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警局門口,莫菲給了許誠軒一個質疑的眼神,仿佛在說,"開這麼久還說準備了。"
許誠軒尷尬地撓了撓頭。
每次一看到這個動作,莫菲都會在感到很好笑,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
兩人一同剛走進局裡,莫菲頓時感到涼颼颼的,有點畏懼的感覺。
沒走幾步就碰上了林延和,他大喊,"軒哥,什麼時候的事啊。"
林延和同樣也是刑警隊的一員,跟許誠軒一樣的職位,但是由於吳叔更看重於許誠軒,因此顯得許誠軒的地位更高,而對他們兩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同。
其他同事也紛紛探頭過來,眼裡滿是好奇。
"這是莫小姐。"許誠軒嚴肅道。
林延和吞了吞口水,把剛想說的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雖然還沒見過莫菲本人,但是案件早已傳遍大街小巷,更何況他們警局。
雖說還沒有證據證明莫菲就是兇手,但是當有人說你是的時候,她也已經死了,所以村里很多人都覺得莫菲是兇手。
許誠軒剛進門,就被吳叔叫了進去,只能囑咐莫菲在辦公的旁邊先坐下來等一下。
留下莫菲一個人正低頭玩手機。
警局辦公室里熙熙攘攘的,個個都在交頭接耳地聊著八卦。
"看著也不大的,膽子是挺大的。"
"是啊是啊,人不可貌相啊。"
"而且她奶奶也瘋了。"
"說起來也挺可憐的。"
"惡有惡報啊。"
......
林延和大拍桌子,喊道:"注意點你們的嘴皮子啊,不要隨便造謠,人就在外面呢。"說著又指向了辦公室門口。
說罷幾人慌忙低下了頭,回到自己的工作中。
當然這些話莫菲也聽進了耳朵里,但是她並未在意,因為做沒做過,只有她自己心裡知道,她也只是一笑而過罷了。
興許是鎮上的警局較小,隔音也不太行,鎮不住從市里來的刑警們的嗓門,吳叔對於許誠軒的訓斥從警局大門都能聽見了,局裡也沒人敢比他聲音大。
莫菲也側著耳朵聽了起來。
"你這看著怎麼這麼狼狽呢。"吳叔瞟了一眼許誠軒的衣角處說道。
許誠軒順著眼神的方向看去,衣角有一大處綠色的毛茸茸的不知名物體。
林延和聞聲趕來,"這不會是粘到糞坑了吧。"說著捧腹大笑了起來。
吳叔盯著林延和白了一眼,直到他的笑聲停止了,也沒有說話,氣氛陷入冰點。林延和察覺到了什麼,沒敢看向吳叔,就灰溜溜地走了。
留下了吳叔和許誠軒大眼瞪小眼。
經不住吳叔的威壓,許誠軒假裝去拿紙巾擦衣服,想著用這點時間讓吳叔消消氣。
「跟你說明白了嗎?你就想往外走。」吳叔看出了許誠軒的心思。
許誠軒又轉頭回到了吳叔的身旁,奈何比吳叔高了半個頭,即使想表現出有悔過的樣子,在吳叔的視角看來也是沒有的。
因此在吳叔看來許誠軒還是沒有意識到錯誤。
「平時看你處理案子也沒有這么娘們唧唧的,怎麼這次是個大姑娘了,你又捨不得逼問人家了啊。」
這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整個警局,引得大傢伙一陣笑話,莫菲也覺得有些許不可思議,不過她也確實能感受到許誠軒相比其他人好一點。
警局裡沒有人進去告訴他們,個個都是抱著吃瓜的心態。
許誠軒沒有辯認,他知道解釋就是掩飾,只有等領導發泄完情緒,才能更好地交流。
見許誠軒沒有辨認,吳叔反而更急了。
「今天去梧村訪談怎麼樣了?」吳叔懷疑許誠軒呆愣住了,又說道。
許誠軒遞了一本記錄本給到吳叔,看見吳叔翻開了本子,然後就說:「她叫張小麗,就住在莫菲家不到五十米處,專門收集青苔做點小本買賣的。」
聽到張小麗,莫菲咯噔了一下,因為在她看來張小麗有著跟她媽媽一樣的境遇,所以很同情她。
剛來梧村那會,莫菲也經常會去張小麗家玩,但是每次都會被張飛嚇到,也就是張小麗的老公,久而久之,莫菲也不敢再來了,對此莫菲還是很討厭張飛的。
「嗯嗯。」吳叔聽著許誠軒的描述,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她是莫菲的四嬸,平時來往很少,因此也沒有說出什麼有關的線索。」
吳叔疑惑地瞪大雙眼,「這就完了?」
「張小麗好像常年不與鄰居走訪,每天天不亮就已經去賣東西了,天黑才回來,她沒見過什麼異常的。」
「為什麼不跟鄰居往來?」吳叔好奇地問道。
「我有留意到她手腳到處是淤青,估計是她老公打的吧,也怕鄰里笑話吧。」許誠軒帶著同情的語氣說道。
「她老公呢?」
「跟張軍一個德行,好賭愛喝酒,有家暴傾向。」許誠軒停頓了一會,眼神滿是對這種人的鄙夷。
隨後又補充道,「今天還沒了解到什麼,他就拿著一個酒瓶子一直拍打著門,然後就醉倒在了門口,還是我給他扶上床的,這衣服估計也是那時候弄的。」
「這樣啊,好吧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吳叔意味深長地說道,語氣表現得更加低沉,像是會有什麼新的發現一樣。
許誠軒走了出來,就到了辦公的地方,同事們都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他,讓他有些許的不自在。
他走向林延和,在身旁小聲地詢問道,「都聽見了?」
「何止聽見,整個警局都是你倆的聲音。」隨後眼神里充滿了笑意,但是不敢笑出來,怕起鬨。
許誠軒咳嗽了兩聲,「都好好工作。」辦公室這才消停了。
大抵是聽到了對話結束,莫菲見他們倆並沒有查出什麼線索,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而許誠軒也是想起莫菲還在外面等著,於是小步跑了出去。
林延和看著架勢,吆呼了一聲同事,「你們看,著急人家大姑娘了。」頓時辦公室又笑了起來。
"不好意思啊,莫小姐,有事耽擱了。"許誠軒又控制不住地撓了撓頭。
"沒事沒事,不急。"
"那我現在就給你弄一份回校申請,實在不好意思耽擱你這麼久。"隨後將蓋了章的申請遞給了莫菲。
"你幾點的火車啊?"許誠軒見天色不早了,好奇地問。
"九點半。"
許誠軒看了看掛在牆上的表,已經八點半了。然後說道,"這裡離火車站還有七八公里,等車的話估計來不及了。我送你吧,剛好你的行李箱還在我的車上。"
剛說完,吳叔走了出來,但是並沒有對莫菲的存在感到有什麼奇怪,剛剛對話就好像是故意說給她聽一樣。
顯然莫菲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吳叔也沒有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嗯嗯謝謝你。"莫菲見確實沒什麼時間了,索性直接答應了。
不巧的是,路上堵車,到火車站的時候已經還有十分鐘了,所以一到站,莫菲就拿著包急匆匆地跑了,把行李箱留在了後備箱,或許兩人都已經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