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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沖喜第124天 人人喊打

2024-08-22 23:10:17 作者: 繡生
  十萬玄甲軍趕赴冀州與加黎州邊界,等加黎州邊界的起義軍發?覺時,玄甲軍距離他們不到兩百里。

  探子嚇得飛奔回營報信:「永安王、永安王帶人打來了!」

  顫抖尖銳的聲音隔著老遠就傳來,引起營地里的兵卒一陣騷動。

  東山王臉色微沉,低喝了一聲才暫時安撫住不安的兵卒,立即通知了其餘幾王去帳中議事。

  探子一路疾馳而來,又驚又累,進了帳子就直接癱在了地上。

  「你?確定是永安王?」中山王一把?將人提起來提起來,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確、確定。全都穿的黑色鎧甲,烏泱泱像一片烏雲,數都數不清,」探子結結巴巴道:「他們還有扛著黑旗。」

  玄甲軍便是因為黑色鎧甲與黑底金字的「歧」字旗而得名?。玄甲軍一動,如同黑雲壓城,膽子小的只遠遠瞧見那烏泱泱一片,就能被嚇破了膽子。

  如今的探子亦如是。

  他們一路殺來,遇到的北昭軍都是軟腳蝦,打不得三兩下就散了,何曾見過那麼氣勢雄渾的軍隊?

  那些玄甲軍穿著黑甲,扛著大旗,列成整整齊齊的方陣朝著冀州邊界奔來,馬蹄聲、腳步聲如同轟隆隆的雷聲,連地面都在顫抖著,他隔著老遠,就仿佛感受到了切膚的殺氣。

  「這該如何是好?」中山王見他渾身發顫,將人打發?出去,轉圈道:「我們還沒動手,永安王就已經帶人打來了,必定是我們陳兵冀州邊界引起了永安王不快,我就說這仗打不得!拿下加黎州當個土皇帝多?好!」

  他碎碎叨叨的,時不時還埋怨兩句,仗還沒開打,就已經準備謀劃著名跑路了:「要不我們趕緊逃吧。」他飛快算計著,一臉肉痛:「豬圈裡好些母豬都要產仔了。帶著逃命怕是不成。」

  東山王聽著他在那已經計劃著逃命要帶些什麼,眼角直跳,聲音陰沉沉道:「大哥,這照面還沒打就逃,我們以後還怎麼在軍中立威,你?這中山王還何來的威嚴?!」

  「沒有就沒有嘛!」中山王嗐了一聲,挺魁梧一漢子,卻慫的相當徹底:「這換誰也沒膽子跟永安王打啊。回去養豬起碼還能留一條命。」

  他咕咕噥噥:「況且我也不想當這勞什子的中山王。」

  大約是受了他的話影響,西山王和南山王的神色也猶疑起來:「大哥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玄甲軍威名?赫赫,別說如今已經失了先?機,就是我們占了先?機突襲,也未必有勝算。暫時避一避風頭也是可以的。」

  西山王又看向不吭聲的悶葫蘆:「老五你?怎麼看?」

  一向鋸嘴葫蘆一樣的北山王哼哧半晌,囁嚅道:「可是我們逃又能逃到哪裡去?我聽外頭說,永安王以後恐怕是要當皇帝的,等他騰出手了,遲早要來打我們……」

  「五弟說的沒錯。」東山王表情讚賞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個木訥的北山王倒是還有點魄力。

  結果北山王等他說完,又慢吞吞地把沒說完的話接上:「要不然我們投降吧,朝廷不都有那什麼招安嗎?」

  東山王:「……」

  媽的,一群沒膽的窩囊廢!

  「這倒是個好主意。」中山王聞言卻是一捶桌子:「要是讓永安王把?咱們招安了,說不定還能當個官。」


  南山王被西山王猶豫著沒有說話,但顯然也是有些心動。

  倒是東山王瞧著幾人神色,料想他們是沒膽子正面對敵了,暗暗磨了磨牙,眼中閃過異芒。

  不過一個時辰,烏泱泱的玄甲軍就抵達了冀州邊界,安營紮寨,隔著一道界線與他們遙遙相對。

  永安王帶著玄甲軍殺來的消息迅速在起義軍中傳開,不少?兵卒還沒開始對敵,就已經先亂了陣腳。

  「永安王來了?咱們打還是不打啊?」

  「這不是問的廢話,讓你打你?去嗎?」

  「我哪兒敢?一個西煌人就能殺十個我,但一個玄甲軍能殺十個西煌人。這不是去送死麼……」

  如此種種?的聲音在軍中不小,北山王溜達了一圈,聽著不戰的呼聲更高,頓時便放下心來。

  起義軍人數眾多?,但都是普通的百姓組成的,能打到加黎州來只能說這些地方的守軍太廢物。真?要打起來玄甲軍倒是不怕,只是實在沒必要如此內耗。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是最好的。

  趁著無人注意,給剛到的朱烈傳了信之後,北山王便準備去尋中山王說說話。

  只是剛走近中山王的營帳,就聽見裡頭在爭吵。

  另一道聲音顯然是東山王的聲音。

  起義軍的幾個頭領里,只有東山王是讀書人,野心也最大。但偏偏他輔佐的中山王是個胸無大志、一心養豬的莽漢,平時中山王還算聽他的話,指哪打哪兒。但如今碰上了玄甲軍,中山王顯然也不是完全犯傻,跟他起了分歧。

  帳子裡的爭吵聲刻意壓著,但北山王是暗衛出身,耳力極好,將兩人的爭吵聽的一清二楚。

  東山王想要中山王派兵趁夜突襲,而中山王顯然不願意讓手裡的兵去送死,更不願意捋老虎鬚,無論對方怎麼巧舌如簧,他都死活不肯答應。

  遊說許久無果,東山王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壓抑的狠意,面上卻還是笑著:「罷了,不說這些了。我是急了些,大哥也莫要生我的氣。大哥既然不肯,以後我就不提了,玄甲軍那邊就見招拆招吧。」

  隱在暗處的北山王就聽見中山王說了一聲「二弟想通就好」,接著傳來杯盞相撞的聲音。

  兩人在喝酒。

  他眼神一閃,默默數數,數到第十個數,就聽見裡頭傳來一聲沉悶的倒地聲。接著就見東山王嘴角含笑地從帳內出來,吩咐不遠處的守衛:「中山王喝多?了酒。今晚你?們別去擾他。」

  說著拿出一枚令牌,點了幾個人,道:「你?們隨我來。」

  待他走了,北山王才潛入帳中查看,就見中山王面朝下趴在桌上,沒了動靜。伸手探了探鼻息,好在還有氣,估計是被下了迷藥。

  他索性也就不管了,一閃身又離開了帳子,去給林中給朱烈報信。

  朱烈接到信後就嘿嘿笑了,對跟來的下屬道:「瞧瞧,剛到就有人迫不及待來找死了。正好,爺爺就殺他儆猴。」

  說完一連串布置下去,只等著東山王夜晚帶人突襲。

  東山王倒也不傻,沒準備正面對敵,而是打著半夜帶人去燒糧草的主意。後方糧草一燒,中軍勢必大亂,他再藉機偷襲,贏面就會大上許多。只要第一仗勝了,漲了士氣,牆頭草一樣的南山王和西山王必然會心動他的提議。


  只可惜他的計策用錯了地方。

  半夜裡,萬籟寂靜之?時。一隻隊伍帶著火油悄無聲息地繞到後方囤放糧草之?處,正要將火油傾倒,脖子上就橫上了一把?刀。

  攔截他們的人穿著玄甲,各個凶神惡煞,顯然早就在這兒候著他們了。

  燒糧草的起義軍隊伍被盡數抓了起來,領頭的小將道:「升幾堆火,燒大些。」

  ……

  帶人埋伏的東山王瞧著對面營地燃起的熊熊大火以及慌亂的喊叫聲,撇了撇嘴角,等到時機差不多?了,下令道:「殺上去!」

  中山王不在,這次帶來的兵卒都是對他比較信服的。聽見他的命令之?後,便毫不遲疑地沖向了火光沖天的玄甲軍營地。

  東山王隱在暗處笑容滿面的看著,只是過了片刻,他的笑容卻維持不住了——只見火光之?中,無數訓練有素的玄甲軍自四面八方沖了出來,將他帶來的人馬團團圍住。

  因這次是私下調兵,他帶來的只有不到五千人馬。但想著本是燒糧草突襲,五千也夠用了。誰知道剛一照面,就被圍住了。

  對方顯然有備而來。

  東山王心中一驚,正要帶著其餘人撤退,卻見一個高大的漢子扛著一把?刀走向他藏身的位置,笑眯眯道:「你?就是東山王?本事不大狗膽倒是挺大。」

  說完不等東山王反應,就下令將人盡數拿下。

  五千人的突襲,就跟鬧著玩兒一樣被拿下了。那些起義軍一開始還想殺出去,結果發?現連東山王也被抓住之後,就徹底散了士氣,丟盔棄甲地投降了。

  「將他們都捆起來,明兒個一早全都壓到陣前去。」朱烈用刀背拍了拍東山王瘦削的小身板,笑的不懷好意:「這一個,就吊在旗杆上。告訴對面的,只要投降,便不殺。」

  次日一早,被藥倒的中山王是被水潑醒的,一睜眼就瞧見北山王的臉杵在他眼前,悶聲悶氣地說:「東山王帶領五千人突襲玄甲軍被俘了。」

  「????」中山王茫然且震驚地看著他:「什麼??」

  南山王呵了一聲:「東山王背著我們半夜帶人偷襲,結果被抓了。現在對面正敲鑼打鼓的叫我們投降呢。說是不投降就拿他還有那五千人祭旗。」

  中山王:「……」

  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一圈,果然沒摸到令牌,就啐了一口:「奶奶的,老二偷了老子的令牌。」他急得團團轉:「我就說不能打!」

  他瞧著其餘三人,問:「你?們怎麼想?」

  北山王猶猶豫豫地說:「打也打不過,要不就降了吧。」

  南山王與西山王顯然還心有不甘,但又怕死,遲遲沒有開口。

  看看他們變態,中山王索性道:「那我和老五先?帶人去降了。」說完攬著北山王的肩膀走了,顯然是真打算投降。

  西山王與南山王對視一眼,想著最能打的中山王都降了,他們死撐著說不定更撈不著好,於是紛紛追了上去。

  ***

  「就這麼都降了?」葉雲亭看著朱烈讓獵隼送回來的信,好笑之?余,又有些感慨:「就這樣子,他們都能打到了冀州邊界來。」足以證明北昭其他各州郡的守軍有多?無能,多?貪生怕死。


  「過慣了安樂日子,這些守軍早就沒了血性。」李鳳歧撇撇嘴:「再讓他們過幾天安樂日子。」

  日後落在他手裡,這些廢物飯桶一個都逃不掉。

  三十萬起義軍不是小數,朱烈帶人收編起義軍,而冀州這邊,在確定邊界平穩、沒有後顧之?憂之後,李鳳歧便命人發?了一封聲討檄文,矛頭直指李蹤。

  檄文先?是列數永安王功勳,接著又話鋒一轉,提及先?帝弒兄奪位之?仇。

  這些日子,皇室這些被捂著發?爛發?臭的秘聞早就傳遍了各個州郡,永安王的身世更是撲朔迷離,說法萬千。可傳言終歸只是傳言,大部分雖然嘴上說著,心裡卻還是知道當不得真?的。

  但這篇聲討的檄文,卻是承認了永安王的身世——他乃是先太子李巽的遺腹子。

  若不是先帝弒兄奪位,永安王才該是這北昭江山的繼承人。當年先帝不僅大逆不道謀害了長兄,更是惡毒地連臨盆的長嫂都沒有放過。幸得老永安王仗義出手,才救下了先?太子的遺腹子。

  檄文一出。天下人共憤。

  百姓們都以為先帝做的惡事已經足夠多?了,可永安王的身世一出,卻叫他們知道,這世上還能有更令人髮指的事情。

  一時間無數文人書生撰文抨擊,市井百姓的怒罵更是多不勝數。

  上京的街道巷弄里,用血紅的硃砂寫著「昏君」、「得位不正」、「退位」等字眼,還有人畫了人像畫貼在牆上,上頭寫著先?帝李乾的名?諱,被來往行人吐滿了濃痰。禁衛軍一遍遍盤查大逆不道之?人,可這些百姓互相作證,誰也不承認是自己乾的。因有前?車之鑑,他們輕易不敢抓人,只能增派人手四處巡邏,清理大街小巷的「污穢」。

  然而他們白天清理乾淨了,晚上又會有人悄悄張貼。

  一時之間,先?帝甚至今上,在上京城裡人人喊打,幾乎成了所有人都不待見的陰溝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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