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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沖喜第116天 開戰

2024-08-22 23:10:15 作者: 繡生
  楊不韙等人的死,算是給外城流民的紛爭暫時劃下了句點。

  主理外城的曹毅仁當職時酒醉誤事,但好在尚且沒有釀成大禍,只被罰了三個月俸祿。大約是為了將功補過,兩日之後,他便拿出了新的方案,將兩方流民徹底打散重組,讓這些流民逐漸融合。

  葉雲亭與他商議之後,又?提了些意見,此事便按照章程開?始逐步施行。

  就在外城建設重新步入正軌時,朱聞也從陸州快馬回來了,連同陸州刺史漆典的親筆信一起。

  信中漆典同意了李鳳歧合作?的提議,提出的條件僅有一點,便是立即送三萬件冬衣,以及糧草五萬石到陸州,這樣的要求都不算過分?,甚至比葉雲亭想像中要容易些。

  「就這麼點條件?」他以為李鳳歧主動去談合作?,漆典至少會抓住機會多謀些好處,但這位陸州刺史似乎與他想像中並不相同。

  「是,就這些。」朱聞瞧出他的疑惑,嗐了一聲,感慨道:「我先前?也疑惑不已,但漆典直接帶我去了陸州的軍營,那營中情況……也不怪漆典如此著急。」

  陸州位於東北,此次受雪災影響不可謂不大。漆典為了救災,只能開倉放糧。甚至還將軍中的糧草勻了部分出來。本想著還可以向朝廷求援,可誰知殷家不聲不響地反了。

  漆典是殷嘯之的心腹副將,可偏偏殷嘯之起事前?他毫不知情。導致他的處境就十分?尷尬。

  殷家的糧草都緊著中州冀州,陸州就是後娘養的。而?朝廷因為他與殷氏的關係,也沒有送來補給。是以這些時日,陸州的日子十分?艱難。冬衣糧食都不足,又?無處求援,只能生生挨著,盼著寒冬結束。

  所以朱聞上門去做說客時,漆典沒有半分?遲疑就應了。唯一的要求便是立即將他需要的物資送來。

  「倒是個明白人。」李鳳歧對朱聞道:「你命人暗中將物資送去周句鎮,再由周句鎮轉道送去陸州,小心些,別叫冀州那邊發現了。」

  有了漆典的配合,他們便可以無後顧之憂地朝殷家發難了。

  ***

  黑九在渭州邊界沒能等到如約而來的楊不韙,便知道恐怕是計劃出了變故。

  但任務沒完成,他也不敢就這麼回去,只能冒險再次喬裝打扮後折返渭州,探聽楊不韙的情形。

  結果?入了城,就聽見酒樓茶肆都在談論王爺與王妃智破殷氏叛黨的陰謀,再往下聽,便是楊不韙以及一乾死士的死訊。黑九心道?不好,匆匆就要出城去報信,卻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剛城門口,就被一隊人馬團團包圍,直接送進了軍營中的監牢。

  那監牢專為奸細和叛徒所設,裡頭十八般酷刑齊全。

  五更親自招待,一個日夜之後,黑九就招了。

  他的認罪書被送到了李鳳歧手中,李鳳歧看了一眼,就扔給姜述:「你點兩萬人馬,將黑九與認罪書送去冀州,告訴殷嘯之,他若親自來都督府向王妃賠禮道歉,此事本王便揭過,若不然,本王便親自為王妃討個公道。」

  一聽有差事,姜述就來精神了。小心將認罪書折起來收好,氣勢十足拍了拍胸口:「王爺放心,我定氣得那殷氏老兒吃不下飯!」

  說是殷嘯之賠禮道歉就揭過此事,不過是尋個開戰的藉口。

  姜述罵人功夫了得,歷來開戰都是派他去激怒敵軍。如今對待殷氏也一樣,殷嘯之都是半截身子?快要入土的年紀了,他扯不下那張臉皮、也沒有膽子?來都督府賠禮道歉。


  是以,此戰勢在必行。

  當日,姜述點兵兩萬,趕赴周句鎮。

  距離上一次黑九傳消息回來,已經過了數日。這數日裡,黑九再沒有傳回任何消息,潛去渭州的探子更是毫無動靜,殷承梧心中越發覺得不安。

  想起上次金礦被奪之時,他也有過此種感覺,便終於坐不住了,吩咐道?:「再派人去渭州探一探。」

  黑九辦事歷來妥當,這麼多日沒有消息傳來,多半是出了什麼岔子?。

  傳信的人剛領了命出去,就撞上騎著快馬來報信的將領,對方氣喘吁吁,手中抓著一份信件,旋身下馬後便直接進了營帳:「將軍,出事了!」

  大冬日裡,將領額頭上卻覆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克制著顫意,將信件呈到殷承梧面前。

  那信封里放的正是黑九的認罪書。

  預感成真,殷承梧面色難看:「如今是何情形?」

  「姜述帶著兩萬兵馬陳兵周句鎮,揚言……」將領聲音微頓,遲疑地看了殷承梧一眼,方才咬牙將話說完:「揚言要老將軍……素服除冠,前?往渭州向永安王妃賠禮道歉。」

  「永安王欺人太甚!」殷承梧聞言大怒,將那認罪書捏成一團扔在地上:「去,點兵,準備迎戰!李氏小兒,還真以為我怕了他不成?!」

  「可是老將軍那邊……」將領想起老將軍曾一再說過,在這個節骨眼上,莫要與永安王起齷齪。

  「自有我去說。」殷承梧陰沉沉掃了他一眼:「你自去點兵。」

  將領心中一寒,連忙躬身應是。

  這頭殷承梧卻是策馬回程,回府去尋了自己的父親。

  自二弟死後,父親就蒼老許多,雲容軍務也逐漸放手交給了他。父子兩人在大事上一向意見統一,唯一出現的分?歧之時,便是在周句鎮金礦之事上。

  父親一再說不能輕易與永安王交惡,但在他看來,永安王便是再驍勇善戰又?如何?行軍打仗,看得不只是人謀,還有實力。

  雲容的兵力,可不比北疆差。

  若是當初父親沒有阻止他奪回金礦,如今雲容的兵力還該再上一層樓,也不至於全給他人做了嫁衣裳。

  將馬交由門房,殷承梧沉著面去了書房。

  書房之中,殷嘯之已經擺好了輿圖,顯然也知道了消息,正在等他。

  「人是你派去的?」

  黑九行動失敗,殷承梧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是。」

  「罷了。此事多說無益。」殷嘯之雖有些惱怒他私下行動,但木已成舟,再追究也遲了:「姜述只是被派來打頭陣的,此戰看來勢在必行。」

  「要戰便戰,我們又又何懼之?」殷承梧道?:「雲容兵力與北疆相差不大,真要打起來,勝負難料。」

  殷嘯之搖搖頭點了點輿圖上陸州的位置:「西煌已不成氣候,北疆沒了後顧之憂,又?占據大義,而?雲容卻是腹背受敵,真要一戰,我們顧慮更多。先前?我派人去聯繫漆典,他都避而不見。這也是個隱患。」

  他憂心忡忡看著輿圖。

  輿圖之上,冀州被渭州與陸州合圍,一旦漆典與李鳳歧聯手,冀州將腹背受敵,陷入被動。

  「漆典為人頑固,行事畏縮,怎麼可能與永安王聯手?」殷承梧對漆典很有些看不上,他父親的這個副將,戰場上倒是有幾分?勇氣,但平日裡行事確實瞻前顧後,畏手畏腳。是以當初起兵,為防止漆典反水,他們並未將陸州算進來。

  事後他們倒是派人去過陸州,但漆典都尋了藉口避而不見,顯然是膽怯畏事,寧願龜縮在東北。

  殷嘯之聞言卻是長嘆一口氣:「也罷,這一戰總歸是躲不開?。」他略一沉思,對殷承梧道?:「你帶人迎戰,我再派人去一趟陸州,嘗試說服漆典與我們聯手。」

  他想著,漆典到底曾經是他的副將,總該要顧念他幾分?面子。就算不與他合作?,只要他能顧念舊主,不與永安王聯手,他們的勝算便能大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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