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傅妙情不自禁傻笑起來。
傅槿用手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不爭氣道:「醒醒,這才多久的功夫就對他痴迷成這樣,且不說堂叔堂嬸那關能不能過,就是那衛重本人,倘若他對你無意又如何說?別淪陷太快啦。」
「怎會無意,」傅妙當即與傅槿大眼對小眼,「他方才,還想摸我手呢?」傅妙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臉也越來越紅,似乎一想起剛才的畫面,她心裡就跟吃了蜜一樣。
情人眼裡果真出西施,傅槿傻眼,她實在想像不到,一個行事一板一眼的書生會做出這樣大膽的行為。
而後她猛然想起那次在餛飩店崔讓牽起她手那次,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隨後一想,也不對,他們那時候,明明,情況與之不同嘛。
「堂姐你說話呀?」傅妙見傅槿思緒飄遠道。
傅槿思緒被拉了回來:「你就不覺得這舉動輕浮?」
傅妙頓了頓,勉強找了個藉口:「我們這不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嘛。」
傅槿鄭重道:「若他真如此,我當把今日見聞告知堂叔堂叔,一切由他們衡量做主,你現在呀,完全淪陷了。」
傅妙撇了撇嘴。
等倆人回到老宅的時候,只見顏氏坐在大廳神情肅穆,而傅榮源則低著頭不停地在大廳踱步。
顏氏抬眼不耐煩道:「別走了,頭都被你繞暈了。」
而後見倆姐妹回來了,她立馬換上一副笑顏,只不過能看的出來,那笑臉,露著幾分不自在。
衛家之前給傅榮源與顏氏下了拜帖,傅榮源夫妻倆定的就是今日上門一敘,夫妻倆一到衛家,就方方面面的觀察著一切,連牆角都螞蟻都恨不得抓起來審問一番。
因和衛東柯是舊相識,他與傅榮源倒也不繞彎子,倆家人開門見山的就聊起婚嫁問題,一問一答之間倒也相談甚歡,在談的愉快之際,衛重一身濕衣狼狽的回來了。
待衛重洗漱完畢後,才來客廳會客。
傅榮源夫妻倆打量著衛重,見他站有站相,坐有坐相,雖然開始狼狽了一點,換過衣裳後,還是很一表人才的,尤其是眼神中那股炯炯有神的神態讓傅榮源覺著他不似那等子輕浮之人。
得知濕衣來龍去脈之後,見他是為了救孩童才落得那副模樣,心中對他更是讚賞了幾分,不過到底是端子未來老丈人的架子,心中滿意十分也就表現出五分的樣子。
而衛重得知傅榮源與顏氏就是與他定親女子的父母,表情便暗淡了幾分。
傅榮源本就擅長察言觀色,見衛重心事重重,當即就問賢侄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
衛重眉頭緊鎖先是看了看自家父母,隨後心中堅定,便直截了當的說自己已有心儀之人,怕是不能娶他們的女兒了。
今天也是碰巧,傅榮源與顏氏恰好來了,若是他們沒有上門,衛重也會央求父母另外告知的,只因他心意已決。
衛重的話,嚇得在場的兩對夫妻面面相覷,畢竟衛東柯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說自家兒子多麼多麼好,多麼多麼值得信任託付。
現在自家兒子拆台,說已有心儀之人,那拒絕之意明晃晃的打傅榮源與顏氏的臉,衛東柯與他的夫人張氏面露難堪,還是張氏瞬間反應過來喝道:「你胡言亂語什麼?」
要說也不能當面這樣說啊,張氏為他兒子的直腦筋心塞。
「娘,我沒胡說,」衛重快速的反駁道,張氏看著他眼裡的火熱,就知道他兒子沒有說假話。
這木頭兒子,怎麼突然就開竅了。
顏氏本對衛重很滿意,現在知道他有心儀的女子後,對他的滿意度也瞬間下降了,她不會允許她的女兒將來嫁給一個心裡裝著別人的人。
傅榮源也是一樣的想法,雖然他很欣賞衛重,但也不能強人所難,顏氏給了傅榮源一個眼神,傅榮源立馬笑道:「既如此,也不好勉強,衛兄,這親事,就作罷吧。」
衛重見傅榮源爽快答應,心中瞬間歡喜。
衛東柯緊皺眉頭:「傅,傅兄,」他捨不得這門婚事啊,當初他特地找大師算過衛重與傅妙倆人的八字,算出來他們倆是天作之合,傅妙的八字也能助衛家的財氣呀,他從商,因此很信這些,可他這個兒子,偏說出這等子屁話。
「我不同意,」衛東柯氣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就認準了傅兄的小女,孽子,你休得找藉口退親。」
「爹。」
「衛兄。」
衛重與傅榮源異口同聲,傅榮源看了一眼衛重生怕拒不掉這門婚事的樣子又開口道:「衛兄,休小孩子氣,強扭的瓜不甜吶,結親不是結仇。」
衛東柯只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有緣無份啊。」
傅榮源擺了擺手,見衛東柯比他還失望,只好安慰道:「親事不成情誼還在,都是為了孩子不是。」
說罷,傅榮源帶著顏氏離開了衛家,回到家後正愁著怎麼和傅妙開口,此事若她們先拒了還好,偏偏讓男方那邊先拒了。
「娘,爹爹,我們回來了,」傅妙心情很好,臉上笑容燦爛。
顏氏正愁著怎麼早點把婚事取消的消息告訴傅妙,只好睨了一眼傅榮源。
傅榮源轉身坐在位置上,似是不經意道:「妙妙啊,這些天我與你母多方打探,那衛家小兒實在不是良配,這婚事,我看就算了吧。」
傅妙如同一道雷劈被驚在原地,驚訝過後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道:「算了,為什麼要算了,爹爹,娘親,女兒不依,你們之前不是還誇他們家風好麼?」
顏氏嘆了一口氣道:「我們也是始料未及,總之,這婚事沒了,娘也會替你擇一門更好的親事的,你就放心吧。」
「我不要,我就要衛重,」傅妙仰頭哭道。
顏氏也不知傅妙怎麼突然這麼犟,語氣也硬道:「你少來,又沒見過那子,哪就要死要活了,難道你爹娘會害你不成,聽話。」
傅秒有一種從天上跌入泥潭的感覺,之前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傷心,她為自己辯道:「誰說我沒見過他的,他人很好,不會視人猶芥,又樂於助人,我瞧著,比那些整日遊手好閒的公子哥好的多。」
傅榮源與顏氏目光對視,狐疑傅妙又是如何了解這些的。
傅槿在一旁輕咳出聲,隨後簡單明了的解釋了下午她們跟蹤的始末,只撿著說了個大概。
夫妻倆聽完一人給她們敲了一下腦袋:「胡鬧,」說罷無奈的搖了搖頭,並叮囑以後不許在這樣行事,若要行事,也得他們允了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