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兩分鐘。
風挽嫣終於依稀聽出來,那是初酒的聲音。
她又羞又氣,扯開嗓子哆嗦著質問道:
「初酒,你別藏在暗處,有本事你給我出來。有什麼話,我們當面說,玩這些陰的,你算什麼本事?」
初酒並沒有出現,她依舊斜躺在離風挽嫣有段距離樹的樹枝上,聲音清冷帶著詭譎:
「我就不出來,你能拿我怎麼樣?」
風挽嫣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被氣的,身子一個勁地發抖,口中賭咒道:「初酒,你不要臉,你不要臉。」
黑暗中,初酒的唇角微微向上勾起。
她沒再回應,眸中帶著嘲笑。
這片墳地很大,再加上晚上視線不清,方向不明,風挽嫣跑了很久,都沒能找到正確的方向。
初酒估摸著時候差不多,她睜開假寐的眼眸。
在這深夜中,她僅靠著聲音,就能判斷出風挽嫣的位置。
初酒繼續跳到她的面前。
風挽嫣這次依舊受了點驚嚇,但她比上次要好很多。她驚魂未定後,很快反應過來,咬著牙顫聲道:
「初酒,你要做什麼,你放我回去,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瞧瞧。」初酒譏諷地笑了:「說的好像你之前不是想抓我,對我做什麼一樣。」
她伸了個懶腰,眼底也有些熬夜的發青:
「我這個人啊,最喜歡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風挽嫣見初酒如此不好惹,再加上自己勢單力薄,根本不是初酒的對手,便也改變戰略,放低姿態。
她眼淚啪嗒啪嗒地就掉了下來,好言好語勸道:
「是我錯了,初酒,是我對不起你,我當初鬼迷心竅,竟然給你抓走了。」
「但那次我也沒做什麼。」風挽嫣積極地尋求原諒:
「我半路上就後悔了,我讓你毫髮無傷地離開。你也抓我走了,我們兩個扯平,等到天亮你給我放回去,好不好?」
初酒的聲音里透出幾許詫異來:
「但你抓我走的那次,讓我失蹤了七天,算一算,你還少五天呢。」
初酒露出體貼的笑容:
「至於你說的毫髮未傷,你現在也毫髮未傷呀。這幾天,除了少你吃喝,也沒讓你傷到哪……」
風挽嫣的臉色頓時難看下去。
她看著密密麻麻的墳地,一口牙幾乎咬碎。
她是沒受傷沒錯,但她內心受到的刺激,可不是一般的刺激。
風挽嫣心中恨的要死,但現在還是不敢和初酒硬著來作對,只好繼續好言好語說道:
「初酒,求你了,放我回去,我要瘋了,我是真的害怕。」
初酒一張絕美的笑臉,瞬間收斂了所有的笑意,變得冷冰冰的,而那雙眸子,也比夜色更寂寥:
「風挽嫣,我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初酒笑著說道:「那次抓走我,只是個開始。後面還會有無數次,一次比一次打正道的臉。」
「比方說,可以扒光我的衣服,扔到武林聯盟的門口。再比方說,可以找人折辱我,再扔到大街上。再比方說,最好能讓我懷上不知道是誰的孩子……」
初酒每說一個字,風挽嫣的臉就慘白上一分。
她的唇,止不住地哆嗦起來,張張合合半天,如同一隻溺水的魚,完全發不出半點聲音。
這些確實是她的計劃,她只和李澤川說過。
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會從初酒的口中聽到。
許久之後,風挽嫣才驚恐又試探著發問:
「你是的都是你的猜測,我根本聽不懂,這都是胡言亂語,我當時只是年輕氣盛,才一時間想抓走你,沒你說的那麼複雜。」
初酒幽幽地笑,並不急著否認。
她陰的一批地挑撥:
「可這話,是有人告訴我的。不管怎麼樣,我反正是當真了。」
「是誰?」風挽嫣的聲音急促起來:「是誰?」
初酒看似憐憫地掃她一眼,輕聲道:
「你自己把這話說給誰聽,那不就是誰了。」
她拍了拍掌,神情愉悅道:「當然,如果你告訴了許多人,那就是這許多人其中的一個。」
風挽嫣站在那裡,死死地咬住唇,紅唇被咬的失去血色,她的身子也搖晃著,幾乎要墜落在地上。
李澤川,思來想去只有可能是李澤川。
但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告訴初酒。
風挽嫣怎麼也想不通。
初酒也沒給她再想的時間,而是再次將她敲暈過去,丟到了墳地的最中心位置。
在又折磨了風挽嫣一個夜晚後。
初酒覺得差不多了。
該做個人了。
別一次性玩瘋掉,後面就沒的玩了。
所以初酒挑了個清晨,將風挽嫣丟在魔宮的正門口。
此時的風挽嫣因為不知摔了多少次,衣衫襤褸,頭髮散亂,身上還散發出噁心的屍臭味。
她平日裡姣好的容顏,已經同村婦沒什麼兩樣,整個人的神情,崩潰又麻木。
守門的魔宮弟子打開門時,竟然連是風挽嫣都沒認出來。
「這哪裡來的乞丐,怎麼在正門這,別讓宮主給看見,不然少不得要責罵我們,趕快給丟遠點。」其中一個魔宮弟子開口說道。
另一個也跟著附和起來。
聽別人把她形容成乞丐,還如此的嫌棄,風挽嫣的自尊心受到巨大的挫傷。
原本魔宮人的素質,就有些低。
他們沒認出風挽嫣的身份,自然暴露出對乞丐應有的態度。
兩個人連架著她都覺得髒,只用腳去踹。
風挽嫣幾天沒進食物,不過被初酒稍微灌過幾口水,保證最基本的生存條件。
這會連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話都說不出。
她被踹倒在地上,身上火辣辣地疼,如同一個不規則的球,在不平整的地面摩擦著。
忽然,一個令牌樣的東西,啪嗒落在地上。
是風挽嫣少宮主的牌子。
兩個魔宮守門弟子,瞬間瞪大眼眸,先是看了風挽嫣一眼,然後才勉強分辨出,這正是少宮主。
想到之前做的事情,他們神色慌張地跪了下來:
「少宮主贖罪,少宮主贖罪,是小的眼拙,沒認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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