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宇頓住腳步,在魔魘一丈之外站定,一雙流麗魅惑的眼睛忽然變得冷厲威嚴,宛如睥睨萬物的神:"你是怎麼到阿青的心神里的?"
"每個人心裡都住著一個邪魔,你信嗎?"魔魘挑釁地瞧著他。【記住本站域名】
顧傾宇忽然笑了,也不見他怎麼動作,魔魘只覺得眼一花,顧傾宇就扼住了她的咽喉:"我相信,但是,你今天得死!"
魔魘本是無形無質,但不知為何,顧傾宇卻死死地扣住她的咽喉,任她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分毫。
她太小看這個男人的實力了!
"你你不能殺我!"魔魘勉力擠出幾個字,臉上溢出一縷縷漆黑的魔氣。
"不能?"顧傾宇笑了笑,聲音微微上挑。
"我和她的本命連在一起,我死了,她也得死!"魔魘只覺得顧傾宇的手幾乎要扼斷她的脖子,忙忙地道,連聲音都有些悽厲了。
他的手上似乎有什麼專門克制魔魘的東西,她沒有任何的反擊之力,而這人又太強大,太神秘莫測,即使是她完全取代的婉晴涼,她也不敢去招惹他。
顧傾宇神色頗不好看了。
這個破丫頭到底做了什麼呀!她竟敢把自己的本命與魔魘聯繫在一起,她膽子也忒大了點吧?
自從知道她身體裡住著魔魘和妖鬼以後,他就開始尋找克制魔魘和妖鬼的辦法,今日他終於將禁術練成了,就迫不及待的進來想收拾這兩個不定時炸彈,但這小妮子不按常理出牌,讓他好好的計劃又有胎死腹中的跡象。
她是上天派來玩他的嗎?
顧傾宇不死心地利用術法一探,才發現魔魘說的居然全是真的。
顧傾宇整個人都不好了。
婉晴涼此刻被困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全身上下都被漆黑的鎖鏈鎖著,幾乎看不到身形。
她雖然能感覺到顧傾宇在窺視她的記憶,但是,她無法阻止,也無法掙開鎖鏈,她越想掙脫,鎖鏈就束縛地越緊,甚至有幾道鎖鏈已經深深嵌入她的血肉里。
她不會真的流血,但神識卻會疼,會受傷,這種靈魂里透出的疼痛遠比肉體上的疼痛強烈,讓婉晴涼感覺自己身上的每一寸骨都被狠狠碾碎一樣。
劇烈的疼痛終於拉回了她一些理智。
婉晴涼微微閉上眼睛,不再想靈魂里透出的痛楚,不再去想這些鎖鏈,也不再去想顧傾宇正在窺探她的記憶,她感覺自己已經消失了,慢慢地化為一片虛無,無知無識,歸於一片混沌中,慢慢與天地間的混沌之氣同化。
不知何時,一縷淡淡的靈氣在一片混沌中凝聚,孕育,絲絲縷縷的靈氣慢慢塑造出她的模樣
她立於一片混沌中,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金色的神光,神芒漫射,照徹十方世界
顧傾宇一直在猶豫該怎麼處置魔魘,忽然不知道哪裡傳來陣陣淡淡的神光,神光照耀下,魔魘身上的魔氣如遇到開水的白雪,瞬間化了開去,連魔魘與她本身命魂的聯繫也在神光下煙消雲散。
十方剎那光!
顧傾宇都被震驚了,她竟然修煉出十方剎那光了?這是連他都沒有達到的境界啊!
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怪胎?
十方剎那光之下,連顧傾宇都無法抗拒,被強行驅逐出了婉晴涼的心神。
顧傾宇霍然睜開眼,正好看見他面前的婉晴涼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一顫,似乎快要醒來了。
連同顧傾宇一樣被強行驅逐的還有魔魘,魔魘極為滑溜,顧傾宇的神識太過強大,而且他已經修煉到天人秘境後期,很快就要經歷九天雷劫晉升到神變期,她還是會被驅逐,甚至有可能還會被九天雷劫劈了個神形俱滅,所以她只能逃,離開這裡去尋找下一個宿主。
誰心裡會沒有一點點惡念?只要逃離這裡,尋找宿主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但是,顧傾宇豈會沒有料到這一點?
在他們身側浮動星子暗合黃道運行周數,是一個上古的星辰陣法,陷入此陣,絕沒有逃離的可能。
顧傾宇無暇顧及婉晴涼,一道道幽藍的符文形成的水線狂舞,片刻之間就將魔魘捆縛,水線勒緊,將魔魘切成一片片的薄片。
忽的,旁邊一道極為耀眼的火光升騰起來,一朵朵蓮花型的火焰炸開,極為熾熱的溫度頓時將切成片的魔魘焚為灰燼。
顧傾宇微微一訝:她的靈力似乎又提升了不少。她真是是不是給他帶來意外,他都不知道該說她是天才還是廢材了。
婉晴涼解決完魔魘,一雙冷厲的眼睛就定在顧傾宇身上,幾乎要飛出刀子了。
顧傾宇不愧是個臉皮厚的,也淡淡地回望過去,微帶歉意,卻沒有一絲不安和想要解釋的欲望。
婉晴涼最終還是沒發作出來,只是把目光落在自己身側浮動的億萬星子上。
星辰為監!這是來自上仙界的絕對禁錮之術,他怎麼會?
婉晴涼雖然靈力修為菜了些,但眼光卻極為不錯,知道他是為了祛除自己身上的魔魘或者妖鬼,但是,為什麼她還是感覺很不舒服呢?
婉晴涼吸了口氣,把心裡的不舒服狠狠壓下:"謝謝了,我們出去。"
剛才那手寂滅焰蓮雖然拉風彪悍,但對她的神識之力和靈力都是很大的消耗,現在的她能保持站著就已經不容易了,實在沒有力氣與他算帳。
顧傾宇心裡頗感不是滋味,他幫了婉晴涼許多忙婉晴涼也從沒向他表示過謝意,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舒服,如今她破天荒的向他道謝了,他卻感覺不舒服了。
他是不是有病了?這破丫頭,害人不淺!
顧傾宇一言不發,大袖一揮,無數星子頓時消失,混沌黑暗的星空不見了,溫暖的日光從外面透進來,竟有一種隔世的感覺。
婉晴涼微微眯了眯眼睛,慢慢適應炫目的日光。
"這是雲笈十二訣!歇息好了就可以開始修煉。"顧傾宇取了一幅淡金色的捲軸出來,輕聲道。
他看得出來,她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而他也不想再此時與她有什麼爭執,關於她的事,他還是先去問問師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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