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
蘇安安倚靠在椅子上,手中拿著一片菜葉子,無聊的仰頭看向天空,順便將菜葉子揪成一小片,一小片的,扔給地上的兔不知道第幾代孫子。
【好無聊啊~~~~】
夏靜語扶著孕肚,坐在一旁陪著蘇安安。
「安安,等下你表哥回來了,我們兩個帶你去京郊的莊子玩一玩吧。」
「前兩日,我聽你表哥說,他從外地的商人手中,買了一匹小矮馬,算算日子,應該訓好了。」
她擔心蘇安安在家待著無聊,提議道。
昨日蘇安安的反常,她們是有目共睹的,實在是不願讓蘇安安離開自己的視線。
又擔心她一向愛玩性子,在家裡悶壞了,所以這樣說道。
「可以去騎馬了!」
蘇安安雙眸迸發出興奮的光,剛想答應。
但視線在觸及到夏靜語的孕肚時,又搖了搖頭。
她違心的說道。
「不了,表嫂。」
「在家玩也很有意思的。」
「你看啊,我可以餵兔兔嘛。」
蘇安安低頭看向地面上的兔子,一個個的早都吃飽的了,懶洋洋的躺在地面睡大覺,任由蘇安安將菜葉子扔到它們的身上。
夏靜語眼神憐愛的看向蘇安安,語氣溫柔的說道。
「安安,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身子,沒事的。」
「再說了,今天祖父祖母外出遊玩回來,咱們正好可以在城門迎接一下。」
「好!」
蘇安安輕聲歡呼道。
她蹭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下來,興致勃勃的說道。
「表嫂,娘親給我做的,騎馬穿的衣裳,昨日正好做好了,可漂亮了,我去拿給你看看!」
蘇安安說完,就衝進屋內一通翻找。
正巧,江雲這個時候回來。
她從老遠就聽見蘇安安興奮的喊聲。
江雲望向夏靜語,疑惑問道。
「靜語,安安這是?」
夏靜語抬頭望向江雲,嘴角還噙著笑意。
「姑姑回來了啊。」
「我擔心安安在家悶壞,也是擔心她在家亂想,所以想著帶著她出京郊的莊子,讓愛國教她騎馬。」
江雲頷首。
「這樣啊。」
她嘴角勾起神秘的笑容。
「騎馬的話,等下午再去吧,我現在帶她出去看一場好戲。」
「靜語要不要一起去?」
夏靜語擺了擺手。
「不了姑姑。」
她因為上一次生產的經歷,所以這一次,夏靜語格外的重視。
基本上,能不出府就不出府。
「行吧。」
江雲也理解她的顧慮,並未強求。
終於在自己一堆衣裳中,成功找到騎馬時穿的衣裳的蘇安安,將衣裳捧著掌心,費力的舉著,朝著院子裡走去。
「誒?娘親也回來啦。」
她噠噠噠的跑到夏靜語身邊,將衣服舉起,給夏靜語看。
「表嫂,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是啊。」
夏靜語笑容寵溺,她從蘇安安的手中接過了衣裳。
「安安,等下午咱們再去京郊吧。」
「姑姑說,要帶你出去。」
「哦哦,好!」
蘇安安點了點頭。
抬眸看向江雲,聲音糯糯的問道。
「娘親,咱們要去哪裡啊?」
江雲眨了眨眼,神秘兮兮的說道。
「等下,安安就知道了。」
「快走吧。」
「等下,可能就趕不上了。」
「嗯嗯。」
蘇安安應了兩聲,牽起江雲的手,朝著院外走去。
她走到門口時,還不忘和夏靜語揮手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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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蘇安安兩人乘坐著馬車,去到容家的門口。
她們來的很是時候,大理寺卿正巧也帶著人趕到。
江雲並沒有帶著蘇安安走下馬車,而是透過馬車車窗觀看。
蘇安安的眼眸中滿是疑惑。
「娘親,為什麼大理寺的人,回去容家啊?」
【難道是因為自己?】
她在心中這樣想著。
小腦袋探出馬車車窗,好奇的看著。
只見。
大理寺的人迅速將容家的大門口給圍了起來。
很多路過的百姓,也紛紛駐足觀看。
領頭的大理寺卿咚咚咚的用力敲了幾下門。
看門的小廝才慢慢悠悠的將大門打開。
不等他詢問。
大理寺卿說道。
「嫌犯容夫人,此時可在家中?」
「嫌犯?我家夫人犯事了?」
看門小廝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帶著不解詢問。
「我家夫人犯了什麼事?」
大理寺卿面容冷下來幾分,擲地有聲的說道。
「有人舉報,容夫人三年前謀害楚娘子以及容家嫡長子。」
「你若是再不回答,就別怪我們進府搜查了!」
「誒誒誒!!!!等一下。」
看門小廝攔了攔,準備給身後的丫鬟一個眼神,讓她回去報信。
大理寺卿眼尖的注意到她們的小動作,一腳將虛掩著的大門給踹開。
厲聲喝道。
「進府,搜查。」
「是!」
幾個衙役應聲,迅速的衝進府中。
看門的小廝還想著掙扎一下,憤怒反駁道。
「大理寺卿,你們可有搜府的狀子?不然!我們老爺可是能去金鑾殿告你的!」
大理寺卿從懷中拿出一張紙,朝著看門小廝身上一拍,看門小廝看都沒有看,迅速的將那張紙疊吧疊吧,塞進了嘴裡,艱難的咀嚼著,然後咽了下去。
大理寺卿勾唇淺笑。
靜靜的等著眼前的小廝,將那張紙給咽下去。
才十分淡定的從懷中拿出真正搜查狀子。
強行壓著笑意說道。
「你為何要將之前包瀉藥用的紙,給吃掉啊?」
「這張才是搜查狀子,你睜大眼睛看好了。」
「啊!!!!」
那小廝眼睛瞪得老大,尖叫一聲,朝著牆角跑去。
在馬車上看熱鬧的蘇安安,見狀哈哈大笑起來。
「娘親,哈哈哈哈,你快看。」
「新任的大理寺卿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江雲在一旁註視著蘇安安,見她精神頭很不錯,心中的擔憂才慢慢消散。
沒一會兒。
容夫人就被兩個衙役押解著,走出了容家大門。
她的一雙兒女,容明希和容明理在後面追著喊。
但並沒有人搭理他們。
容明理看衙役將他娘給抓走了,心中甭提有多著急了。
直接抄起大門旁邊,拿起用於插在門閂內的木棍,抄起來就朝著押解著容夫人的衙役砸去。
「媽的!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抓我娘!」
砰的一聲。
那衙役並未防備,木棍直挺挺的打在後背上,疼的他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啊!」
一旁的容明希見到一個人,直接到在了自己的面前,嚇得驚叫一聲,連著往後面後退好幾步。
其他的衙役瞬間反應過來,在容明理還想著繼續輪第二棍的時候,直接將人給抓了起來。
容夫人看向身後的一雙兒女,不停的呼喊求救。
「明理,明希!救救我啊!」
「去找人救救我啊!」
............
容明希在原地愣了半響,突然轉頭朝著院內跑去。
她眼神堅定。
自己一定會找爹來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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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的人,直接押解著容夫人去了審問的地方。
她一進去,一眼就看到了楚夫人。
容夫人身子一僵。
原來如此。
她恍然大悟。
之前,容夫人以為是江家要對付自己,沒想到竟然是楚家。
既然是楚夫人,那麼,三年前的事?
容夫人咽了口唾沫,努力的在腦海中回想,當年之事,可有什麼紕漏。
坐在高台上的大理寺卿,看向跪在地上的容夫人,厲聲質問。
「罪婦容氏,謀害楚娘子及其長子,你可認罪。」
「臣婦不認!我為何要認!」
容夫人絲毫不心虛的說道。
她高昂著頭。
「三年前,叛軍入城整個京城內人人自危,死亡無數,楚娘子和她的孩子,也是死在了那群叛軍的刀下。」
大理寺卿冷嗤一聲。
「容夫人,告你的人,人證物證可是具在。」
「傳人證。」
隨著大理寺卿的一聲令下,一名身著樸素卻眼神堅毅的女子—百合的娘,也就是容夫人的貼身丫鬟,被衙役緩緩帶入堂中。
她步伐雖緩,每一步卻似踏著過往的冤屈與真相。
容夫人看見來的人,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中掉了出了。
一股無名的怒火在胸口翻湧。
媽的,平時是少她吃還是少她穿了,居然背叛自己!
賤人!婊子!
等事情結束後,自己一定要親手殺了這個賤人!
百合的娘站定,目光直直射向容夫人,那眼神中既有痛惜也有決絕。
「我曾是楚府的一名丫鬟,親眼見證了容夫人如何一步步算計楚娘子。」
「容夫人將楚娘子以及她的孩子,以容大人安危為由,騙出密室.........」
她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迴蕩在審問室內,每一個字都仿佛重錘,敲打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房。
說著,百合從袖中取出一塊通體溫潤、雕刻精緻的玉佩,那玉佩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芒,正是楚娘子生前最珍愛的貼身之物。
「這玉佩,是我在容夫人房中的暗格里發現的,它本應掛在楚娘子頸間,卻在那晚之後,再未見過其蹤。」
百合顫抖著手,將玉佩高舉過頭,讓所有人都能看清這鐵證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