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方才從三皇子口中得知一位守皇陵的舒公公也虐殺過貓。」
「守皇陵?」藺淮言眸色一沉,「此差事雖然枯燥艱苦但是不會被人查崗,只需要書信記錄每日事宜按期交由內府,且每年只需要年中年末回京中述職復命,其餘時間根本沒人知道他是不是在皇陵中,而且守皇陵也算公職,能隨意出入宮中。看來,這位舒公公就是我們要找的林殊了。」
沈初點頭,「而且從三皇子的反應看來,他對舒公公的態度不同於其他的宮人,多了一份尊重,看來他們二人間交情不淺。」
藺淮言看著眼前青綠的竹林,道:「更多的應該是皇后的原因,三皇子向來懼怕皇后,和皇后交情頗深的人他自然會尊重。」
「如此一來,這件事就已經清楚了,是林殊和皇后在知道皇上病情後,特意想用死貓勾起皇上過去的回憶,引皇上分心加重病情。大人您準備什麼時候捉拿林殊?」沈初詢問道,母親的故人她也想見一見。
藺淮言知道沈初的意圖,但是有些事急不得,「記得蘇妃的情況嗎?也是被人用貓恐嚇到神經衰弱。」
「可是蘇妃事情的背後是大皇子呀.......」沈初突然打住,頻繁出現死貓一事的背後是皇后,一個是想致蘇妃於死地,另一個則是想加害皇上,只是兩人用了一樣的辦法,可皇后和李修淵應該是對立面啊,怎麼可能會這麼巧合?
「難道李修淵也和林殊也聯繫?」她問道。
藺淮言搖頭,「林殊一個人同時和皇后、李修淵聯繫,很容易就被人發現,一旦失去皇后或者李修淵任何一方的信任,林殊就無法借二人奪嫡擾亂時局。」
「所以林殊還有同黨!」沈初想通了一點,隨即又陷入沉思,「可那會是誰?」
藺淮言側目看向沈初,濃烈的黑眸里閃過一絲擔憂,他收回目光,低聲道:「希望是我的錯覺。」
紫宸殿。
李承懷放下筆,面前是剛剛批好的奏摺,他揉著眉心道:「什麼時辰了。」
「差一刻鐘到申時。」長公公道。
「走吧。」按照他和藺淮言約定,有消息便在冷宮碰頭。
長公公看了眼窗外,提醒道:「皇上,少將軍在外面等候已久。」
李承懷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讓長公公放陸十洲進來,看見來人,他冷哼道:「朕不是應允了你,讓顧清自由出入宮中,怎麼還來找朕。」
陸十洲笑道,「侄兒是特意來謝皇上的,順便還有一事求皇上。」
「稀奇了,朕以往主動問你有沒有什麼事你都搖頭,這次回來倒是變了。」
「還不是因為年少沒吃過相思苦嘛。」陸十洲嬉笑道,語落忽然跪地行禮,鄭重道:「皇上。」
李承懷挑眉。
「臣此番前來是想求皇上為臣證婚,臣想不日就迎娶顧清。」
李承懷實在是沒料到陸十洲竟然會為了這種小事特意來求他,心覺奇怪,銳利的眸子落在陸十洲挺直的脊樑上,微微眯起雙眼道:「朕之前答應過顧清讓你們三個月後成婚,現在突然變卦,你總得給朕一個推翻陳令的理由。」
陸十洲看著地面道:「臣聽聞塞北近日不斷有外族挑事,而塞北又與北狄交壤,臣懷疑是姬晏宸在暗中作梗,所以想請命前往塞北駐守,防止塞北與北狄合謀生事。」
李承懷煞有其事地點頭,「你有心了,只是塞北苦寒,朕擔心你的腿傷會加重。」
陸十洲抬頭,「皇上,有顧清在您不必擔心。」
李承懷這下聽明白了,「你是想成親完帶顧清一起去塞北?」
「是,臣想攜家眷一起前往塞北。」
這又是一件新鮮事。
李承懷眸色幽幽,「你父親常年駐守北狄至今不回,你又要去塞北,那將軍府豈不是空了.......」
陸十洲眉頭一蹙,瞬間恢復道:「將軍府所有的榮光都是皇上賜予的,只要大周昌盛繁榮,有沒有將軍府不重要。」
語落,頭頂突然傳來一陣大笑。
陸十洲不解,抬眼望去,只見李承懷眼角笑出了淚水,一旁長公公連忙為其遞上帕子。
「你小子別以為朕不知道顧清的情況,就想著糊弄朕!」
陸十洲心頭猛然一顫,皇上知道顧清的身份?!
「瞧你那緊張的樣子,朕以前怎麼不知道朕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你們一個兩個情種,都為了一個女人來求朕。尤其是你,說什麼駐守塞北,其實就是怕顧清被藺家那小子拐走了!」李承懷指著陸十洲鼻子拆穿道。
陸十洲會過意來,原來李承懷所謂的知道,是指這個,他撓著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
「沒出息!」李承懷嫌棄地下令道,「長公公去給內府說準備婚事,成完婚了趕緊給朕滾蛋!」
「謝姑父成全!」
陸十洲興奮地起身離開,長公公關上門對李承懷道:「世子那邊......」
李承懷冷下眸光,「讓內府不要聲張,尤其是不要讓藺淮言知道。對了,讓你查的顧清的情況有結果了嗎?」
長公公回道:「今日才來的消息,少將軍確實去齊州顧家求過醫,但是那時候和少將軍一起北上的是顧雲和顧大夫,而世子身邊並沒有女子隨行。」
李承懷眯著眼,「陸十洲為了顧清連將軍府都不要了,情誼之深絕非一朝一夕,還有藺淮言那小子,朕看著他們長大,都不是貪色之人,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從未接觸過的女子情根深種,這兩小子都有秘密瞞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