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是要找人?我們一家子是從外地來的,姑娘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啊?」李蒙直接看直了眼,卻迅速的反應了過來,極其有禮數的拱手問道。
「放肆,這可是我們燕國的長公主。見了長公主,為何不跪!」一旁的宮女見狀,立馬冷聲呵斥。
月牙並未阻攔,只是在宮女說完之後,輕笑著瞥了宮女一眼後,才重新看向了李蒙:「本宮名為月牙。」
她饒有興致的看著李蒙的一舉一動,見他因為知曉自己的身份之後,下意識蹙緊了雙眉後,反而笑的越發的燦爛:「怎麼?你看起來好像不僅不驚訝,還有點……不滿?」
「我不應該不滿嗎?」李蒙不滿的瞥了月牙一眼後,不情不願的將人給引入了院子之中。
門口的動靜並不大,可鐵牛還是察覺到了不對勁。聽來人說自己是來找李蒙的,他便識趣的回了屋內。
而月牙顯然也不想讓太多人打擾自己和李蒙,並沒有讓任何隨從跟著。
兩人就這樣走到院內坐下,月牙面上倒是沒有一點都不自在。反觀李蒙,雖然是坐著的,卻如坐針氈一般,根本就坐不安穩。
「你這是什麼表情?搞得我好像是洪水猛獸一般,我有這麼可怕嗎?」月牙撐著下巴不滿的看著李蒙問道。
她自然是不可怕的,論容貌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傾國傾城。這一舉一動之間,盡顯嫵媚勾的人魂牽夢繞。
若是沒有發生昨日的事,看到如此國色天香的人,指明說要見自己的話。李蒙這心裡別提有多美了,又怎麼會抗拒?
可經過昨日之事之後,李蒙對燕國皇室之人餘下的就只有牴觸二字。雖然當時他沒有親臨其境,可被人當做一頭豬一般的,被販賣被當成籌碼。
即便只是聽旁人轉述,李蒙也如何都高興不起來。更別說給人好臉色了,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便已經是他努力之後的結果。
「公主很美,國色天香,誰看了都會心生喜歡。」面對月牙的問題,李蒙搖搖頭如實道:「只是,我於公主來說,不過是一件可以買賣的籌碼而已。一個籌碼是否高興,公主也會在意?」
「你敢這麼和本宮說話,就不怕本宮一個不高興叫陛下砍了你們?你們現在可沒有半點的靠山,殺了你們比殺螞蟻還要簡單呢。」
月牙不滿噘著嘴,擺弄著桌上的茶杯。她的這番話雖然說的漫不經心,可若是仔細觀察她此刻的神色,定能看出幾分殺意來。
「的確。」李蒙點點頭,好似沒有聽出月牙語氣的諷刺之意,一臉認真看著她道:「我們這樣身份低微之人,公主為何會對我們感興趣?」
「在合作之事上,貴國皇帝和公主你不是已經占了上風了嗎?既如此,又為何還要將錯就錯的演下去呢?」
話說到這裡,李蒙神色突然變得冷冽起來,與方才簡直判若兩人:「我們雖然毫無靠山,就如水中浮萍一般,在此處紮根都很困難。可我們若是想走,你們也是攔不住的。」
「那又能走去哪?本宮就不信你們願意過上東躲西藏的日子,一輩子都不得安生!本宮希望你能夠搞清楚,你能被本宮看上,本就是你最大的榮幸!」
月牙的臉色在此刻變得尤為難看,她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拒絕她呢。可看到李蒙如此認真的模樣,反而更讓她加深了對眼前之人的喜愛。
「榮幸?我反而覺得,我這輩子最榮幸的事,是被宋宴知相信和重用。雖然此刻他依舊是頹唐的,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便能夠回歸本心。」
李蒙說著,反而一臉愁容的看向宋宴知房間的方向。近日發生了這麼多的事,說不擔心他的情況當然是假的。
不過雖然宋宴知還沒有從頹廢中走出來,李蒙卻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夠恢復以前的容光煥發,帶領他們殺回慶國。
「或許有件事你並不知道,是關於他身邊的那個女人的事情,你想知道嗎?」月牙撇了撇嘴,似笑非笑道。
「話說這個消息,還是在我來找你之前所聽到的。雖然不能保證十乘十的真,卻也能夠確定九成。我相信,你一定會十分感興趣的。」
月牙一臉自信的看著眼前之人,她可沒有再說大話故意吊著他,而是手裡真真切切的掌握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只是看著李蒙這般相信的二人的樣子,反而叫月牙有些不忍心告訴他了:「不過再說之前你最好想清楚了,本宮要說的可不是什麼好事。」
「你說說看。」李蒙微微蹙眉,有些不理解的看著月牙的表情。眼前之人的神色變了又變,實在是奇怪的很。
加上她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讓李蒙心中隱約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可即便感受到了不安感,他還依舊故作冷靜的看著月牙。
「有些事還是要聽了之後,才能夠明辨真假。」
「我很欣賞你的求知慾,也很欣賞你此刻還能這般冷靜的同本宮說這些話。見你表現的如此之好,本宮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
月牙滿意的勾起嘴角,笑吟吟的道:「他們二人自從離開宮中之後,就因為一些小事在宮門口起了爭執。」
「只不過兩人並沒有聊太久,唐昭寧便氣的直接離開馬車。或許你們還並未等到她回來吧?可劇本宮所之,她在離開馬車之後,便隻身一人離開了京都。」
月牙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李蒙的反應,眼瞧著眼前之人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越發得意的笑出聲來。
只是李蒙早已被這個消息擊昏了頭腦,此刻壓根沒來得及同月牙說些什麼,便自顧自的跑到了宋宴知的房間裡,將躺在榻上那人,一把給揪了起來。
「唐昭寧是不是被你氣跑了?你們離開皇宮之後到底說了些什麼?她為了你甚至放棄了自己的自由,你到底是怎麼對待她的,你還有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