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幾陣鈴聲響起,手機里多出了幾條信息,許誠軒從被子摁住手機靜音,又回到床上再眯了一會。
或許是最近被吳叔說教太多,腦子炸了,他想要好好休息休息。
無奈林延和一個提醒,將他拉回了現實。
"今天還得去梧村調查呢,趕緊起來了。"
"還真是。"許誠軒從床上跳了起來。
兩人來到了梧村村口,正巧路過了村裡的情報機構,由於兩人長得十分俊俏高挑,馬上引起那些大媽的圍觀爭婚,村裡的人似乎也漸漸淡忘了關於莫菲一家的事情,只是當成飯後談笑一般。
林延和沉浸在這股優越感當中,似乎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許誠軒知道這些村民大多都逞口舌之快,並不會有什麼可用的情報,因此拉著林延和離開了這個是非地。
來到一個一層平房,門口處掛著經過清洗後晾乾的青苔,林延和像是沒見過這稀奇玩意,湊著嘴臉上去仔細看。
"你可別給人家瞧壞了。"許誠軒打趣道。
"不至於,不至於。"林延和還是有點後怕的,畢竟沒見過這個玩意,能不能瞧壞也說不準,趕忙把頭伸了回來。
"有人在嗎?"許誠軒敲了敲門。
"來了,來了。"開門的還是張小麗。
她眼睛充滿了血絲,略微紅腫,大抵是哭了一晚上,沒怎麼睡覺。
"進來吧。"張小麗把門開出了一條縫,咧開嘴硬生生擠出了一個笑臉。
兩人剛進去半個身子,張小麗趕忙把門又關了起來,像是怕有人看到一樣。
由於屋子不大,且要堆放大量青苔,因此屋內顯得特別潮濕,到處找不到地方坐。
許誠軒和林延和兩人站著,顯得有些尷尬。
屋內還有清洗到一半的青苔,可見張小麗即使難過也沒敢不忙活,畢竟現在就她一個人支撐著整個家。
張小麗從臥室里找來兩張木凳子,擺在兩人前面。
"還有點灰塵,我給你們擦擦。"張小麗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林延和一把捉住凳子,說道:"沒事沒事,能坐就行。"
看林延和這一舉動,許誠軒也趕忙應和到。
"不用擦,坐坐就乾淨了。"
張小麗也是被兩人給逗笑了,露出笑容,並把一旁洗青苔的水桶移到了身後。
"沒事沒事不用移,你忙你的,我們就問幾個問題。"
張小麗聽到此話也不見外,擼起袖子就往冷水桶里扎。手上也不知是因為幹活還是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
張小麗注意到兩人往自己手上瞄,尷尬地將袖子挪了挪,許誠軒和林延和也識趣地沒在看了。
「你老公出去了嗎?」許誠軒剛發問,林延和就已經拿好記錄本準備著了。
「還在外面鬼混呢。」張小麗有些顯得無力但是手上的工作還是沒有停。
「你們要找他的話下午來可能合適,可能他才醒酒。」
「沒有沒有,我們主要還是想了解了解他平時去什麼地方什麼時間出去。」
見張小麗有些不耐煩,林延和趕忙打圓場。
「你們想找他的話,就去附近賭博的地方轉轉,說不定可以找到。」
「那你知道他一般去那個地方賭錢什麼的嗎?」
張小麗想了一會,說道:「我們村中間那棵榕樹旁不是有個小賣部,裡面可不止是賣東西的,你們可以去看看他在不在,不過這是兩年前去的了,不知道還在不在。」
「你沒再去過那邊買東西嗎?」
「那啥也沒有,都是給酒鬼喝酒用的。」張小麗白了一眼。
「張軍有出現過在那裡嗎?」
「這兩個都狐朋狗友的,不在能去哪裡,那張軍死了,也沒見他消停會。」
也只有張飛不在的時候,張小麗才能逞口舌之快,將自己的怨恨發泄出來。
正是說曹操曹操到,不一會門口聲音悉悉索索地傳來,有幾聲玻璃瓶破碎的聲音,許誠軒和林延和覺得異常,挪動身子想起來看看什麼情況。
被張小麗給叫住了並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兩人,「那個酒鬼回來了,等一會再開門吧。」
看見張小麗的神情,兩人也沒好意思再有什麼動作。
「看什麼呢,給我滾開啊。」
或許是因為張小麗沒出來開門,眾人也怕張飛發瘋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但是這樣的事也見多了,沒兩分鐘也就沒什麼興致的走了。
「臭娘們,給我開門。」
「啪啪啪。」張小麗家的大門被拍得抖動了起來,感覺像是要散開了一樣。
許誠軒和林延和被這一舉動給驚到了,走過去開了門。
「哎喲。」張飛沒了門靠重重地跌倒在門檻上,手裡還拽著所剩不多的酒瓶,剛發出聲音又躺在地上打起鼾來。
許誠軒和林延和也沒敢輕舉妄動,轉過身來看向了張小麗,像是詢問她,要不要幫忙。
張小麗說:「你們去忙你們的吧,他在這躺累了會自己進來的。」
許誠軒和林延和剛走出去,張小麗就過去將張飛扶了起來,或許這並不是不想要幫忙,只是不想他人看見她狼狽的模樣。
「臭娘們,別碰我,不會生孩子的玩意。」張飛罵罵咧咧地喊道。
聽到這話,張小麗更加用力地扯了起來,生怕聲音太大又引起他人的圍觀。
不料,張飛嘔吐了起來,將張小麗的衣服弄得到處都是,張小麗又嫌棄地把他推開。
張飛像是覺得張小麗在打他,站起來就向張小麗來了幾個巴掌,幾乎將張小麗扇飛了好幾米。
"就你也敢打老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哎呦哎呦",張小麗疼得哇哇叫。
聲音太大也引起了其他村民的圍觀,卻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攔。
張小麗覺得沒臉面見人,捂著個頭任由張飛捶打。
許誠軒和林延和都聽到了這個聲音,許誠軒囑咐道,"你在這等著吧,我去看看。"
許誠軒跑過去,看到兩人都坐在地上,張小麗一直低頭捂著,就像是只要沒人看見她的臉,就沒有人會覺得她可憐。
"別看了別看了,都回自己家去。"許誠軒喊了一聲,周圍的人才少了許多。
許誠軒踏過玻璃渣子,去把張小麗扶了起來,此時張小麗腿已經軟完了,稍離開依靠就會摔在地上。
張小麗在許誠軒的幫助下走到了沙發上坐著,她的臉很臃腫和鮮紅,手上還有些許的玻璃渣,看著著實讓人覺得憤怒。
將張飛扶上床後,許誠軒留下了張小麗在屋裡自我消化,沒有再說一句話。
因為他知道,人在極度崩潰的情況下,經不起任何人的安慰,否則將會失去那個堅持下去的勇氣,而自己顯然不是張小麗那個依靠的人。
回去的路上,許誠軒打開手機,消息欄上面赫然寫著莫菲的名字,上面顯示八點二十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