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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陸十洲愛得坦蕩

2024-11-27 06:40:39 作者: 大喵哥
  從御藥房到後宮,陸十洲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粘著沈初。

  聽到風聲的宮人和丫鬟為了看熱鬧,都不經意地出現在這條路上,時不時向二人投去目光,沈初瞧過去,宮人丫鬟們就立刻收回目光,擦肩而過後又低頭捂嘴私語。

  沈初臉紅了又白。

  陸十洲忽然跨了一步擋在沈初身前,張開雙臂逼著她停下腳步,沈初杏眸上挑,臉色又深了幾分。

  陸十洲在軍營長大,生氣時從來不需要過多的解釋,抽幾鞭子發泄發泄就完事了。「你要是還覺得心裡不痛快,就抽我幾鞭子。」說完麻溜地取下腰後的馬鞭遞給她。

  「陸十洲!」沈初降低聲音,咬牙切齒,杏眸里兩簇小火苗越來越旺,「你知不知道這是哪裡?」

  「宮中。」陸十洲揚著嘴角,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沈初看著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樣子,一口氣差點接不上來,「那你還這樣不害臊!」

  「這有什麼,我們婚約已定,我就是要讓宮中所有人知道你是我陸十洲的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誰要敢欺負你,就是和我將軍府作對。」他嘴角噙笑,黑色瞳孔倒映著她的身影,熠熠生輝。

  沈初沒被人如此熱烈張揚地表白過,耳根子發燙,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可陸十洲根本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陸十洲牽起她的手,雙唇上下啟合,「沈初。」他無聲地發出這兩字,一字一句,仿佛履行諾言般:「我說過,我會為你獻上整個將軍府。」

  這句話沈初記得,陸十洲在還不知道她是誰時也說過,她只當是一句玩笑,亦或是收買人心時畫的大餅,她雙耳不進。但是此刻,即便她再愚笨,也看見了陸十洲的情意,可偏偏這是她最不想看見的。

  她同意婚約,無關情愛,只是因為將軍府是十五年前至關重要的一環。

  沈初願意背負仇恨卻不願意欠下情債,有些事情必須要說明,她用力地抽回手,直視那雙星眸,小聲道:「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會答應。」

  「是。我知道。」陸十洲毫不猶豫道。

  這個回答出乎沈初意料,卻又在她意料之中,陸十洲不是傻子,她在軍營時已經和他說得十分清楚,他不可能不記得。

  那又是為什麼呢?在明知道她目的不純的情況下,卻偏偏要對她打開將軍府的大門......

  難道當年的事情真的和將軍府沒關係?不,不可能,陸臻嬅背後就是陸湛!

  沈初看著陸十洲一臉無畏的樣子,覺得有些累,流浪的十五年都沒有現下的處境讓她頭疼和無所適從,她無奈道:「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這樣......」

  「因為我陸十洲愛得光明磊落。」

  他聲音清朗,和此刻耀陽的陽光融為一體,照亮這片土地,讓所有的陰影都無地適從。

  沈初自問心中有愧,無法面對他心中的敞亮,逃也似的離開。

  身後,陸十洲站在原地,眸色清亮。他在向皇上求取賜婚前,他便知道沈初會因為當年的事情應下這門親事,只是會生氣罷了。

  可他陸十洲向來不是矯情之人,沈初生氣他就哄,而他願意哄她一輩子。

  ......

  李修淵看著眼前的棋子招招逼近,步步殺機,他放下手中的黑子,好奇道:「誰把你氣成這樣了?」


  藺淮言不語,骨節分明的雙指在棋盤上擲下一枚白子,「你輸了。」語氣冷然。

  李修淵笑著一揮衣袖,「你這哪裡是來找我下棋的,分明是在發泄不滿,怎麼,御藥房的人惹你生氣了?」

  藺淮言長眸微抬,餘光掃過側邊樹上交纏在一起的枝葉,想起方才看見的場景,指尖用力地摩擦著棋子。

  微風吹過,兩根枝葉搖搖曳曳,纏纏綿綿,藺淮言心下煩躁,彈指擲出棋子,「嘩啦」一聲,交纏的枝葉掉落在地,分散開來。

  李修淵瞭然,他猜對了,「能讓你親自跑一趟的,一定是名貴藥材或者有什麼奇效,不如淮言告訴我是什麼,我也備一些。」

  藺淮言起身,「此藥對我珍貴,於你並無益處。」

  李修淵往後靠了靠,面帶笑意,「你既然如此說,那我便不去摻和了,只是你今日怎麼有時間來找我?」

  藺淮言側目:「想請大皇子調查昨日貓死一事。」

  李修淵挑眉,「此事四弟在查。」

  藺淮言道:「四皇子常年不在宮中,對宮中之事一無所知,很難查出真相。」

  李修淵為難道:「可是父皇已經將此事交給四弟了,我去插手豈不是違抗聖意?」

  「大皇子,」藺淮言看著他,眼神堅定道:「讓誰查不重要,重要的是誰先查出真相。」

  李修淵微起眉頭,藺淮言說到他心裡去了,自李思齊回宮後,宮中局勢看似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他卻不這麼認為,他太了解李承懷,做出的任何決定都是別有深意,尤其是讓李思齊查宮中頻繁出現死貓一事,明顯就是在表明對自己的不滿。

  而最奇怪的是,長公公幾次夜裡宣召王太醫,明顯是父皇身體有恙,可他翻遍了太醫院的出診記錄,都沒有關於父皇病情的記載,這種欲蓋彌彰的做法讓他不得不懷疑李承懷的身體狀況。

  但是,如果他猜想的沒錯,李承懷真的大限將至了那就應該儘早立下太子才對,可根據幾位議事大臣的口風來看,李承懷根本就不急。

  李修淵猜不透李承懷的想法,卻也知道不能坐以待斃,尤其是不能讓李思齊再有出頭的機會,哪怕只是幫死貓找兇手這種鬧劇,也只能是他去做,他要讓李承懷知道,他才是最適合登上王位的人。

  思及此,李修淵嘆了口氣,:「聽聞父皇因為此事寢食難安,我做兒子的很是擔心,還是依淮言所言,幫助四弟儘快查出真相。」

  藺淮言回頭,看著李修淵一臉為了家國大義的無私樣,眸色深沉,「皇上會明白大皇子的苦心。」

  ......

  清寧宮前,沈初看著三個燙金大字,定了定心神,道:「公公可知道皇后娘娘找我何事?」她說著從藥囊里拿出一根金葉子遞給引路的公公。

  方才她好不容易擺脫掉陸十洲,誰知道轉身便遇見清寧宮的人。

  公公接過金葉子放入袖兜中,「皇后的心思咱家可猜不透,總之快進吧,不能讓皇后久等了。」語落側身讓出後面的路,示意她趕緊進去。

  看來金葉子浪費了。

  沈初按照公公的提示,走入殿內,邁過台階時,突然感覺前方有一道視線緊緊地盯著她,是陸臻嬅。

  「民女顧清,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陸臻嬅放下茶杯,聲音帶著一絲嚴厲道:「抬起頭來。」她倒要看看是哪個狐媚子讓陸十洲如此迷戀。

  沈初照做,抬頭與陸臻嬅四目相對,這不是沈初第一次見陸臻嬅,上一次李修淵宮中出現斷臂時,便已經和她打過照面,是以陸臻嬅那雙微微上揚的鳳眸並沒有對她產生太大的威壓。

  不過更主要的原因是,她有了一個近乎完美的身份——顧清。這讓她能坦然自如地面對陸臻嬅的盤問。

  陸臻嬅瞧著那一張清麗的面容,噙著一絲冷意道:「顧大夫姿容絕色,難怪十洲會為了你頂撞本宮。不過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女子,今時他能為了你不顧一切,明日就能將你拋諸腦後,本宮見顧大夫也是讀過書的人,應該明白色衰愛馳這個道理。而今,既然皇上已經允許你進陸家的門,你就應該盡心盡力地輔佐十洲,而不是學著狐媚侍人,讓他荒廢了前途。」

  沈初這才明白,原來陸臻嬅宣自己來僅僅是為了陸十洲?

  陸臻嬅見沈初臉色沒有畏懼甚至還露出一抹笑意,睨著眸子道:「陸大夫是覺得本宮的話可笑?」

  這可真是冤枉了。

  沈初頭搖得如撥浪鼓,道:「回皇后,民女是覺得您提醒、指點的對。民女一直都知道,陸少將軍對民女是感激之情並非男女之情,只是因為陸少將軍俠肝義膽,同時又因為其腿疾需要醫治,所以想以身謝我。皇后不必擔心,等少將軍腿疾徹底痊癒後,民女不過就是個地位卑微的市井大夫,入不了少將軍的眼,自然就不會存在因美色荒廢前途一事。」

  陸臻嬅聽著眼前人自損式的刨析,本來準備斥責的話只能吞回肚子,可就這樣放過沈初心中又有些不痛快,好比打在軟棉花上,十分不得勁,她擰著眉心,想挑沈初的刺,卻忽然反應過來道:「你是說十洲的腿還未痊癒?」

  沈初點頭,「傷了筋骨,少則十年,多則......」她一臉不忍心告知實情的樣子。

  陸臻嬅心中一緊,該死的林殊,竟然差點廢了陸家的血脈!她擰緊眉心,過了好久才平復心中怒意,回憶道:「十洲出事後,太醫曾說只有葉......」她頓了下,才又道:「只有葉依瀾才能醫治,而你也能醫治十洲,所以葉依瀾當年真的給了你們顧家醫書?」

  沈初抬眸,看著陸臻嬅試探的眼神道:「沒錯,葉神醫為了讓天下更多的人少受病痛折磨,遊歷天下懸壺濟世,甚至將自己秘術傾囊贈與陌生人,當真是德醫雙馨。」

  陸臻嬅聞言嘴邊卻浮起一抹嘲諷,輕哼道:「世人真是厚待她了,死了這麼多年還能被人銘記,要本宮說她的醫術也不過如此。」

  沈初垂下眸光,纖長的睫毛掩蓋住眼底的冷意,陸臻嬅果然和娘親有私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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