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背主

  冰巧一副做錯事的樣子跪在地上，心鎖掠過她發問:「你們倆又與冰巧有何怨？」

  雪柳搶話著回應:「婢子是去拉架的，她們吵架的動靜太大，且你們幾個大丫鬟都不在院裡，那些小的又不敢管，婢子瞧見圍觀看熱鬧的變多，怕小姐失了臉面，就……，」然後用手摸了摸臉上的傷口。

  雪柳說的真情實感，她的話半真半假，其實拉架的私心還是想出頭，還是想入傅槿的眼，即使當丫鬟，她也想往上爬。

  傅槿出聲道:「她們剛開始爭執時，你在哪？」

  雪柳心下一塞，她當時忙著看熱鬧，巴不得她們打起來，支支吾吾的:「婢子以為她們只是爭吵幾句，不會打架。」

  「那就是說，整個過程你都知曉了。」

  雪柳點了點頭。

  傅槿輕輕轉頭看著雪夢，雪夢嚶嚶哭起來，當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收起你虛偽的淚水，現在知道錯了，怎的動手前沒想到這層後果？做這副委屈樣，讓小姐看著鬧心。」

  雪夢斷斷續續道:「婢子與倚蘭交好，看不得她被欺負，所以就……就……」

  「所以你們就一打二，還要不要臉了，」當歌鄙夷的看著倚蘭與雪夢，又朝冰巧道:「你別怕，把你的委屈都說出來，小姐會為你做主的。」

  冰巧對傅槿磕了個頭:「婢子並非故意生事的，這段時間來，當歌姐姐總是敲打婢子們不要主動去小姐跟前近身伺候，更不要沒有得令私自去小姐房內，今日見倚蘭逾越，情急之下，才會阻攔倚蘭，婢子知錯。」

  倚蘭氣憤轉頭道:「你是伺候小姐的，我也是伺候小姐的，你這樣說是想在小姐跟前得臉，難道我不想在小姐跟前得臉嗎？我欽佩小姐不敢有二心，卻要受你侮辱朝我潑水？」

  「非勸你不聽，我也不會朝你潑水，且你為何一定要去小姐屋內，我都說要你先在偏房等著心鎖姐姐她們回來再說了，難不成你有什麼不可見人的目的？」

  「我能有什麼目的？」倚蘭瞪著冰巧，朝傅槿哭道:「婢子一心一意為了小姐，好歹也是夫人派我來的，受氣不說平白讓人污衊，小姐可要給婢子做主。」

  「你撒謊，」冰巧聲音有些發怵。

  「我撒什麼謊了，」倚蘭眼底閃過一絲慌張:「就許你挖空心思討小姐喜歡，不許我另表現麼，你有一顆七竅玲瓏心會討小姐身邊幾個大丫鬟歡心，我向來快人快語自比不得你，才想著手腳勤快謝多做些事。」

  傅槿端著茶碗輕輕撥動著茶蓋，眼神落在倚蘭身上，原本打架的問題硬轉到表忠心上，真是一張巧嘴。

  傅槿臉一沉:「如此說來，你是一點錯也沒有，都是為了我你才受辱，冰巧被你們打成這樣也是活該，我看，你們除了頭髮亂了點，不像被打的樣子啊。」

  倚蘭與雪夢二打一，冰巧自然不是對手，倚蘭摸不透傅槿的性子，但看她這些天對院裡的下人還是比較寬容，即使犯錯，大多都是大丫鬟斥責幾句，可她現在冷若冰霜的臉龐，卻是不想放過她的樣子。

  倚蘭穩了穩心緒，思前想後道:「婢子是夫人的院裡出來的，沒得受人欺負不還手的道理，若白白受了欺負，豈不也丟了夫人的臉面。」

  傅槿氣笑了，諷道:真是好大一張臉，如此說來，不請自進的規矩也是母親教的。」

  倚蘭緊張道:「不關夫人的事，這是婢子自作主張，婢子太想討好小姐才這樣的，小姐要罰，婢子也認了。」

  這話說的她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傅槿冷笑道:「自然要罰你，罰你不僅不服管制，更是背主生禍。」

  倚蘭一聽傅槿給她扣上背主的帽子，思緒亂飛起來，莫不是她察覺到了什麼，可她做的很小心謹慎了。

  倚蘭連忙道:「背主，婢子不知小姐意思，婢子絕無二心，小姐明鑑。」

  「你也配說自己絕無二心，以為自己多聰明似的，呸，不要臉，」當歌看著冰巧:「還愣著幹嘛啊，把你看見的都說出來啊。」

  倚蘭狐疑的看著冰巧，冰巧冷哼一聲，義正言辭道:「前天晚上婢子起床如廁，見到一個人影偷偷摸摸出了院子，婢子心下疑惑，這大冬天大半夜不好好睡覺還偷跑出去不會是有什麼貓膩，然後婢子跟了上去，看見倚蘭偷摸去了錦繡院。」

  「錦繡院是八小姐住的地方，你是小姐的人，別說你大晚上冒著嚴寒是去敘舊的，我心裡覺得不對勁，心下一划算就告訴了心鎖姐姐，心鎖姐姐叫我先不要打草驚蛇，讓我偷偷留意你。」

  「雖然你每天問的都是什么小姐幾時睡幾時起，小姐吃了什麼，每天做了什麼事這些小事，但你掃地的時候故意搶著牆角去清理，又偷偷蹲在地上偷聽，任誰都覺得你不對勁，我說的你敢認？」

  倚蘭一頓，不過她心中早找好了藉口:「不過是八小姐想知道小姐的喜好才找到婢子……」

  倚蘭話還沒說完，當歌憤怒的上前扇了倚蘭一巴掌，她力氣向來大，倚蘭左臉瞬間腫起來。

  倚蘭腦子瞬間空白，反應過來後用手揉搓著左臉，哭著跳起來指著當歌:「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了，呸，小姐叫你起來了嗎你就敢起來，你對八小姐的話唯命是從，去向夫人求了你去錦繡院啊，黑心肝的，背主的落魄玩意。」

  倚蘭老實的重新跪下咬牙不語，府里人誰不知道，夫人最寵愛的是八小姐，她敢不聽她的話嗎？而且她出手又大方。

  倚蘭也是想著這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探聽喜好而已，隨著傅嫿出手越來越大方，她不由自主的想偷聽更多消息去賣好。

  傅槿自嘲一笑，她的好妹妹真厲害，寧願讓這賤婢得罪她也不敢駁了她的授意。

  池雨心急如焚的趕了回來，原本今天是她守院子的，她大嫂鳳仙用小事壓著她抽不開身。

  等聽到石暖閣亂成一團時，她慌了神，這是她大大的失職，不僅如此，還會讓人詬病傅槿連下人都管不好，才回來沒幾天，就鬧出這樣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