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出了個餘裕廷,可滅門卻並非是因為他。我們今日走到了這一步,也無需再怨天尤人。只是可惜了你們要同我一個老頭子去赴死,可有後悔和不甘?」
余老爺子早已淚濕了眼眶,即便心中悲涼,可他卻不敢也不能落淚,只能強撐著,給余家眾人留有最後一絲的體面,總不能讓人看了笑話去。
雖然,被自家准下一代家主帶兵抄家之事,本就夠可笑的了,卻還是倔強的守著這最後一點的尊嚴。
「本就是家主給我們帶來了富裕的生活,讓我們在京中立足。事已至此,我們只能認命,卻絕無怨言。」
一位青年男子搖搖頭,說著便從袖中拿出了一顆藥丸吃下,眼中滿是決絕之意,顯然是已經做了決定。
「絕無怨言!」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的拿出了藥丸服下,而後席地而坐,等待著自己最後的結局。
「好!不愧是我余家之人,有骨氣!有你們的這番話,老夫我也沒什麼可擔憂的了!讓我們,一同付黃泉!」余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而後也拿出藥丸服下後席地而坐。
事情發生的尤為順利,甚至順利的過了頭。眼瞧著余家人一點點的倒下,唐昭寧下意識的蹙緊了雙眉,眼中竟然多了幾分悔意和不解:「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現在的仁慈,不代表他們曾經就是善良的。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只是有些唏噓他們會自願赴死。」
宋宴知只是冷冷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並沒有因為眼前的一切,而改變自己心中的想法。
對此,唐昭寧只是輕笑著聳了聳肩,她可不是個什麼善良之人,只是覺得眼前看到的一切與自己所了解的不同而表達自己的疑問罷了。
宋宴知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也沒多說什麼。見人已經去的差不多了,便同人一起離開了余家老宅。
「找些人將他們都安頓好吧,好歹是自願去死的,總得給人一個體面的身後事。」離開老宅後,唐昭寧便給了羽林衛一大筆錢,示意他們安頓好余家老宅之人。
見羽林衛接下錢財後,唐昭寧還『不放心』的囑咐著:「記住,一定要仔細些,莊重些,知道嗎?」
「明白。」羽林衛可不敢忤逆餘裕廷的意思,畢竟他現在雖然沒有官職,可卻是蔣寧越面前的大紅人。
所以在接下錢財之後,羽林衛立馬安排了不少人的人,為余家眾人收拾好後事。
因為余家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羽林衛為其下葬的動靜也不小,不少人都因為這件事議論紛紛。
而當日蔣寧越的聖旨便到了余府,堵住了悠悠眾口。只是當天晚上,便將他們給召入了宮中。
「陛下這般著急的將我們叫來,可是有什麼事要說?」唐昭寧笑吟吟的看著蔣寧越,好似看不到對方難看的臉色一般,吊兒郎當的問道。
看到他這個樣子,蔣寧越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冷著臉將彈劾他的摺子,丟在了唐昭寧的面前。
「你看看,這些都是因為你擅作主張而惹出來的事情。你說說看,這些麻煩朕應該如何解決,你說!」
蔣寧越恨不得殺了餘裕廷解恨,卻又知道若不是因為他,絕對超余家滿門的事情絕對沒有那般容易。
只是一想到今天下午,彈劾的摺子一封接著一封的送入御書房,蔣寧越便恨不得將餘裕廷碎屍萬段。
可蔣寧越不能這麼做,畢竟餘裕廷為了他抄了自家滿門。現在京城上下百姓們都在傳這件事,為了保證自己的名聲和那召聖旨,他都得保證眼前之人安然無恙。
也就是因為知曉這個,唐昭寧才有恃無恐的看著他。她笑吟吟的撿起了地上的摺子,仔細看過後,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道:「陛下是解決不了,還是不想得罪這些人,不敢解決啊?」
「要不這樣吧?反正我現在也被世人稱之為瘋子了,要不我就委屈委屈自己,去他們府上鬧鬧如何?」
唐昭寧笑的十分得意,顯然不僅僅是在開玩笑。或許只要蔣寧越應下,她明日早上就會去給人添堵。
不過就是十幾個大臣而已,除去一個個去找實在是有些勞累,但對於唐昭寧來說到也算不得什麼的。
「你敢!」蔣寧越慌亂的拍案站起,指著唐昭寧的鼻子警告道:「你要是敢這麼做,朕一定讓你好看!」
雖然只是說說,可蔣寧越總覺得這種事情餘裕廷是幹得出來的。畢竟曾經他為了搶布莊的生意,差點害一女子失了貞潔之事,他可還未忘記。
「陛下幹嘛這般慌張啊?不過是去他們府上鬧一鬧而已,我也弄不出什麼大動靜來的,你就放心吧。」
唐昭寧撇了撇嘴,她沒想到蔣寧越在這件事情上面居然沒了膽子,見他一臉慌張更是覺得無趣的緊。
對此,唐昭寧眼瞧著蔣寧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後,這才鬆了口:「行行行,我不會亂來的,陛下放心。」
「日後唐憂可是要做官的,我倒是無所謂,與他們關係如何也不會改變什麼,但會影響到唐憂。我可不會做任何對唐憂不利的事情。」
見蔣寧越舒了口氣,剛打算安撫她時。唐昭寧直接牽過了唐憂的手,理所應當的的說著。
見狀,蔣寧越立馬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臉色自然也變得越發難看。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輕聲道:「你心中有數就好。」
「所以,陛下還有什麼事情要與我說的嗎?若是沒有的話,我和唐憂可是要回去了!」
唐昭寧冷笑一聲,故作不滿的道:「今日看那老頭抒發自己的豪言壯志,簡直噁心死了,我和唐憂可要找個時間休息休息,才能撫平自己幼小的心靈呢。」
「沒什麼事了,你走吧。」蔣寧越頭疼的揉著太陽穴,只覺得面對餘裕廷,發再大的脾氣也是無用。
「所以陛下,唐憂的官職什麼時候可以定下?等我們休息好了,他便就要入朝為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