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路遇

2024-09-15 13:29:13 作者: 橘子耶一耶
  一到楚知意與謝景湛的院子,楚知意就吩咐丫鬟去備醒酒湯,傅槿本想拒絕,其實她沒醉,就是上頭了。

  但這是楚知意的好意,傅槿又不大想拒絕了,楚知意並無刨根問底的探究傅槿內心,反而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這讓傅槿覺得內心鬆快。

  她從壓箱底拿出一件白狐皮斗篷,其帽檐處一圈雪白的狐狸毛順滑油亮,披風其表面用的是粉色絲綢打底,粉白相間,相得益彰。

  楚知意拿著斗篷上前在傅槿跟前比劃,笑道:「槿槿果然天生麗質,這粉粉的色調尤其適合你這個年齡段穿。」

  傅槿受寵若驚,且不說白狐狸毛有多珍貴,光看這件斗篷的細節做工,都能看出來價值不菲。

  「不喜歡嗎?」楚知意舉棋不定的看著傅槿,這件斗篷是她及笄那年,她父親深入山林獵得一張狐狸皮,又由她母親日夜盯著繡娘縫製的。

  「不是的,」傅槿眼裡泛光:「只是這太貴重了,我是斷斷不能收的,而且,表嫂看起來明明和我差不多大嘛。」

  楚知意聽著傅槿的馬屁眉開眼笑:「你不嫌棄就成,我如今已為人妻,貴在莊重嚴肅,豈能穿小姑娘的顏色,你收下,就算是替我分擔了。」

  傅槿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楚知意身上穿的衣裳,實在是表嫂的藉口太過笨拙。

  楚知意低頭瞧見自己身上藕荷色的衣裳尷尬一笑:「好吧,怕你不收找的爛藉口,被你戳穿了?」

  傅槿笑著從她手裡接過斗篷:「表嫂都這樣努力了,若我在不收下,倒顯得我不知趣了。」

  倆人互相看了斗篷一眼,相視一笑。

  倆人又閒話了一會兒,丫鬟在門外傳話,說是準備啟程回家。

  傅槿把斗篷交給心鎖,又和楚知意再三道謝才出了院往大廳走去。

  雖然喝了醒酒湯,傅槿臉上還是掛著倆團紅暈,腦子還是有些迷瞪瞪,一陣冷風吹來,傅槿打了個顫抖,心鎖怕她受寒,直接給她換上了厚實的白狐斗篷。

  謝謙義和周氏以及倆個表哥送傅家一家人到門口。

  謝景朗湊到傅槿前忍不住打趣道:「你穿這個好看,跟個瓷娃娃似的。」

  傅槿昏昏欲睡,無意與他鬥嘴,只好一腳下去,準確的踩到謝景朗的腳尖上。

  謝景朗瞬間發出殺豬般的尖叫,眾人目光襲來,傅槿提高聲量道:「二表哥別怕了,蟲子已經被我踩死了。」

  然後不顧謝景朗扭曲的神情,一溜煙爬上了馬車。

  謝景朗咬牙切齒道:「算了,好男不和女斗。」

  傅槿一上馬車就靠在軟墊上閉眼休息,她才不想理傅嫿,傅嫿幾次的眼光落在她身穿的斗篷上,傅槿無視著,她不想解釋那麼多。

  謝景湛回到院子裡,見楚知意正打算洗頭,遂把丫鬟趕了出去,由他親自來伺候楚知意洗頭。

  楚知意坐在矮凳上彎下腰,頭髮正好落在凳子上的水盆中,謝景湛替她慢慢將頭髮打濕。

  楚知意嗡聲道:「想說什麼便說吧?」從一進門他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謝景湛想了一會兒:「夫人單送傅槿表妹一人斗篷,忘了傅嫿表妹,這樣豈非厚此薄彼。」

  楚知意辯道:「我不是忘了,我是特意只送槿槿一人的。」

  謝景湛不明道:「何必如此呢,這樣豈非讓人覺得你偏心。」

  楚知意不屑道:「一件斗篷就偏心了,這麼些年,傅嫿什麼好東西沒有,我們得了好東西什麼時候忘了她去?謝景湛,你心裡也認為我偏心?」

  「自然不是,」謝景湛連忙否認:「我只是怕別人覺得你偏心,傅嫿表妹又是被寵著長大的,她會認為你有失偏頗。」

  饒是好脾氣的楚知意聽到這句話也來氣,她想抬頭,被謝景湛連忙阻止:「彆氣,彆氣,還未洗完。」

  「若她覺得我有失偏頗,那她豈非白眼狼,細細算來,我送她的珠寶首飾都抵得十件斗篷了。」

  謝景湛也不再糾結:「你既覺得無不妥之處,那就隨它去,左右何必看一個小輩臉色。」

  「你倒是蠻喜歡傅槿表妹。」

  楚知意不置可否,她母親是原配所出,後來外祖新娶繼室又生下兒女,母親便失去了她們的寵愛,所以看見傅槿,她格外想憐惜些。

  謝景湛笑道:「能入你法眼的可沒有幾人。」

  楚知意神氣道:「我眼光若不好,怎會選了你當我夫君?」

  謝景湛寵溺的揉了揉楚知意的頭。

  ……

  傅槿正在馬車內昏昏欲睡,傅嫿死死咬著嘴唇盯著她,明明上一世,因為丫鬟不小心把茶倒在傅槿的裙角上,導致傅槿大發雷霆罵那丫鬟,她粗魯無比的行為,讓舅舅一家所不喜,因此楚知意把斗篷送給了她,這一世她再三討好,卻還被傅槿搶了去,傅嫿目光恨恨的看著傅槿。

  這下她可以很肯定,傅槿和她一樣是重生了,傅嫿慌張起來,上一世舅舅一家被傅槿害得謀逆之罪,這輩子她像是換了個人,舅舅一家也不再反感她,她這麼做,是有什麼新的陰謀嗎?

  傅嫿緊緊握住藏在袖子下的匕首,眼神中帶著狠厲,忽然,馬車一震,倆人重心不穩,傅槿被震醒,傅嫿差點把藏在袖下的匕首震出。

  馬兒不停地嘶吼,聽聲音不止一匹馬,傅槿打開車窗去看,除了吼叫的馬兒,一股尿騷味撲面而來,傅槿連忙關上車窗。

  趕馬的小廝得到吩咐調轉馬頭,傅家三輛馬車停在不遠處的空地,遠離事發地。

  傅盛康下車去了解情況,得知是六皇子與紈絝子弟把母馬的尿液撒在街上導致公馬發情,從而使街上交通動亂,傅盛康低罵一聲:「害群之馬。」

  因著已經派人清掃,傅家三輛馬車只好等著,畢竟府上也快到了。

  車內燃著炭火,溫度有些高,傅槿臉上的紅暈一直消不下去,雖然留了孔洞透氣,可傅槿還是覺得很悶,於是打開車窗雙手重疊趴在車沿上大口吸著新鮮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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