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棲一直到被背出餐廳到了外面的電梯口的時候, 這才回過神, 她趴在韓昭的肩膀上,伸手拍打著韓昭的後背,怒道:「韓昭你這個混蛋, 放我下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韓昭壓根沒搭理她, 沈棲棲的拳頭打在他的肌肉上, 猶如捶在鋼板上似得,不僅沒對他造成什麼影響反而她自己拳頭疼的厲害。
沈棲棲兩條腿在半空中亂踢起來,她今天穿了一條短褲,兩條雪白纖細的腿在他眼前晃蕩著。
有點兒花了他的眼。
韓昭終於沉著聲音說:「別動。」
「你放我下來。」沈棲棲毫不客氣地說。
韓昭冷笑一聲, 直接說:「不放。」
沈棲棲被他這個態度氣惱道, 喊道:「你流氓呀。」
此時正好電梯門被打開, 電梯裡的人大概也沒想到一打開門會看到這麼一幕,都有點兒面面相覷。
韓昭還特別客氣地往旁邊讓了讓,示意裡面的人先下來。
沈棲棲還在打他,一邊打一邊怒罵道:「韓昭你這個混蛋, 你快放我下來, 你有什麼資格對我這樣。」
她一口氣罵完, 電梯裡面的人也都出來了,韓昭背著她直接進了電梯。
沈棲棲見自己不管是打也好罵也好,他都不回應, 氣得恨不得咬他。
直到她抽泣了下, 委屈地說:「你不喜歡我, 你還攔著我去找我自己的幸福。」
她自己的幸福……
這句話一下叫韓昭的臉冷了下來, 他直接把沈棲棲從肩膀上卸了下來,沈棲棲剛站穩結果就感覺到他的身體逼近自己,沈棲棲不由往後退了幾步,她的背部直接貼著電梯廂璧。
韓昭伸手撐在她腦袋旁,微彎腰靠近。
沈棲棲一時被他的舉動搞的心煩意亂,這個人說話就說話,靠這麼近幹嘛。
終於韓昭開口說:「你自己的幸福?你知不知道今天要是人家沒給我打電話,你只怕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呢。」
一想到倪景兮電話里對他說的話,韓昭此刻心頭還冒火。
剛才他是真的克制住了,畢竟他是個軍人,跟一個普通人動手實在沒意思。要不然他真的揍對方,把那個狗東西的腿打斷了都可以。
沈棲棲一愣,過了會兒問道:「賣什麼呀?」
韓昭懶得跟她說那些骯髒事兒,他身為男人可太了解某些男人的劣根性,看見稍微漂亮的姑娘就想往床上帶。
更別說沈棲棲這種長相精緻又身材好的小姑娘。
「小孩子家家,少問這些。」韓昭冷著臉說。
其實他說這話是為了沈棲棲著想,他總不能大咧咧地跟沈棲棲說,那個狗東西想帶你上床,所以我過來的。
可是沈棲棲一聽到小孩子三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炸了。
韓昭總是這樣,一直以來她都把自己當成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子,卻不知她早已經二十二歲了。
她不再是個小孩而是個姑娘,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沈棲棲猛地推了他一把,韓昭被推地往後退了一下,正好電梯門打開。沈棲棲抬腳就往外面走,韓昭追了上去,將她拖到車上。
「你又在發什麼脾氣?」韓昭無奈地問道。
這大概就是他一直不想談戀愛的原因,他永遠都不知道下一秒她的情緒會怎麼樣。
沈棲棲默不作聲,任由他拉著自己去了對面的停車場。
這個餐廳樓下並沒有停車場,韓昭只能把車停在對面酒店裡。
他拉著她到車子旁邊的時候,沈棲棲還在生氣,韓昭伸手捏住她的鼻尖不讓她呼吸,輕笑著說:「還總說自己不是小孩子,看看你自己這個生氣的樣子。」
什麼叫做火上澆油?
什麼叫做論一個直男如何氣死別人。
沈棲棲抬起頭恨恨地看著他,大大的黑眼珠子裡充斥著怨氣、無奈還有不甘心,要她說多少次才夠,她不是小孩子,早就不是了。
韓昭見她這麼看著自己,心底有些無奈,剛鬆開鼻尖,準備打開車門讓她先上車。
可是沈棲棲像是豁出去一樣,喊了一聲:「韓昭。」
韓昭回頭,沈棲棲一下沖了過來,挺著自己的胸直接撞到他的胸口。
那麼軟綿綿的觸感,幾乎是撲了他滿懷。
這一瞬哪怕是號稱反應能力第一的韓昭,都愣在原地,壓根沒來得及閃躲。他一直覺得沈棲棲是個小孩子,是因為他真的是打小看著沈棲棲長大。
他們兩人之間差著的歲數比倪景兮和霍慎言之間還要大。
整整八歲。
況且倪景兮一向冷靜穩重,壓根沒人會倪景兮當小孩子看待,畢竟她早早地承擔起了一個家庭的責任。
但沈棲棲是被嬌寵著長大,沈家是個大家族,偏偏生的孩子裡多是男孩。
這一代更是只有沈棲棲一個小女孩。
打小她就是妹妹,是要被人護著的。以至於她跟韓昭說喜歡的時候,韓昭壓根也沒當真,在他眼裡她依舊還是個笑容甜美的小姑娘,是他看著長大的小妹妹。
可就在剛才的這一秒,她氣到直接拿胸撞他,那種撲滿懷的感覺,叫韓昭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原來她真的長大了。
沈棲棲是真的被氣到,可她也不是那種失去理智的生氣,韓昭不是一直說她小孩子、小孩子的,那行她就讓他看看自己到底還是不是小孩子。
此刻韓昭不說話,沈棲棲才覺得滿意。
她瘦是真的瘦,可是有料也是真的有料,只是她不喜歡那種性感成熟的打扮,更不喜歡凸顯自己的胸。
如今這麼一下突然『胸襲』,是真的把韓昭弄懵了。
沈棲棲盯著他一字一頓認真說:「韓昭,你現在還覺得我是小孩子嗎?」
韓昭看著她雙手背在身後,挑釁看著自己的模樣,那種滿臉都是你要是再敢說一句我是小孩子,我就再讓你見識見識。
從來沈棲棲沒在韓昭身上討到便宜,這次她是真的制住他了。
憋了半天,韓昭終於冷著臉說:「你下次不許這樣。」
這樣?
沈棲棲見他說完就撇開臉,一副不敢看自己的模樣,哼了一聲氣呼呼地說:「你以為我對誰都這樣啊。」
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是你,所以她才敢這樣。也因為是你,所以她才想要這樣。
韓昭忍不住地摸了下鼻尖,此時兩人之間都陷入沉默之中,直到沈棲棲說:「你剛才說別人賣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昭愣了下,還是說道:「這件事你別管,我來處理。」
「你要是不說,我就給景兮姐打電話,剛才就是她給你打電話的吧。」韓昭臨走的時候跟倪景兮打招呼,沈棲棲雖然被他扛在肩膀上,不過還是看見了。
韓昭想了想還是沒直接說,只是提醒道:「下次不許跟這種人出來吃飯,太危險。說不定就會出什麼事情。」
沈棲棲愣了愣,下意識地說:「難不成他還想對我幹什麼?」
她確實挺不喜歡這個人的,看人的時候眼神里不自覺透著那種看獵物的神色,渾身都充斥著那種紈絝子弟氣息。
她越想越覺得生氣,今天要不是倪景兮碰巧撞見,說不定她還真的著了對方的道:「你剛才居然沒告訴我,要不然我肯定揍這個王八蛋一頓。」
她說完,居然轉身就想往回走。
韓昭伸手去拽她,問:「你幹嘛去?」
「回去再揍他一頓解氣。」沈棲棲恨恨地說。
這種人渣難道不就是應該見一次打一次嗎?她有些哀怨地看著韓昭,他剛才都不跟自己說,要不然在餐廳的時候,她肯定一腳踢爆對方的……
韓昭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模樣,伸手要把人拎回來。
可是沈棲棲不管,還想繼續往回走,最後韓昭實在不想再跟她廢話,攔腰將她抱了起來,拉開車門將人放上去之後,迅速地拉出安全帶將她綁在椅子上。
沈棲棲還想動,韓昭抬頭看著她:「要是敢再動,我就……」
在他說話的時候,沈棲棲的臉突然前傾,兩人之間距離一下子近到鼻尖差點兒挨在一起。韓昭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沈棲棲斜眼看他,有那麼幾分得意也有那麼幾分失落。
最後她嘴唇輕啟,小小地說了一句:「膽小鬼。」
他是膽小鬼?韓昭氣笑了,他發現這小東西真是膽子漸長了,這一個晚上又是罵他又是嘲諷。
下一秒韓昭 冷笑了一聲,彎腰湊近她。
這次兩人可不是鼻尖快要碰到,而是真的碰到。
沈棲棲也是個紙老虎,這下想往後躲,可是她坐在椅子上壓根躲不了,最後嚇到閉上眼睛。
韓昭靠的太近,鼻息間都是小姑娘身上的味道。
有點兒甜的清香,清純又動人的氣息。
韓昭跟著閉了下眼睛,他覺得自己大概腦子也快燒糊塗了,他居然在這一秒鐘有種衝動。
想要親她的衝動。
倪景兮回家的時候,居然在門口正好遇到霍慎言的車子開進來,唐勉下車替他打車門,他身上的外套沒穿,襯衫上解開了一粒紐扣。
「你們喝酒了?」倪景兮迎上去的時候聞著他身上的酒氣。
唐勉這會兒也是臉色酡紅,看起來喝了不少的模樣,他說道;「今天的應酬實在沒辦法推,都是政府部門的人。」
倪景兮朝霍慎言看了一眼,伸手將他拉住,轉頭對唐勉說:「你先回去吧,我來照顧他好了。」
霍慎言很少會喝醉酒,就是喝的這麼懵也是倪景兮頭一回見。
唐勉點點頭,轉身離開。
倪景兮借著天際的清冷月輝抬頭看著身邊的男人,低聲問道:「怎麼樣?是不是特別難受。」
霍慎言也不是真的醉了,就是喝的腦子有點兒迷糊。
此時他低頭認真看著倪景兮,輕聲喊道:「景兮。」
倪景兮應了一聲,還以為他要跟自己說什麼話,沒想到就真的只是喊一聲。倪景兮無奈拉著他往家裡面走,倪平森這會兒已經睡下了。
倪景兮拉著他上樓的時候,在樓梯走了一半,他突然又喊了一聲:「星星。」
倪景兮知道他喝多了,卻還是認認真真地回頭應了一聲。
突然霍慎言彎腰將她抱住,他身體太燙了,是那種喝完酒之後自然而然發燙的感覺,透過一層薄薄的襯衫傳遞到她的身上。
倪景兮皮膚上都被烙下這種滾燙的烙印。
霍慎言的臉頰貼著她的脖頸,鼻息里溫熱的氣息那樣傳遞著。倪景兮也沒催促他,只是任由他這麼靜靜地抱著自己。
直到他低聲說:「你別走。」
這三字真的猶如刀子般一下戳進她的心口,血肉被切開,痛徹心扉。
因為他的口吻里是帶著幾分祈求。
倪景兮幾乎不敢想這樣清冷淡然的他到底是怎麼說出這三字,還是以這樣的口吻,或許只有當酒精麻痹了理智之後,他才能把心底最深的恐懼這樣的說出口。
倪景兮身體輕輕地顫抖,直到她輕輕地從他懷裡轉了個方向,她雙手捧著他的臉頰,輕聲說:「慎言,你能看清楚我嗎?」
霍慎言眼神從迷離渙散漸漸重新凝聚出神采。
那樣幽沉的眸子,裡面仿佛有個漩渦,一點點地將她吸了進去。
倪景兮伸手抱住他,踮起腳貼近他的耳朵根,輕聲說:「我不走,一輩子都不走了。」
如今看到她父母的事情,曾經那麼深愛的記憶居然說沒就沒了。
所以她怎麼再捨得離開他。
她要一生一世地記住關於他的所有,陪在他身邊。
不走,這次是打死也不走了。
最後倪景兮好歹把霍慎言弄進了房間,他在床上坐下之後,倪景兮開始給他脫衣服,因為襯衫上也都是酒氣,乾脆都脫了下來。
直到倪景兮拎著襯衫衣領的時候,突然感覺後面有點兒凸起的東西。
她低頭看過去,就見他襯衫衣領內側居然有一顆星星。倪景兮愣住,許久之後,她抬起手終於摸了摸。
這顆星星是被繡上去的。
倪景兮握著手裡的襯衫,指尖僵硬,腦子裡全都是空白。倪景兮摸了摸,心底像是突然有了感應一般,她轉身前往衣帽間。
他的衣服都是專門定製和打理的,倪景兮很少會注意。
直到她拉開掛滿襯衫的柜子,隨手拿了一件出來,就見襯衫衣領的內側同樣一顆星星。
一件、兩件……直到她翻遍他所有的襯衫。
每一件襯衫的衣領內側都是一顆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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