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解釋清楚,事情究竟是怎麼發展成這個樣子的。
真發誓雖然今晚的事她有一部分預謀,但剛剛克萊門汀問她要不要摸下尾巴的時候,她想的的確是不過分的觸碰。
甚至她動手之前還記得問問對方,這其中有沒有什麼她不知道的注意事項。
克萊門汀只是回答:「啊,沒有,你看著辦吧,小心別劃到手。」
既然主人如此大度,真也確實上手試了一試。
大概是經過一番修整,元素力有所恢復的原因,現在金色的雷光又從銀白的甲片下方透射出來了。被映照成金色的鱗甲細密排列, 觸手是一片堅硬的微涼。
如果再稍微加點力氣下去,還能感受到鱗片下透出的不怎麼明顯的溫度,不知道是來自元素力還是來自別的什麼地方。
尾端的劍形結構也同樣是硬質的鱗甲構成,內部同樣是柔軟的組織部分。劍的邊緣很是鋒利,但本身材料並不算堅硬,離削鐵如泥應該是差得很遠,裝飾的意義顯然要大於實際作用。
大概是克萊門汀的態度讓真有點放棄思考,想到這她乾脆就開口問了一句。
「原來你的尾巴後面的部分也是軟的?那你是怎麼把末端的半截都整個貫進地面的,不會受傷嗎?」
克萊門汀有點迷惑的開口:
「如果不是軟的,那它就不能隨意擺動,那我平時走路,豈不是每一步都在左腳絆右腳?那這就沒有意義了啊。」
思及對方是沒有尾巴這種東西的種族,雷龍很快說服了自己,又多解釋了幾句。
「對我來說尾巴主要作用是保持平衡,還可以拿拿東西什麼的,更多是出於習慣。這兩個功能的前提都是它能隨心的翻折捲動,不然就會變成跟尾巴打架。那樣的話,就算我習慣它存在,在人形的時候也會把這部分收起來的。」
真類比了一下自己知道的幾種妖怪,發現大家保持一部分外貌特徵的原因都差不多,於是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至於戰鬥的時候,因為那是有元素力附著的情況,就不用管我和地面誰比較硬的事了。一般應該也沒誰會想試一試這個結果。」
那剛才確實是發問時沒有一點思考了,還好對方並不會計較這種事。
總的來說,雖然這樣講有點奇怪,真還是覺得龍尾算得上手感不錯,雖然看起來不算粗,但掂起來還真有點重量。
等等,重量?!
真回過神來,明明印象里她只想撈起來看看尾端的劍到底是什麼構造的。
而此刻,末端的一部分仍然在她離得更遠的一側的手裡。因為長度的關係,即使雷龍已經悄悄挪了挪自己的位置,長條狀的尾巴還是有一部分不客氣地經過她手與身體之間的空隙,壓在了腿上。
現在看上去,更像是整個尾巴都在她懷裡。似乎是注意到她意識到了這個事實,尾尖的部位還靈活的扭動了一下,避開了尖銳部分之後蹭了蹭她。
這個情況實在是有點出乎意料了,真左右反思了自己,覺得自己應該沒產生過想讓局面變成這樣的危險想法。
變成這樣,總之應該不會是對方主動的 畢竟在動手的是自己。真難得的感到有點心虛,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克萊門汀用欲言又止的表情跟她對視了一下,然後先她一步開口道。
「沒關係。」
「你抱我一下,我就原諒你了。」
真顯然沒想到對方會給出這一個反應,下意識地追問道:
「等下,這是為什麼?」
克萊門汀相當平靜的回答:
「你剛剛抱了尾巴,那現在應該抱我。」
真一邊為這個奇怪的邏輯感到震驚,另一邊又因雷龍話語裡沒什麼責怪之意,反而透著親近這件事萌生出一點隱隱的竊喜。
沒等她頭腦風暴完,雷龍就已經湊過來自取她的報償了。
真這時才發現,雖然平時沒有注意看,但雷龍確實確實比她高出一截。再加上對方是撐起身體湊過來,自己是坐著的,這導致現在自己完全是在對方懷裡了。
還挺暖和。
真有點停止思考了。
克萊門汀過來索要了一個擁抱,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小有愉快地問道:
「之前不是說要早點休息,那現在要睡嗎,我去熄掉燭火。」
真慢了半拍地答了一聲好。
等她再回過神來,燈燭已經被吹滅,她和雷龍也已經分別躺在床的兩邊。
這個發展確實存在她故意的成分,但是過程卻並不盡如她所料,在雷龍的一番舉動之後,最後占了下風的人應該是她自己。
真有點睡不著了。
她乾脆翻了個身,去瞧在另一邊的克萊門汀。
雷龍是側趴在枕頭上的,微微側頭,剛好使得斜向後方生長的角避開了枕頭的位置。
真不太確定對方睡沒睡著,只沒出聲地悄悄打量了一下,腹誹了一下這傢伙睡覺怎麼還喜歡抱著尾巴,像個小孩子。
沒來由的,真又想到克萊門汀不久前一本正經的說「應該抱我」的語氣,直感覺自己無形中又吃癟了一次。
這下是真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