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墓開·前

  想到這老傢伙連續兩天雕刻石板的癲狂，又還沒休息幾分鐘馬上下水，他並不懷疑安然會為了儘早打開巨門而只給自己留一口氣。

  為了防止安然把自己玩死，肖祥瑞只得將自己的靈力傳導給他。

  靈力開始傳導，安然的狀態卻依然沒有止住，他才意識到陣法的消耗確實不是武技所能比較的。

  當第一塊石板紋路被完全點亮，其餘石板也同時顫抖起來，就像是在調整位置互相連接。

  某一刻，就像是連結確定，所有石板穩定下來。

  被激活的紋路脫離石板在水中前進、放大，穿過其餘石板的同時復刻其上的紋路，形成更加複雜的陣法。

  當最後一塊石板的紋路被復刻完成，陣法才展現出其繁奧的真容。

  這個時候，兩人的靈力也徹底被抽乾。安然的狀態更是悽慘，身上本就略顯萎縮的肌肉幾乎消失，一副被榨乾的虛弱模樣，比起初見時還要虛弱不知道多少。

  可以說這幾天他吃的每一粒米，都在激活陣法時還了回來。

  陣法在水中自主運轉，似乎是在破譯巨門的秘密。

  肖祥瑞一臉肉疼的掏出兩枚上品靈石，雖然內部靈力含量跟下品靈石無異，卻勝在純淨，對身體的影響要小的多，也更容易吸收。

  看到肖祥瑞將其中一塊伸向自己，安然一臉不可置信。

  這是什麼？上品靈石，自己還有修為時為別人製作陣法，那些宗主掌門寧願賠上儲物空間也要用中品靈石結帳。這小子什麼身份，居然隨手就給了他一塊上品靈石。

  雖然驚訝，安然手卻是不慢，一把接過就開始吸收靈力恢復身體。

  多虧這身體比預期中還要抗造，不然陣法還沒激活，他就已經被榨乾了。

  不過對應的，恢復起來消耗也更大。

  出於對陣法的自信，安然並未將靈石用於恢復身體，而是全都用於充盈靈力。

  門後是什麼尚未可知，虛一點只會影響戰力，沒有靈力大概率會被危機一波帶走。

  他預估，破開陣法最多需要三個小時即可。雖然這門上字刻悠久到失傳，但歷史不代表強度，之所以失傳，大概率是因為不夠強，才被逐漸遺棄。

  陣法持續運轉一天，這已經出乎安然意料。

  失去靈力供應，這門還能運轉已是奇蹟，破譯難度依然如此之高更是顛覆他的三觀。

  他為什麼透支身體也要製造這個破譯陣法，就是因為最初接觸時認為門上陣法不過爾爾，輕易便能解除。

  誰想到十多個小時過去，依然沒有半點即將打開的痕跡。

  好在冤大頭攜帶靈石夠多，否則破譯陣法早停止運轉了。

  又過去一夜，兩人已經回到岸上，任由毫無進展的陣法繼續在水下運轉。

  「前輩，雖然你玩命的行為我很敬佩。但你要是花里胡哨一通操作，讓我看不到一點希望，也別怪我不知尊老了。

  畢竟我那十餘塊靈石可是真真切切消耗掉了。」

  陣法的運轉無時無刻都需要靈力的供給，雖然消耗遠比不上激活時來得大，時間一長，卻也會消耗一筆不小的數目。

  「老夫目前不過區區靈徒一級，單是寫出這陣法已是舉世難得的事跡，你怎還敢要求效率一事？若你能讓老夫恢復至靈師境，翻手可成。」

  對於安然的待遇，他維持著一直以來的水準。

  一天時間，安然面色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至於身體的損傷，只能依靠修煉慢慢調理。

  「你那透支身體壓榨靈力的手段可不像陣法師獨有的手段，看在我這幾日盛情款待的份上，教教我。」

  這話進入安然耳中，讓他眼神快速充斥對智障的關愛。什麼虎狼之詞，開口就想要自己的功法？這代價還只是幾頭低階妖獸罷了。

  「嗯，不是不行。倘若你有學習陣法的天賦，並且願意拜我為師。」

  修士在凡人中的比例約是萬分之一，陣法師在修士中的比例則是十萬分之一。他可不相信肖祥瑞恰好有成為陣法師的天賦。況且拜師是無比重要的事，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只要腦子沒有問題，都不會對一個不知根底的人拜師。

  「師傅在上，請受弟子肖祥瑞一拜。」

  肖祥瑞可不管那麼多，果斷前傾跪在地上。他只說是拜師，至於是師傅還是老師，還不是取決於自己的想法？若是對方願意教他一些真本事，多一個師傅也不是不行；若是對他敷衍了事，師生情僅取決於他多久出師而已。

  儘管他厚著臉皮直接跪下，安然卻沒有真收下他的想法。先不說肖祥瑞大概率沒有陣法天賦，即便是有，此時他一無所有，修為更是越等於無，壓根沒法教授什麼。

  哪怕他知道肖祥瑞感興趣的只是那壓榨靈力的功法，但他的師傅教導他的，師徒並不只是一種關係，還有一層義務。

  自己以陣法師的身份收對方為徒，教導其陣法便是必須的作為，若教不出成果便是他的失職。

  「雖然不會收你為徒，這篇《血肉骨》也不可能傳授於你，但老夫可以給你一個承諾。假以時日恢復實力，可為你刻下一座輔助修行的陣法。」安然終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人家跪得如此真誠（迅速），不收徒就算了，多少還是要有點表示的。

  「嘖，虧了。」

  肖祥瑞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跪早了。就安然這一手靈徒二級就能刻陣的手段，他相信真等其完全恢復，出手的陣法必然不會太差，但他對陣法真沒啥興趣，只想要那爆種秘術。

  重生前只能鍛鍊大腦，重生後他只想當個大肌霸。

  水下，兩人看著穩定運轉的陣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三天下來他已經投入不下三十枚靈石，卻一點進展也看不到。

  「相信我，快了，這是獨屬於陣法師對陣法的直覺。」

  安然比肖祥瑞還要激動幾分，這極有可能是某位超遠古時期的陣法大佬陵墓，值得他瞻仰，更值得他刨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