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琮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不止是非人類生物,還是...
這個銀髮美人長得也太...得勁了吧!
雖然不是人,但他好漂亮!
一時,林琮都拿不定主意是救助這個吐血傷殘的人妖,還是轉身就跑,有可能跑不掉。
然而,短短僅僅在林琮猶豫的兩秒里,那個吐血的人妖尾巴一卷就把他給撲倒了...
「誒!你幹什麼?!」
「閉嘴!」
看著這離譜發展的謝衡:[?]
不是,你們妖怪這麼隨便的嗎?!
他背過身來,不再繼續看,結果那聲音會傳過來!
帝師大人拎著自己的衣擺,跑了。
他沒有那種看別人現場春宮戲的愛好。
想到這個,謝衡就忍不住罵林旻一句:[...變態!]
林旻那小子,就變態的和他身體接吻,他還得還在一旁看著那變態的場景。
帝師躲了起來,過了好幾天才從帝陵里出來,然後...
他就發現那個人妖,從人身大尾巴,變成了一個完整的人形,病懨懨的,和他曾經那病懨懨的模樣如出一轍。
他就以旁觀者的角度看那一人一人妖...嗯...
用新學的詞來形容就是,談戀愛。
人妖有名字叫蘇彌,總喜歡冷著一張臉當一個廢物點心,反差挺大,林琮大抵就是喜歡這一款,那叫一個悉心照料。
哦,特別是夜裡。
一聲聲。
「寶貝...」
「心肝...」
「老婆...」
能把路過的蚊子的臊的不好意思飛,但某天謝衡聽見蘇彌的喃喃自語。
「...為什麼和他雙修能恢復精神力...」
謝衡覺得,他們的感情得BE,人和人妖殊途嘛。
但帝師還沒看見這倆人的感情BE,那人妖就先下了個蛋。
「...............」
好神奇。
不止帝師這個局外鬼震驚了,就連蘇彌這個當事妖也震驚了。
「這是...啥?」林琮顫著聲音問,雖然他已經當了許仙,但人家許士林不是個人嘛,怎麼到他這老婆就是生個蛋。
還只用了3個月。
接盤?
哦不,接蛋?
震驚的蘇彌橫了他一眼:「你兒子。」
「啊,我的?」林琮看著就比鴕鳥蛋大一下的水藍色花紋蛋,蛋生的挺好看,但...他有那功能讓老婆生個蛋出來嗎...
他把地上的蛋抱起,小聲說:「那啥,我檢查過了,我不能生...」
蘇彌看他,一雙寒眸大有要凍死他的感覺。
林琮嘆氣,抱得挺溫柔:「但是阿彌你放心,我會把他當親生的來對待的,雖然不知道你以前遭遇了什麼,既然我們在一起了,我就會對你負責。」
蘇彌眼裡的寒氣已經想戳死他了。
蘇彌壓著想打人的怒意:「這是你兒子,親生的。」
林琮:「但我...」
「不能生個屁誰天天拉著我廝混的!」
林琮:「............」
有功能但沒質量啊!
他認慫,小心的抱著蛋。
溫柔的摸了摸,低聲叫:「親親兒砸。」
看他不信的模樣,蘇彌都快氣炸了,站起來,狠狠地一拍桌子,那桌子一下子就被拍個深深地五指印出來。
「我再說一遍,這是你兒子!」
「好好好,是我的,你說是就是,沒人反駁的。」林琮單手抱蛋過來牽起蘇彌的手,仔細看了看那修長又好看的手,揉了揉:「你手疼嗎?」
蘇彌:「...............」
算了,不和這二缺計較,計較能把人氣死。
把微微上揚的嘴角壓下去,摸了下林琮懷裡的蛋,眸光柔和又有點哀傷:「他早產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林琮低頭看蛋,早產了?
那產的也太早了吧?
真是他的崽啊!
他看蘇彌的模樣,就知道蘇彌挺在意這個蛋的:「...那要不送醫院去孵蛋,現在科技挺發達的。」
那抹情緒被蘇彌收了起來,又瞪林琮一眼:「正常情況應該有嬰兒大小的,現在這個地方...」
讓他營養不良。
蘇彌嘆氣,這是自己的血脈,還是...和比較順眼的人的蛋,眼睜睜看著蛋成為一個死蛋...
好像不忍心。
蘇彌看向帝陵的方向,那個地方...
有龍氣。
就在林琮擔憂蛋的時候,蘇彌拿過一把刀狠狠地划過掌心,血液滴在水藍色的蛋上,霎時,蛋上浮現淺淺的紋路!
「蘇彌你在幹什麼!?」
林琮又驚又心疼,手抖的連蛋都差點掉了,蘇彌本來看著就病懨懨的,現在還自殘!
「我要他活著。」蘇彌聲音淡淡的,看向林琮:「這是我們的孩子。」
這句話,讓林琮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反駁,他想,蘇彌也很喜歡他,即使不承認。
他憋了憋:「那還是放我的血吧,你身體不好。」
蘇彌又瞪他:「比你好!」
「...那你昨晚...」
「閉嘴!」
帝師不看這小情侶,他圍著這顆蛋轉了轉,著實看不出什麼名堂。
但是,他發現,蘇彌在愛心空氣牆裡,不能露尾巴,想露尾巴都只能跑到外面去露。
蘇彌天天放血,那顆蛋經歷過一個月的時間就長得快和一個嬰兒一樣大,這天放完血,蘇彌說:「把他放那個祭台上去,想辦法讓村長為他祈福。」
林琮不懂,但聽話:「好。」
蘇彌:「接下來我要沉睡一段時間,你守好他。」
抬眼看著林琮冷笑一聲,臉色有些蒼白:「要是讓我知道你偷偷的來看我沒守著他,以後不許爬我床。」
「不會的,我肯定會好好守著他。」林琮知道蘇彌的沉睡是指去南邊的那口大湖裡睡覺,蘇彌可能是魚也可能是蛟,在水裡比在陸地上好。
這件事,謝衡全當個故事來看,看著林琮把村長忽悠的找不到北,看著那顆蛋在祭台上逐漸長大,也親眼看著那顆蛋破裂誕下一個死嬰。
原本這一切和帝師大人都沒關係。
但是!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青年,那個青年長發古袍,仿佛能穿透陰陽的距離看見他。
還淺淺的挑了下眉梢。
像是在看好戲。
他們的目光猝不及防的對上。
同樣的長髮過腰,身穿古袍,仿佛他們才是同一世界的人。
而後發生的事情,就過於超出謝衡的意料了。
當那個自稱為大祭司的男人指尖輕輕划過嬰兒的眉心,那語氣似祝福,似惡劣,似嘲弄,又似同類者的悲憫低語。
「小朋友,做好迎接你險惡的人生吧...」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謝衡的手腕上出現一條由星光凝成的粗細,另一端被大祭司牽著,明明對方沒怎麼用力,他就跟飄似的跟在對方身邊。
直到進入一座院子,房間的門關上,那個死嬰被放在桌上。
謝衡動了動手腕,對方看他,似笑非笑的:「待在這裡不無聊嗎?」
帝師大人的心理素質相當可以,對於這個能見鬼的男人,他回答:「還成,也不是那麼無聊。」
「你怎麼不問我的名字?」
「那你叫什麼?」
大祭司慢條斯理的坐椅子上,翹個二郎腿,優雅隨性得很:「不想告訴你。」
謝衡:「哦。」
「你好冷淡。」對方吐槽他。
謝衡坐到他旁邊,陳述事實:「有沒有可能,是我們不熟,所以無話可談。」
大祭司笑了笑,挺風華絕代:「你剛才聽見我和林琮的話了吧。」
謝衡挺淡定:「聽見了。」
大祭司看他,眸中似有星辰流轉:「從某方面來說,你可以叫我一聲哥哥。」
謝衡:「?」
哪方面?
不要臉的那一方面嗎?
「...剛才你和林琮說的那句[聽說過人死後會變成星星嗎?],你是...一顆星星?」
離譜,很離譜,但更離譜的事情謝衡都經歷了,覺得眼前這個人要真是個妖魔鬼怪啥的,也挺正常...
吧。
「你才是一顆星星。」大祭司彎了彎眼睛:「恆星,謝衡。」
鬼沒有心跳,但謝衡就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快了一下,這個人,精準的說出他的名字。
「不論你是姓謝,姓陳,姓顧,姓林,你的名字里總會帶衡這個字音,易姓不易名,這可以叫巧合,也可以理解為...
這是你的專屬。」大祭司手一抬,一個杯子憑空出現在他手裡,杯中還盛著八分滿的清茶,他淺啄一口,悠悠道:「當然,我個人是希望你姓謝的。」
謝衡眼睛微睜,被對方的這一手弄得有點心驚,這個...人?
好像有點厲害。
比那個人妖蘇彌厲害。
這人…是一顆星星?
謝衡問:「你姓謝嗎?」
大祭司笑了笑,眉眼間快速掠過一縷恍然:「嗯,歲月不謝的謝。」
謝衡品了品這句話的意思。
歲月不謝,萬古長存。
前面…應該還有一句話吧,有人希望這個人一直存在。
他問:「是祝福吧?」
「或許是,太久遠記不清了。」大祭司含笑看他:「怎麼樣,要不要和我一個姓?」
謝衡眼珠微轉,在大祭司身上轉了一圈,篤定開口:「你很在意那個給你姓氏的人。」
大祭司笑了起來,低低地,有種大反派的感覺,他指尖輕輕一點,周圍的空間在一瞬間產生變化,從狹隘的屋子變成…無盡星海!
神奇的轉換僅在一瞬間。
這是謝衡從未見過的絢麗,無數星光閃爍,黑暗與星光占據整個視野,是浩瀚無垠,是震驚曠野,是瑰麗玄妙,他眼睛忽然有些乾澀。
「當然在意,畢竟…誰會不在意自己呢。」
隨著大祭司的話音出現,星海消弭,房間出現,仿佛剛才那一瞬間只是謝衡的幻覺。
謝衡靜了片刻,他說:「我現在姓謝。」
他偏頭,這時大祭司也給他來了杯茶,謝衡嗅了嗅,這還是十幾年來第一次聞見物體味道,很香:「我為什麼會被困在這裡?」
「這個問題,你該問你自己的心。」大祭司笑眯眯的:「我給不出答案。」
謝衡沉默片刻。
繼問第二個問題:「蘇彌是什麼?」
大祭司對他有問必答:「Alpha蛟人,海神。」
謝衡:「?」
那是什麼?
海神?
「可以理解為妖,稍微特殊一點的半神。」
謝衡看向死嬰:「那這個孩子?」
大祭司:「人。」
謝衡:「不應該是半妖嗎?」
大祭司微微一笑:「我給他賜福了,我們祭司最拿手的就是賜福。」
謝衡沉默片刻,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腕上的星光:「你想讓我,成為他。」
「答對嘍。」大祭司笑了起來,笑容惡趣味的很:「小朋友,做好迎接你險惡的人生吧。
願你,得償所願。」
啪——
大祭司一個響指落下。
謝衡眼前一黑,失去意識,意識消失前,他想,早晚有一天,他得指著這個男人的鼻子罵一通。
出氣!
天光大亮,嬰兒的啼哭劃破安靜的長空。
謝凜看著林琮疾跑向房間的背影,他的目光變得悠長,仿佛穿越時空和距離在眺望某一處,低語...
「畫地為牢的真的只有他嗎...」
畫地為牢的真的只有他嗎...
這句話宛如出現在謝衡耳邊一樣,浮光掠影般消失。
那些當鬼的記憶隨著這句話的乍現被封印進靈魂的深處。
那些觸動他心弦的記憶被遺忘。
砰——
砰——
砰——
林衡恍然驚醒,而夢裡那些當鬼時的記憶在他大腦清醒之前快速的消逝,不留一絲痕跡,宛如風過、水無痕。
謝驍的心跳聲在他耳邊有點清晰,林衡抬了抬頭,這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到了小螃蟹的懷裡,臉剛好對著人家的胸膛。
心跳聲砰砰砰的。
一抬頭,謝驍那睡得香噴噴的小臉進入林衡的眼帘,天沒亮,屋裡是昏暗的夜燈,在這樣的光線下,瞧著恬靜入睡的謝驍,不知怎麼的,他有些難過...
伸手輕輕捏了捏小螃蟹的臉蛋,嘀咕道:「...一個笨蛋。」
被譽為笨蛋的小螃蟹稍微動了動,把懷裡的林衡抱緊了些,繼續睡。
小肚子一起一伏,香噴噴的。
林衡發了會呆,不知道怎麼就想到那個叫謝凜的男人,那個有些惡劣的男人昨天彈他腦門,討厭。
轉眼間到了開學的日期,開學的時候,謝徽和林晁外加林琮同志都來了送他們入學,到了學校門口時,看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謝軒。
他表現得低眉斂目,對謝驍揚起一個慈愛的笑容。
對此,謝徽沒說什麼,讓他走到後面和他們一起送兩個孩子入學。
在謝徽和校領導談話的時候,林衡和謝驍在外面跟著林成同志熟悉學校環境,謝軒也在。
「你怎麼惹到傅家的那個了?他放話要找你麻煩。」謝軒忽然開口。
他不由冷笑一聲:「就那廢物也配,打狗還得看主人。」
林琮不想接這話,所以他保持沉默。
謝軒看他:「真是當我謝家好欺負嗎。」
林琮靜了會:「所以?」
謝軒:「搞破他那小破公司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傅家什麼檔次也配和我搶東西。」
林琮靜的時間更長了:「搶什麼了?」
謝軒很不爽:「顧悅悅看上一根拍賣的簪子,他非得和我搶,價格都被我抬到5000萬,他倒好,直接來1億。」
謝軒有些小錢,但不是傻b,能花1個億買根簪子,謝家的家產還沒落他手裡呢。所以對於傅俞昂這打他臉的行為相當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