沒有這些,反而一舉一動都叫她熟悉。

  雲嬈心中倏地升起一道荒唐至極的想法──

  容珺跟她一樣,都重活一世?

  這個想法太可怕,也太大膽,雲嬈瞬間就將自己嚇得手腳發軟。

  容珺離京六年,國公府上下察覺不出來他的改變很正常,可雲嬈卻十分清楚前世的容珺,初回京時的模樣。

  他的行為舉止,包括個性,雖與那時相去不遠,但在細微末節上,還是有著明顯的不同。

  比如……

  雲嬈像是想到什麼,抖著手將衣襟攏好,匆匆下榻來到容珺面前,再次跪下。

  前世容珺毫無道理,一心想將她嫁掉,即便與她極盡顛鸞倒鳳之歡,都未曾動搖。

  若非長公主故意將避子湯換成了絕子湯,再次要了她半條命,她相信,容珺定會狠心將她嫁於旁人。

  雲嬈深吸一口氣,垂首閉眼道:「長公主曾立下規矩,不許嫡系子弟有任何通房侍妾,奴婢不想害公子受罰,您萬不可留下奴婢。」

  容珺低眸看她,靜靜的聽著。

  「公子之前不是說要為奴婢尋個好夫家?奴婢願聽從公子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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