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的穿過有著鮮明張家風格的機關,走出了墓。
本以為出來就會看到自家後生來迎接自己,但出來後卻是一片荒山野嶺的景象,四周一片荒蕪,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等等……
人呢?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張墨羽不相信自己族人都給自己安排了活棺,還不派人在他墓前守著。就算他沉睡的時間長了,族裡覺得他不可能會再活過來,最起碼會派外姓家族在旁邊駐紮吧。
站在原地吹了一聲嘹亮的傳信哨,驚起林中一片飛鳥。
一刻鐘過後,還不相信會沒人管自己,吹了好幾遍傳信哨,張墨羽卻沒有聽到一聲回應。
站在一片空地上,覺得自己淒悽慘慘切切的張墨羽沉默不語,009還有以為自家宿主是跟曾經的那些宿主一樣,一時間還沒緩過來自己不僅穿越還有了系統,小聲地在他腦海中提醒了一句。
「宿主,咱們快走吧。往北四千五百米,走有一條公路,順著公路很快就能走到城市了。」
張墨羽在心中暗嘆了一聲,揉了揉眉頭,覺得或許是家裡出了什麼事,顧不上他這邊了。
在心中問009:「現在是什麼時間?」
「今年是2001年,宿主。」
在驚悚世界混跡千年,見慣了各種不同時空世界的人,張墨羽自然也明白這個時間與自己生活的年代相差多遠,他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麼會沒人守著他了。
哪怕是他們這種擁有特殊血脈的長壽的人,族中所記載的最高壽命也不過是六百多歲,而且隨著世界的靈氣消散,血脈削弱,新誕生的族人壽命只會越來越短,最終化成普通人。
當然了,他這個剛接任族長沒多久,就被驚悚遊戲系統綁架走的特例,壽命沒有參考價值。
這麼長時間,他們家族長都不知交替了多少代了,忽略了他這個各種意義上的老古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心中有了個底,張墨羽朝周圍掃了一眼,覺得往哪走都沒差,確實也應該先找到城市,索性就聽系統的話往北去。
腳尖輕點地面,張墨羽一步就竄出去七八米遠,然後兩步上樹,在樹梢間來回跳躍,向009詮釋了什麼叫做身輕如燕。
張墨羽身姿輕盈靈動,行動悄無聲息,躍過的地方都沒有留下一點蹤跡,連點過的樹梢都不曾落下葉片。
009看著他這高超的能力,心潮澎湃。腦海中開始腦補起宿主以後的任務生涯。
他們是走高人下山遇富家千金,然後一見鍾情甘願給她當保鏢,然後當了丈夫的劇本呢~
還是走神醫救助犯病老人,孫女以身相許的劇本呢?
感覺以宿主的能力都可以哎~
覺得這次任務穩了的009,在張墨羽的腦海中發出了嘿嘿嘿的笑聲。
突如其來的猥瑣笑聲讓張墨羽的腳步一滯,差點自己把自己絆倒。
這隻系統怎麼回事?突然笑得讓他有種脊背發寒的感覺,難道系統也會犯瘋病嗎?
話說這隻系統要是在他腦海里犯瘋病,會不會傳染他啊。
張墨羽心中琢磨著,要是把驚悚系統精靈喚醒,這兩個系統打架是會讓他這個宿主漁翁得利呢,還是會禍及池魚,讓他變成傻子?
拿捏不準的事情,張墨羽從來都不去冒險,把念頭埋在心底,順著公路飛掠而去。
不眠不休的趕路,終於在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來到了009口中所說的城市。
穿著一身繡著麒麟暗紋的不知名朝代的古裝黑衣,再加上清秀俊朗的面龐,高束的墨色長髮,凡是張墨羽走過的地方,妥妥的回頭率百分之三百。
路人們都是看一遍不夠,還想再多看兩眼。
系統009在張墨羽腦海中發出尖叫,瘋狂求他先找身正常的衣服,這樣會被當成神經病抓起來的。
然而處於眾人視線焦點的張墨羽沒有一絲一毫的尷尬,心中面上都穩的一批。
雖然速度走得很快,但是腳步看上去不急不緩,路人們看他這副淡定的姿態,還以為是在拍節目的明星之類的,雖然都很新奇,但也沒有多少人衝上來打擾。
顯然張墨羽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在向幾個誤認為他是明星,上來討簽名的小姑娘問了幾句後,直奔警察局。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的地,系統瘋叫的聲音戛然而止,突然湧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完球了,這回的宿主該不會是個一心奉獻,把國家當戀人的傢伙吧,這是要把自己上交國家的節奏啊……
張墨羽絲毫沒有察覺到009心中的恐懼,一臉淡定的進了警察局,沒有為突然安靜如雞的009浪費一絲思緒。
「您好,這裡是警局,有什麼能幫助到你的嗎?」坐班的年輕警員開口詢問。
「你好,我是來辦身份證的。」
張墨羽眼眸微垂,雙手自然的垂落在膝蓋上,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莫名的乖巧。
「呃……先生是來取身份證的?是剛身份證遺失,還是先前就報備過了?」
「都不是,第一次辦證。」
「第一次?現在還有……咳,好的,你先說一下你的情況吧。」
年輕警員先是充滿了驚訝疑惑,不解地喊了一句,隨後又在張墨羽的注視下淡定下來,開始公事公辦。
張墨羽眼神平靜,淡然如水,看一眼就能讓人安心下來。
警員先是例行詢問了一下身份信息,在電腦上查了一下,不出意料,沒找到一點消息。
這種情況他也不奇怪,現在還沒身份證的人,要麼是什麼偏遠地區出來的,要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能辦的,若是前者的話,在網上查不到消息其實也很正常。
「還有一些問題,請問你為什麼現在才辦身份證?以前生活在哪裡?」
年輕警員目光炯炯的看著他,眼中帶著好奇和審視。
「我很小的時候師傅就帶我進山了,從未與外人交流過。直到最近師傅駕鶴西去,擔心我遠居深山,無人作伴,時間久了後孤獨寂寞滋生心魔,這才囑咐我下山歷練,待歷練有成,再上山繼續修行。」
張墨羽眼神認真,言語鄭重,嘴中的瞎話信口拈來,絲毫不帶心虛的。
年輕警員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雖然這話很扯……
非常非常地扯……
但仔細想想,好像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