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靜止,萬物凝固。【Google搜索】
天地所有的光和色彩,此時都聚在這一人的身上。
初酒向前走了一步,眸中掩蓋不住的驚艷之色。
微風吹過,剛才被劍氣所傷,一片將落未落的樹葉,盤旋著向下降去,正好別在男人漆黑如墨的發間。
初酒向他走近,抬起手來,替他揭下那片落葉。
做完這個動作後,她的手依舊停留在他的髮絲間,稍微用力,捧住了他的頭。
初酒保持著腳尖踮起的姿態,吻住了他的唇。
沒有冰冷的面具阻擋,她用鼻尖,親昵地和他的鼻子相觸碰。
這一吻結束後,慕清雲卻向後退了一步,那雙從來帶著偏執漠然的眸子裡,像是化不開的堅冰。
外面的一切,似都難以透入。
「曾經,我覺得這張臉是罪惡的源泉,沒有半點用處。但現在不這麼想了,有你喜歡。」他輕笑一聲。
可聲音薄涼,根本沒有半點笑意。
男人修長如玉的手撫上那張宛若謫仙的臉,聲音依舊是冷的,讓人聽了都忍不住哆嗦:
「我不知道,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這張臉。」
「如果它沒了,你還會繼續喜歡我?」
初酒定定地看著面前的人,那雙眼眸,帶著一如既往的善惡不分,世事不辨。
哪怕不知道曾經到底發生過什麼。
可無論是鬼面,還是他此刻的言語。
都那般清晰地表明著,在這裡,有他的心結。
初酒笑了一下,語氣篤定:「就算沒了這樣的臉,我依舊會喜歡你。」看書溂
「是麼?」慕清雲上前一步,眸中帶著幾許壓迫之意,他突然露出抹天真又殘忍到極致的笑容來:
「既然如此,那我便毀了它試試。」
他說這話時,眸光看似不經意,實則關切地看向初酒。
初酒臉上帶著優雅的微笑,向後退了一步,抽出已經被別在腰間的長劍,雙手捧著遞到慕清雲的面前,沒有半點猶豫:
「如果要試,可以用這把劍。」
如果他的心結要打開,必須以他的長相為代價。
她也願意奉陪到底!她從來都是玩的起的人!
慕清雲愣了一下,旋即將劍握在手中。
利劍在陽光下,泛著微涼的寒意,劍刃森森,凜冽逼人。
白衣的男人緊握著,揮刀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卻最終對上自己。
一道艷紅的血痕,自他的臉頰划過。
初酒動也未動。
又是一道血痕划過,猙獰著爬過那張俊美到仿若謫仙的臉,帶著觸目驚心的意味。
初酒依舊站在原地,只眸中多了幾分關切。可她還是沒有上前,阻攔他的動作。
男人站在那裡,如墨的長髮凌亂著披散而下,他的胸膛上下起伏著,語氣激動道:
「初酒,這樣的我,喜歡嗎?」
初酒撲上去,再度吻上他的唇。
像是只貓兒,在他的唇上輕輕地啃齧著,用含糊不清的低沉語調,如同在哄孩子一般道:
「我當然喜歡你。」
慕清雲的身子仍然緊繃著,他盯著她看去,依舊是不鬆懈的模樣:
「不過是一個吻罷了,口頭上說說,這就是喜歡我?」
初酒沒有半點畏縮地直接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揚聲開口,聲音並沒有半點克制道:
「如若你還不信,我馬上就可以證明給你看。」
「這裡是武林聯盟,多的是認識我的人,甚至我的爹娘也住在這裡。我現在帶你出去走走,無論見到誰,我都將告知,你是我看中的人,是我未來的夫婿!」
初酒的聲音輕鬆,語氣卻格外的篤定。
她微微揚著下巴,手中已經用力,似乎要將他往外拖拽去的模樣。
慕清雲單手握著劍的動作,隱約有些發抖。忽然之間,他送開手,長劍應聲落下,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他低頭看著身側的女孩,神色如常,沒有半點異樣。
慕清雲抽出手來,向後面用力地退了幾步,站在那,眸光猩紅地盯著初酒看去。
黑髮白衣,俊美如謫仙的臉上兩道可怖的傷痕,總是漠然的眸子中,第一次出現起伏的情緒。
他如籠中自知死期的困獸,卻又突然蒙人放出一般。
所有的僵持和警惕,在看向初酒的時候,慢慢地消失,又轉化為一種瘋狂的占有欲。
慕清雲沖了上去,衝到初酒的身邊,他突然低下頭來,狠狠地咬住初酒的唇。
宛若野獸的啃齧,似要將她拆骨入腹。
是溺水的人,在死死地抓住那最後一根稻草。
不知過了多久,這個漫長的吻才結束。
一陣風吹過,四周枝葉沙沙作響,奏出最動人的樂章。
仿佛連傷痛都不在意,他雙手撫上臉頰,流淌的鮮血落入他的手中,他也渾然不在意,唇角卻勾著抹釋然的笑。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因為這張臉,我六歲的時候,就被權貴給看上了。」
「他們要帶我走,我家裡人抵死不從。父母、哥哥、姐姐,都為了保護我而死。」慕清雲靜靜地開口說著。
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
這段記憶被他反覆地回憶,又反覆地強壓下所有的遺憾和傷痛,最終成了如今的模樣。
「他們沒殺我,因為我是目標,是要活著被交出去的任務。」
「在半路的時候,我被風宮主救了下來。他說我是武學奇才,要帶我回魔宮,教我武功。」
「然後呢?」知道這是藏在他心中最深的傷痛。
初酒連聲音都放緩,慢慢地問著。
慕清雲唇角揚起的弧度越發地向上。
「他說可以替我殺了仇人,條件是讓我回魔宮,可我拒絕了他。」
男人的身形落在陽光之下,身後是綠樹和院牆,他的周身,卻是遮掩不住的寂寥。
如同又回到那個殘陽如血的黃昏,少年稚嫩的聲音,受到巨大的驚嚇,冷漠到失去所有的感情:
「我不想成為魔宮弟子,非我所願,不過是換個地方受制於人。」
「你不幫我報仇,我也可以自己去,主動成為玩物,總有一天,會找到機會。最差,也不過是一命換一命。」
他抬頭一笑,儘是淋漓的偏執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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