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散場的時候其他幾人都跑的很快。
克萊門汀甚至發現狐齋宮偷偷摸摸地在和其他幾人打手勢做暗號,讓她覺得有點摸不著頭腦。
現在院落里只剩下她跟真了,四周的月光流瀉下來,讓整個視野里都一下子變得寧靜祥和了起來。
真站起來對她伸手,開口道:
「那咱們也回去休息吧,你不認得路,跟我走就好。」
克萊門汀借真過來拉她的力站了起來。在真的指引下,二人向屋舍的位置走去,現在她們是攜手並肩而行了。
她們走的並不算快,漫步在月光下自有一種融洽的氛圍,讓人覺得不應該發出太大的聲音打擾這種愉快。
真低聲開口,對剛剛狐齋宮語焉不詳的邀請做了點補充。
「齋宮說的聚會,就是妖怪們湊在一起玩樂,也不算什麼太正式的事。活動也就是組織些遊戲,講講故事之類的,你會對這個感興趣嗎?」
「如果你覺得沒什麼意思的話,不答應也可以的,別聽齋宮瞎說的那些話。」
克萊門汀歪了歪頭,似乎是想像了一下,回答道。
「談不上感不感興趣,你說的那些我都沒參與過,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去看看也無所謂。」
「至於狐齋宮……她還說了什麼話?我忘了。」
真只好無奈地笑了一下,說道:
「你是不是困了啊,這邊,我們快到了。」
「哦,好。」克萊門汀此刻好像真有點卡殼,甚至都沒有嘴硬地反駁真說的話,只是慢了半拍地點了下頭。
又走了幾步,二人轉入另一進院落,這一處院落的大小明顯比之前小聚的地方要差上很多,更像是私人住所之類的地方。
克萊門汀似乎此刻才運轉大腦成功,接上了剛才的話。
「哦,我想起來了。她說的也沒錯吧,如果和你一起去逛逛的話,我會願意的。所以不要總覺得我會覺得為難嘛,很會照顧人是真的優點,但也沒必要總想太多。」
「你這人真是,好吧,我知道了。」
「也沒有總是在想你會為難,比如剛剛就忘記告訴你了,這邊好像沒有多出來的收拾好的房子。就算為難也沒辦法,委屈你今晚和我住吧。」
這話說的倒一本正經,但克萊門汀回望過去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一點得逞的意味。
但也沒什麼所謂,她是條很好養活的龍。
克萊門汀答應的倒是很痛快,但真隱隱覺得邁過門檻進屋的時候自己的衣角被什麼東西不輕不重的抽了一下,低頭望去就看到了已經迅速挪到另一側裝做無事發生的一條龍尾。
有點好笑,這是生悶氣了想讓自己猜嗎?
真不由得這樣想。
抱著開玩笑想逗逗對方的態度,她乾脆把這個想法講了出來。
「你要是不高興了就告訴我,用尾巴打我做什麼?」
克萊門汀可疑的沉默了一下,然後回應道:
「尾巴打的你,你找我做什麼,你問問它是不是有意見。」
真這下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剛剛還說自己不是貓,現在尾巴又和你是兩種生物了?我問問它,它能答應嗎?」
一邊說著,真已經在床沿上坐了下來,順便拍了拍身側示意克萊門汀也到這邊。
克萊門汀從善如流的移動過去落了座。
「問問它的話,它應該沒法回答你,我暫時還沒進化出這種功能。摸摸倒是沒問題,我替它答應了,要來試試嗎?」
見真似乎因為這個提議驚訝了一下,克萊門汀又補了一句。
「因為今天你好像一直在看我尾巴?我以為你感興趣來著,不是的話就算了。」
真迅速回答道:
「沒有不感興趣,真的可以摸嗎?」
龍尾已經隨著這句問話自覺的把自己挪了過來,擺到了離真更近的位置上去,末端還繞了個小圈,縮短了一下自己的長度。顯然是很積極的替克萊門汀做了回答了。
克萊門汀用一隻手支起下巴,嗯了一聲。
「當然可以,你是特別的嘛。」
「好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這麼說?那時候我們還完全沒熟悉起來吧。」
真說這話的時候大概還想著這龍很容易被騙的事,克萊門汀倒是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因為你是你,所以你才是特別的。我們親近或是不親近,你都是你啊,那你就始終是特別的那一個。」
她說這話的時候尾尖還擺了兩下,大概是確實心情不錯,已經很快把生悶氣的自己勸了過來。
「嗯,我知道了。」
真對這個邏輯理了兩圈,只覺得對方很擅長渾不在意的說些讓人誤會的話。
但沒關係,她完全可以把不知道是不是誤會的事情當做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