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倒春寒29

2024-10-23 13:47:13 作者: 五福兔
  林爸一接棉花糖,成功的又獲得一隻檸檬精。

  酸酸的。

  那味道很濃郁。

  林衡有些無聊是打個哈欠不再關注那個小男孩,出門半天,有點想謝驍那隻小螃蟹,也不知道...

  林衡認真想了想。

  那小孩在心裡會不會不開心。

  警察同志的速度挺快,但奈何遊樂園一般都比較偏遠,這緊趕慢趕的出警到這邊也花了半個小時。

  「孩子呢?」一來就直奔核心主題。

  「在這裡。」小王出聲。

  警察快速的接過小王手裡的孩子,隨後就說:「請涉及到此事的人都和我們回局裡接受調查。」

  其中一名年邁的警員來林琮面前,神情嚴肅:「這位先生,你是案子核心人員,和我們走一趟吧。」

  林琮摸了摸林衡的腦袋,抱起這個小朋友:「可以,你們是那個警察局,我需要讓人來把孩子接回家,他還小,和我們奔波太累。」

  警察同志報出精準地址。

  林琮微微頷首,然後拿出手機撥出電話,稍微走至一旁,神情冷淡,先報了地址:「...來這裡接他,開大型車過來,他有些困。」

  林琮同志的體力相當可以,一手抱娃,一手打電話,很是亮眼。

  作為離的很近的人,林衡聽見手機里對方模糊的聲音。

  「...傅家...私生子...上位...勾結...未婚妻...」

  他眨了眨眼,有點認可林琮同志御下的能力。

  棒棒的。

  林琮「嗯」了聲,就掛斷電話,偏頭看林衡一眼:「等會先跟叔叔回家,爸爸要處理一些事情,遊樂園下次再帶你來玩。」

  小朋友點了點小腦袋,安安靜靜的。

  林琮嘴角一勾:「真是個乖寶寶。」

  等著警察同志把情況朝周邊群眾了解下差不多,林琮抱著崽就打算讓小王同志開著車去警察局。

  傅俞昂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由冷笑一聲,三分涼薄三分漫不經心四譏諷出現在他眸中,踩著高傲的步伐來到蘇碗碗身邊,眸色複雜的俯視這個女人。

  蘇碗碗這會終於能和兩個孩子親密接觸,她牢牢的抱住兩個孩子,宛如剛經歷過生離死別的痛苦,淚眼朦朧,淚水順著臉頰蔓延...

  有種破碎的悽美感。

  「嚇死媽咪了...」她聲音充滿無助。

  蘇宣阮用小手擦去蘇碗碗的眼淚:「媽咪...我們錯了,阮阮再也不亂跑,再也不隨便喊別人爸爸了。」

  她軟軟糯糯的話卻更讓蘇碗碗自責,眼淚愈發肆意:「阮阮對不起,都是媽媽不好,是媽媽讓你沒有爸爸...」

  她獨自生下這兩個孩子,讓他們一直都面臨沒有爸爸的嘲笑,是她不好,不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想到這裡,蘇碗碗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傅俞昂,心裡愈發苦澀。

  她算什麼?

  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

  如果不是媽媽的病...


  蘇宣寧用著奶呼呼的聲音安慰蘇碗碗:「媽咪不要擔心我們,我們以後會有一個很好的爹地的...」

  傅俞昂用指腹抹去蘇碗碗的淚痕,撩起她額前凌亂的碎:「蘇碗碗,這兩個孩子的爸爸是誰?是不是就是剛才那個男人。」

  他的聲音倏然一沉,沉寂如冰。

  而蘇碗碗心裡一痛,沉默的不想解釋,她也不需要和傅俞昂解釋。

  看她這樣,傅俞昂眸色暗沉,怒意橫生:「蘇碗碗,你膽子很大嘛...跟著我的時候,就敢找」

  「傅俞昂!」蘇碗碗震驚到呼吸都紊亂,他竟然這麼看她!

  她在他眼裡就這麼不堪?

  就是那麼隨便的女人?

  蘇碗碗心痛的無法呼吸,眼裡的淚光刺痛傅俞昂一瞬。

  她神情倔強,咬著牙一字一句說:「我孩子的父親是誰和你沒有一分錢關係,請你不要來打擾我們一家四口的幸福生活。」

  一家四口...?!

  那個男人竟然敢碰他的女人!

  「蘇碗碗!」傅俞昂咬牙切齒,眼神兇狠的要殺人。

  「...幾位,請跟我們走。」警察同志打斷他們的虐戀氛圍。

  虐戀被打斷。

  他們分兩撥,傅俞昂自己開車,蘇碗碗母子三人坐警車。

  林琮同志是不知道出門一趟,黑鍋從天而降,精準的,直接砸他頭上。

  所以當他把兒子送走進入警察局,面對傅俞昂那陰沉沉仿佛要刀了他的眼神時頭上冒出一個問號來。

  林琮:「?」

  這是個神經吧。

  傅俞昂眼神冰冷刺骨,在和林琮擦肩而過時,他低語:「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林琮:「?」

  我做啥了?

  言罷,傅俞昂率先進入。

  看著他的背影,林琮微微眯了眯眼睛,眼裡閃過一絲金光,隨後,他步入這座警局。

  打死林琮他也想不到,是因為那兩個小孩莫名其妙衝出來叫他爹地,這人就以為他給他戴了綠帽子。

  與此同時。

  謝徽面色沉穩地按下手機屏幕上的號碼,隨著手指的輕輕滑動,那個簡短而又關鍵的電話被撥出。

  謝徽輕笑,對話開始——「張局...」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旁邊沉默不語的林晁,心頭猛地一顫,仿佛有一股無形的手扯住了他的心弦,讓他不由自主地抬起頭來,目光悄然落在謝徽身上。

  他微微垂著頭,用一種近乎俯視的角度去審視這個男人的面容。那一瞬間,時間似乎凝固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唯有眼前的謝徽清晰可見。

  這是......一種僭越。

  林晁心知肚明,但他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視線從那張英俊且帶著淡淡笑容的臉上移開。

  謝徽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神情自若,絲毫沒有因為正在通話而顯得局促不安,只聽他語氣平和地說道:「...張局,這次真的麻煩你了...」


  整個通話過程持續了幾分鐘,林晁來就像一尊雕塑般一動不動地凝視著謝徽,直至男人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回桌子上,他依然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

  謝徽察覺到了林晁異常的目光,挑了挑眉:「怎麼了?」

  聽到這句話,林晁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他那雙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依舊緊緊鎖住謝徽,沉甸甸的,裡面仿佛隱藏著千言萬語。

  此時,他的喉嚨突然感到一陣乾澀,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起來:「家主,為家族鞠躬盡瘁,本就是我們應盡的責任。」

  所以,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謝徽沒有看林晁,而是微微側過頭去,將自己的視線緩緩地落在了掛在牆壁上的那幅畫上。

  那幅畫並非是什麼絕世佳作,珍世希品,但卻有著一種獨特的吸引力,它只是一幅非常簡單的山水油畫,畫面之中,青山如黛,綠水悠悠,而在這青山綠水之間,則靜靜地矗立著一棟小巧玲瓏的房子。

  然而,這幅畫最為特殊的地方在於,其背景並不是常見的烈烈驕陽,而是璀璨絢爛的浩瀚星空。

  謝徽看一眼後就收回目光:「沒必要讓這孩子吃些苦頭,我們那時候牙碎了往肚子裡咽是因為沒人在擋風遮雨。

  努力了這些年不就是為了讓年輕一輩不要再重蹈我們那時的覆轍。」

  林晁倏然低頭,不敢再看謝徽。

  「十七,有些利用和算計,是可以放棄。」

  謝徽的話語仿佛那座古老寺廟裡每日定時響起的厚重大鐘之聲一般,低沉而悠揚地在他耳畔不斷迴響著。那聲音猶如陣陣悶雷,一下接著一下地撞擊著他的耳膜,要透他的皮肉,鑽入他的血液,穿透他的心臟。

  林晁嘴唇張了張,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知道,家主不忍心拿林琮當棋子...

  良久,經過漫長的沉默之後,林晁說:「謝過家主。」

  又是這句話,謝徽輕輕地閉了閉眼睛,這句話讓他們的距離很遙遠,也很近。

  遠到連綿山川隔著無盡海,咫尺天涯。

  近到他可以用後背貼住他的心臟,豁出性命的來保護他。

  一句家主,在這個家裡,他是家主,他是家僕。

  僅此而已。

  謝徽把那些深藏的情緒由按回了不見天日的地方,輕輕地笑了笑,宛若常態:「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事,談不上一個謝字。

  等會小衡就快到家了,你兒子說這個小寶寶今天有點被熱到了,去讓廚房給他熬點解暑的甜湯。」

  看著他笑,林晁也笑了,或許是想起可愛的孫子,或許只是因為看見眼前這個人笑了。

  林晁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他笑道:「等會就去,家主你的養生補氣也該喝了。」

  「讓廚房拿過來吧。」謝徽沒反駁,只感慨:「時間眨眼就過去了,我們都老咯...」

  林晁認真說:「不老,家主看起來很年輕。」

  謝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卻並未繼續說什麼。他的目光落在面前堆積如山的文件和帳本上,手中的筆不停地寫寫畫畫,繼續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家族中的各項事務。


  林晁這位盡職盡責的大管家,通常在迅速高效地完成自身所負責的事務之後,便會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書房,默默地陪伴在家主身旁,隨時準備為主人分擔一些瑣碎的工作,打打下手。

  當廚房的人小心翼翼地將精心烹製的養生下午茶送進書房時,不禁發出由衷的感嘆。

  林大管家真是家主心腹中的心腹。

  這份養生下午茶是兩份!

  要知道,兩份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數字。這意味著其中有一份是專門為林大管家而準備的,至於這種特殊待他都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記得,家主喝養生滋補的湯時,總是兩份。

  就連那些常年侍奉在側的下人們也難以確切回憶起來。

  久而久之,這仿佛已經成為了一種慣例,一種無聲的規則。

  彼時。

  警察局。

  審訊室里安安靜靜的,林琮和小王被帶進這間屋子就仿佛被遺忘了一樣,大門開著,辦公桌整整齊齊。

  他們並肩而坐於牆角之下那張略顯陳舊的長椅之上,周遭靜謐無聲,唯有那偶爾自門外傳來的、里里外外的腳步聲。林琮則靜靜地低垂著眼帘,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一言不發。

  小王來到門口,攔下了一名正要離去的同志詢問道:「您好,請問這裡沒有人做筆錄的嗎?」

  被攔住的是個面容青澀的年輕人,他先是微微一怔,隨即朝著屋子裡面張望了一番,發現屋內空無一人後說道:「不好意思啊,我並不是負責這塊工作的,不過您先別急,我馬上就去幫您問問情況。」說罷,年輕人便轉身快步離開了。

  小王微微偏頭重新回到屋裡與林琮一同繼續等待,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陣清晰可聞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那聲音清脆而響亮,顯然是有人穿著皮鞋正朝這邊走來。

  很特意。

  很快,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只見來者嘴角掛著一抹淺淡的笑容,眸色似笑非笑地看著二人說道:「二位,在此處久等,不知這等待的滋味如何?」

  林琮微微挑眉,頗有興致的朝門口看去,傅俞昂被反應迅速的小王擋在門外,視野卻朝他望過來。

  那居高臨下的眼神,和謝軒一樣。

  林琮輕笑,他坐在那裡,盡顯溫文爾雅:「傅先生就這麼感激我們這些做好人好事的?」

  「感激?」傅俞昂將這兩個字重複一遍。

  「不該感激嗎,兩個貌似腦子有問題的小孩衝出來就對陌生人叫父親,這是遇見我,若是遇見人販子,大抵...」林琮話沒說透,但只要不是蠢到透頂的笨蛋就能聽出來是什麼意思。

  傅俞昂看著他,眸色不明,問出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你不認識蘇碗碗?」

  林琮反問:「我該認識你口裡的蘇碗碗嗎?」

  傅俞昂眼睛微眯,認真審視林琮的神情,忽然問:「你知道我是誰?」

  小王同志忍不住看他一眼,而後繼續當背景板。

  林琮眼神微妙:「...傅俞昂,傅家二少。」一個被私生子逼的喘不過氣的富豪少爺。

  傅家有點智商的老大死了,剩下的老二...

  草包一個。

  草包互啄。

  不是草包也干不出走後門的舉動。

  把把柄送到別人手裡抓。

  「那你記住,蘇碗碗是我的女人,誰碰他,就要付出代價。」傅俞昂說出警告:「你待在這裡好好反省你的過錯。」

  林琮:「?」

  又一個癲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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