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爭吵

2024-09-15 13:29:27 作者: 橘子耶一耶
  正逛完書店的季雲衍一出門就看見懶洋洋趴在車窗上的女孩,她安靜慵懶的樣子令人心醉,白皙的臉上暈紅嬌艷像熟透了的桃子,讓人忍不住想要採摘。

  季雲衍快步走在傅槿面前想要遮住她的容顏,他此刻的想法很自私,傅槿的這樣特別的一面,他只想獨自欣賞。

  心鎖眉眼飛快如臨大敵的看著季雲衍,步子一動,擋在季雲衍面前道:「公子自重。」

  傅槿濃密的長睫微微顫動,聞聲醒來,懶懶的睜開眼睛問道:「怎麼了?」

  心鎖這個小個子完全擋不住一米八的季雲衍,季雲衍透過心鎖的頭頂直接對傅槿道:「外面太冷,在下只是來提醒傅小姐一聲,別著涼了。」

  傅嫿抬眼往前看,見外面的人是季雲衍,她擠在窗口開心道:「雲衍哥哥,好久不見,景然回京了,她一直念叨著要找雲衍哥哥來玩呢。」

  一個窗口,倆人太擠,且傅槿聞不慣傅嫿身上的月季花香味,太濃,刺鼻,於是傅槿乾脆退回到車內。

  季雲衍神情瞬間失望,勉強敷衍的回覆傅嫿的問題,眼神時不時往車內瞟。

  傅嫿對他的態度很不滿意,面對她這樣一個嬌弱美人,還如此三心二意,這簡直是在侮辱她的人格。

  而且上輩子也不見他喜歡傅槿啊,至於他上輩子,聽說娶了一個不喜歡的女子為妻,後來他主動去艱苦之地外放當官,再多的她也不知道了。

  傅嫿對著季雲衍撒嬌,一定要他給個準確的時間與謝景然見面。

  季雲衍面露難色,傅嫿突然又不氣了,若她告訴謝景然,季雲衍心儀傅槿,那麼以謝景然的大小姐脾氣,還不得翻了天。

  季雲衍無奈敷衍,只說若哪天謝景然去傅府做客,他再來此一聚。

  傅嫿這才放過季雲衍坐回車內。

  季雲衍敲了敲車窗:「槿姑娘,我有事問你?」

  傅槿這會兒酒差不多醒了,心下一涼:「這人莫不是也是來問那策論的吧。」

  文人學子最重信守義,傅槿心虛的伸出頭:「什,什麼事?」

  季雲衍會心一笑:「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剛才我在書店轉悠,偶然間看到一本前朝的詩集,就順手翻了幾頁,詩集上記錄了不少好詩,其中一首獨讓我印象深刻,當中有兩句話是這樣寫的:「」沅有……」

  季雲衍還未把詩句完整說出來,忽前方有人呼喊:「路通了,可以通行了。」

  傅槿向他道了句『抱歉,要回家了,』而後飛快的關上車門。

  季雲衍落寞的看著遠去的馬車,嘴角輕念:「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出處:這個詩句引用楚辭裡面的九歌·湘夫人),然後無奈一笑。

  傅槿聽他念這麼一大段,生怕他問詢策論下落,此刻坐在馬車內,短吁一口氣。

  等到家回到院子,傅槿忙讓池雨找出策論然後親自送到傅晏深的院子。

  傅晏深住的山舍軒歲月靜好,院中沒有太多的花草只有幾株寒梅與兩片小的竹林,簡單又不失大方。

  傅槿特別注意到,在檐下東南角掛著她送的貝殼風鈴,風一吹,風鈴漱漱作響。

  傅槿嘴角莞爾,紅雙領著傅槿來到書房,傅槿脆生生喊了聲『五哥,』傅晏深抬起頭,開口道:「來送策論的。」

  傅槿雙手奉上:「不負所托完成任務。」

  傅晏深接過策論順手敲了傅槿的腦袋:「說的跟完成了多難的事似的。」

  傅槿吐了吐舌頭:「自然如此,受人之託,不管事大事小,信任值千金是也不是?」

  傅晏深覺得她的歪理好笑:「得,還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了,說吧,什麼事?」

  「呀,」傅槿訝道:「五哥你也太聰明了吧。」

  然後她一臉崇拜的看著傅晏深:「昨天傅殊堂哥來信,說過完元宵他會來京城備考科舉,兄長也知道,論教育水平,京城是首屈一指的,我想,五哥不是也要一同參考嗎?就想到時候介紹倆位兄長好好認識,還望兄長能幫襯堂兄一把,不吝賜教。」

  此事傅盛康早收到過傅榮源的信,傅盛康也囑咐過傅晏深,傅殊不日前也給他來信,傅殊在信中言辭懇切,盼望有一日能與傅晏深一起探討學術、講學辯論。

  傅晏深心知傅榮源一家把傅槿照顧的很好,自然很樂意帶著傅殊拜師交友,且他回信之時也順帶捎了瀟湘書院特編的幾本策論,經義等書籍給傅殊。


  又哪讓這個滑頭變著法的來誇他,傅晏深修長的指尖在木桌上敲擊了幾下,為難道:「可你五哥的時間向來寶貴……」

  傅槿瞬間泄氣,傅晏深起身走到一口箱子前,從中拿出一個略舊的書囊道:「你瞧,忙的我連換新的書囊筆袋都無空。」

  紅雙在一旁看著咋舌,少爺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見長,上月夫人送的書囊都沒使用,昨天傅嫿小姐還送了新的筆袋來,怎麼就缺了用了。

  傅槿狗腿的上前:「好說好說,五哥喜歡什麼樣的款式,我去給你尋個新的來。」

  傅晏深沒好氣道:「沒誠意。」

  傅槿心思活絡起來:「若五哥不嫌棄,我給五哥縫製也是可以的。」

  傅晏深滿意道:「這還差不多。」

  傅槿抱拳拱了拱手:「那槿兒在這裡先謝過五哥,五哥先忙,我就不打擾了。」

  走出山舍軒,傅槿難得的好心情,步子都輕快起來,但生活往往是給你一點甜頭就給你一點苦頭的。

  傅槿在外面大刀闊斧,自己小院卻起了火,冰巧鼻青臉腫的跪在地上,另倚蘭與倚荷只是頭髮略凌亂。

  跪在最後的是雪柳,臉上有兩道明顯的抓痕。

  當歌與心鎖氣的不行,她們不過是出去了一會兒,院子裡就被鬧的天翻地覆。

  石暖閣院門緊閉,不少知道動靜的丫鬟婆子正交頭接耳談論此事,以好事者愛八卦的傳播速度,過不了一會,滿府都會知道她院子裡的糟心事。

  「怎麼回事?」心鎖冷聲發話,傅槿面色不虞坐在上首。

  倚蘭膝行倆步上前,帶著哭腔道:「求小姐做主,婢子們奉命來伺候小姐,理應把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條才不負夫人所託,沒想到婢子今日從管事的手裡取回來給小姐製成的衣裳,想要幫小姐收放妥當,冰巧不知是何目的,一力的阻止婢子行事,見阻攔不成,竟往我身上潑水,婢子氣不過,才和她扭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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