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寧並未著急著離開,反而笑吟吟的看著蔣寧越,毫不客氣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見蔣寧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唐昭寧也沒有絲毫要收斂的意思,繼續道:「難不成陛下要反悔嗎?」
「吏部缺個主簿,你隨時可以讓他去那報導!這下可滿意了?滿意的話,就趕緊滾,給朕滾的遠遠的。」
蔣寧越氣的向唐昭寧砸了好幾本摺子,幾乎是吼一般的將自己的憤怒說出。
見人是真的發了火,唐昭寧這才心滿意足的拉著宋宴知,迅速的離開了御書房後,回到了府內。
「你看到了嗎?他氣的要死,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真是讓人笑掉大牙。只可惜,這樣的日子過不了幾日了。你說他要是知道我們是誰後,會不會氣的昏過去呢?」
一回到府上,唐昭寧便忍不住的吐槽著。只要一想到蔣寧越那個時候的表情,便忍不住的大笑出聲。
「只是日後,我在吏部怕是不會好過。畢竟,我們可是將蔣寧越氣成那個鬼樣子了,不會無人知曉的。」
宋宴知嘲笑歸嘲笑,可還是忍不住的擔憂起來。雖然他在吏部也待不了幾日,卻也不想折磨的待著。
「誰惹你不高興了,你直接反擊回去不就好了?反正以你的脾氣,我可不覺得你會強行忍耐下去。」
說到這裡,唐昭寧臉上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而後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有些心疼的看著他道:「可你在牢中,又為何要忍耐到那個地步呢?」
「不過是以為自己一定會死,所以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反抗而已。」宋宴知輕笑著搖搖頭,並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好讓人心疼的。
整件事,若不是因為他的一意孤行。唐昭寧又怎麼可能會被再次卷進來?只要一想到這個,宋宴知的這顆心便一抽一抽的疼。
「只是難為了你,明明都已經離開了,卻還要因為我的事情被卷進來每日操勞,我都不敢同你說心疼。」
是啊,宋宴知又有什麼資格說心疼唐昭寧呢?畢竟對方的一切苦難,可都是因為他所造成的。
一想到這裡,宋宴知便忍不住的紅了雙眸。他甚至都不敢去看對方的眼睛,就怕看到她眼中的心疼。
唐昭寧又怎麼可能會怪他呢?若是責怪,她便不可能什麼都不顧的跑來救他。
就是這樣的毫不責怪,宋宴知便格外的自責,心中更是不好受的緊,卻又無法宣之於口。
「都這個時候了,又有什麼好往回捋的?」唐昭寧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只覺得宋宴知有些莫名其妙。
但一想到這個話題還是自己提出來的後,反而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樑,有些無奈的開口道:「我從不會為自己做的任何事感到後悔!」
「呦,小兩口這是吵架了?這可不行,你們兩若是有所不和,那陛下可是會覺得為難的。」
而就在兩人臉色難看,宋宴知打算開口解釋的時候,李公公卻突然出現在了院中,笑吟吟的看著他道。
「李公公?怎麼無人通傳你就進來了?不知道給我們留一點隱私?」見來人,唐昭寧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明擺著是動了怒。
宋宴知見狀立馬轉過頭去,擦拭掉了眼角那不存在的淚水後,才轉身看向李公公,有些無奈的開口道。
「抱歉,裕廷的情緒有些不大穩定,冒犯到公公了,請公公千萬不要責怪才是。」
面對李公公,宋宴知一直以來都十分的謙遜。畢竟……他可是窮鄉僻壤出來的草民,這樣的姿態才對。
李公公現任十分吃這一套,立馬滿意的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未將餘裕廷的不滿放在心上。
「陛下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余大人去辦,希望余大人不要告訴任何人才是。」
李公公在說任何人的時候,顯然是衝著宋宴知去的,就連眼神都不自覺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宋宴知見狀,立馬十分識趣的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徒留唐昭寧和李公公大眼瞪小眼,誰的臉上都沒有半點和氣之意。
「現在可以說了吧?」唐昭寧顯然不滿李公公要支走宋宴知的行徑,臉色自然好看不到哪裡去。
「這個人,陛下實在是不喜歡他。只希望,你能瞧瞧的弄走他。這種行為對你來說,應該不難的吧?」
李公公笑吟吟的將名單送到了唐昭寧的手裡,似乎是在看人笑話一般的說著。
見到李公公這個樣子,唐昭寧立馬蹙緊了雙眉,一臉狐疑的接過名單,冷聲問著:「你這個表情,莫不是讓我殺了我家唐憂?」
「他應該很清楚我和唐憂之間的感情吧?若是敢提這個,我定不會就此罷了!」
說著,唐昭寧的臉色瞬間變得兇狠起來,眼中的殺意尤為明顯,顯然不是裝出來的。
見狀,李公公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見唐昭寧這個樣子只覺得背脊發涼,心中不免生出了幾分懼意。
雖然唐昭寧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站在那冷冷的說著。可李公公卻覺得,只要他不順心了,隨時可以提著刀刃,跑進宮中去殺了蔣寧越。
想到這裡,李公公臉上瞬間堆起笑容,如同給老虎順毛一般的,耐心的解釋著:「只是幾個大臣而已,陛下知曉你們夫夫情深,自然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
「裡面還有一個人是吏部的主簿,他若是不死,唐大人又怎麼能順理成章的,坐上那個位置呢?」
因為懼怕,李公公現在就和一條哈巴狗一樣,說話輕聲細語,唯恐惹得唐昭寧不快了一般。
而看到對方這副樣子,唐昭寧立馬嫌惡的冷哼一聲,打開了手中的名單。
仔細看過之後,唐昭寧的臉色這才稍微的好看了些許:「名單我收下了,讓陛下稍微等我兩日,我會將這件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
「好,那奴才便靜候佳音了。」李公公說著,絲毫不掩飾的加快了腳步,逃一般的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