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寧越顯然是很著急的想要滅掉徐家,所以唐昭寧他們剛剛回到府中,李公公便帶著旨意來了。
見蔣寧越如此的迫不及待,唐昭寧和宋宴知嘴角的笑容就沒有放下來過。等李公公走後,才攤開聖旨,一臉嘲弄的看著上面的內容。
「深感痛心?這種他,他竟也寫得出來。我看吶,他根本就是迫不及待,且欣喜若狂才是。」
看著聖旨上,蔣寧越誇大其次的表明自己的痛心後,唐昭寧實在是難掩嫌棄旨意,一臉嘲弄的吐槽著。
對此,宋宴知只是輕笑著搖搖頭並未多說些什麼,畢竟那蔣寧越是個什麼性子,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你覺得,我們什麼時候動手比較好?」唐昭寧輕笑一聲,而後將聖旨隨意的丟在了桌案上,好奇的看著宋宴知輕聲問著。
「明天吧,不能顯得太過於著急,不然會被他看出端倪來的。他顯然,還是不怎麼相信你。」
宋宴知瞥了那封聖旨一眼,絲毫沒有將這封聖旨放在眼裡,自然不會按照上面所寫的,立即動手。
總得給人留一點把柄的,不然就蔣寧越的性子。若是他們做的太天衣無縫,反而會被他所懷疑。
這一點唐昭寧也心中有數,所以對他的決定自然不會懷疑。而且,她也沒打算今日就去余家抄家。
只是有件事唐昭寧還是有些不大理解,按理來說宋宴知和余家,應該也沒什麼私怨才是。
既然沒有私怨,那宋宴知又為何要這般奮力的想要除掉余家,唐昭寧怎麼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既是疑問,唐昭寧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問了出來:「所以,你為何一定要除掉余家呢?這麼做,對我們來說,又有什麼好處?」
「其實太上皇在世的時候,余氏和要比現在風光多了。那時的他們雖然不位高權重,卻也是京中無人敢惹的角色。這樣的毒瘤,可不會因為蔣寧越的一時打壓,就消失在這個世上。」
宋宴知輕笑著搖了搖頭,見唐昭寧的確想知道後,便說出了緣由:「還有,先皇后……也就是我的母親,就是死在余氏的手裡的。」
說到這裡,宋宴知的眼神瞬間變得兇狠了起來。他當然有絕對不能放過對方的原因,不然又何必拖著。
畢竟,早在唐昭寧上殿之時,就已經給蔣寧越下了毒。毒發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取而代之也是。
「原來如此。」唐昭寧瞭然的點了點頭,知曉來龍去脈之後,她自然也沒了疑問。
就這樣到了第二日,唐昭寧是在臨近午膳的時候,才帶著一眾羽林衛和宋宴知一起去了余氏的老宅中。
也不知今日究竟是什麼大日子,老宅中竟然站滿了人。他們似乎是在等著餘裕廷帶人過來一般,見來人後,便將她和宋宴知帶進了老宅之中。
而兩人帶來的那些羽林衛,則是老老實實的在老宅門口等著,防止裡面有動靜可以隨時衝進去。
他們好像早就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所以根本就沒有對唐昭寧和宋宴知動手,只是將人帶到了余老爺子的面前。
余老爺子顯然是有話要和餘裕廷說,所以兩日一到堂屋時,余家的其他人便老老實實的都退了出去。
看著屋內列祖列宗的排位,和正在上香的余老爺子,唐昭寧直接冷了臉,不滿的開口道:「您,這是在給我下馬威嗎?」
「讓我面對著列祖列宗,對你們行那些大逆不道之事。這樣即便我的目的達到,日後也不會有所善終?」
對於余老爺子的為人如何,唐昭寧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她自然也無需去模仿餘裕廷的為人處世,只是冷冷的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搶過了他手中的香燭。
而宋宴知則是在此刻迅速的走到了擺放牌位的地方,一腳踹倒了架子。
「轟!」
隨著柜子和排位倒地的聲音,余老爺子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他惡狠狠的抓住了唐昭寧的前襟,咬牙切齒的呵斥著。
「這可是你列祖列宗的排位,你怎麼可以這般無禮!餘裕廷,老夫從小便教你應該如何做人,你就這般的嗎!不敬先輩,你會遭報應的!」
余老爺子氣的臉色鐵青,說出這番話更是花了他幾乎全部的力氣,吼完之後便急促的呼吸著,拍著胸口企圖用這種方法,舒緩自己岔了的氣。
而在堂屋外等待的余家眾人聽到堂屋內的動靜後,紛紛都闖了進來。看著倒在地上的排位,立馬有不少人氣的紅了雙眸,想要找餘裕廷算帳。
可唐昭寧和宋宴知兩人凶神惡煞的,只站在那便讓人察覺到了極其危險的氣息。
一想到門外的那些羽林衛,眾人自然不敢靠近。只能憤憤的看著他們,根本就不敢吭氣。
而餘裕廷的大伯見狀,立馬走進了堂屋中,將氣的面紅耳赤的余老爺子給扶了出來,站在了兩人的對立面。
「今日,我奉旨來抄余家滿門!因為你們做的事情實在是人神共憤,所以余家主家之人,無論老弱婦孺都得處死!旁支只留十二歲以下幼子,你們可有不願?」
唐昭寧慢悠悠的拿出聖旨,事不關己的大聲宣布著余家眾人的命運。
他們想過要掙扎,可余家的人早已被蔣寧越打壓的差不多了。他們固然有本事逃跑,可又能躲避多久?
所以聽到蔣寧越已經下了旨後,他們並未生什麼逃跑的意思。不過是想要見見餘裕廷,看看他是否真的與探子所報的那般無情嗎?
現在既然知道了,余老爺子在這世間也沒了什麼眷念。長嘆一聲後,便轉身看向了余家眾人,輕聲道。
「今日,原本我們不該有這樣的下場的,是我這個做家主的做錯了事,連累了各位,在此同各位說聲抱歉,是老頭子糊塗啊!」
「老太爺!」
眾人淚眼婆娑的看著自家老太爺,顯然已經預見了自己即將葬身於此的結局。可生死攸關,卻並未有一人退縮,也無一人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