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一更)

2024-08-23 00:59:33 作者: 插柳成蔭
  期末考試結束後, 進入了寒假假期。記住本站域名

  天越來越冷, 離過年的日子愈發的近了。

  李彤、楊同與、崔晴煙、林孟這些和阮迎銀關係挺好的同學, 基本上都一家子外出旅行過年去了。

  阮迎銀是個很宅的人,考試結束後, 她基本上都在家裡刷刷劇,或者被江邢遠帶著出去吃吃喝喝。

  這天,大年二十六, 到晚上的時候,窗外突然飄起了雪花。

  阮迎銀很喜歡雪,雪是白的,和她是毛髮一樣的顏色。

  她幾乎是第一時間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興奮的跑到窗前,打開窗戶,往外探出個頭, 伸手去接雪花。

  一片雪花掉落在她手心, 然後在她手裡漸漸融化。

  雪越來越大, 在城市的燈光下顯得浪漫多情。

  阮迎銀跑回臥室, 套上了一件臃腫的羽絨服, 穿上雪地靴,帶著手機和鑰匙就出了門。

  她看了看對面緊閉的房門,今天一天江邢遠都沒有聯繫過她。

  阮迎銀咬著唇,猶豫了三秒鐘, 小跑到江邢遠門外, 按了按門鈴, 是間隔時間幾乎相等的三下。

  叮咚、叮咚、叮咚。

  零下攝氏度的天氣,屋內沒有開空調,窗戶大開,寒風裹挾著雪花的冷氣,灌入室內,冷的要命。

  昏暗的客廳里,江邢遠穿著件十分單薄的白色襯衫,仰面躺在沙發上。

  他眼睛閉著,面色平靜。

  他無聲無息,連呼吸都那樣的淡。

  突然間響起的門鈴聲,讓江邢遠輕輕皺了皺眉。

  意識漸漸回籠,麻木冰冷的身體漸漸有了點熱度。

  他睜開眼睛,撐著手肘從沙發上爬起來。這個門鈴聲,代表著阮迎銀。

  阮迎銀是他的溫度。

  江邢遠光著腳,踩在潔白冰冷的瓷磚上,似乎一點都感覺不到冷意,他一步一步走到門前,打開了門。

  門外,早已人去樓空。

  阮迎銀等了有一會兒,等不到江邢遠開門便走了。她以為江邢遠不在家,於是自己下了樓。

  雪下的很大,洋洋灑灑降落在這片世界裡,灑在樹葉上、路燈上、地面上,短短一點時間內,便鋪上了淺淺的一層白。

  路兩旁的燈光昏黃,為白雪帶上了一抹夢幻。

  阮迎銀跑了出去,開心的站在雪裡,仰著頭看著雪花掉落。

  雪花掉在她仰起的臉上,落在她的睫毛上。

  阮迎銀怕水,但她從來不怕雪花。哪怕雪花會融化成水。

  四周無人,阮迎銀張開雙手,閉上眼睛,在原地轉了幾圈。

  如果江邢遠在就好了。

  阮迎銀漸漸停下腳步,睜開了眼睛,有些遺憾的想著。

  她將雙手合攏在嘴前,朝冰冷的雙手呼出幾口熱氣,然後掏出了口袋裡的手機。

  她拿出手機,對著雪花拍了個短視頻,低著頭用凍得微紅的手指頭給他發消息。

  阮迎銀視頻

  阮迎銀江同學,下雪了

  阮迎銀你有看到嗎我剛剛去找你了,但你不在家,你在外面嗎在外面記得看雪,雪可漂亮了

  茶几上的手機亮了起來,和剛剛的門鈴聲一樣,照例是三下。

  仰頭靠在門上的江邢遠動了動身子,把門關上,然後走了回去。

  阮迎銀的頭像是一隻銀狐倉鼠,每回看到的時候,江邢遠心情都很好。

  這隻銀狐倉鼠就是阮迎銀自己,這是江邢遠在她變回倉鼠的時候拍的。曾經,那是江邢遠的頭像。可惜後來阮迎銀把他的頭像圖片盜走自己用不說,還勒令他把頭像換了,不許用她的照片。

  江邢遠便換回了之前的純黑頭像。

  他點開聊天框,看到她的文字,都能感覺到此刻她的興奮和開心。

  視頻里的地點就在樓下,江邢遠唇角勾了勾,走到了窗前。

  12樓的高度,看不清樓下的人,但能看到樓下有人。

  阮迎銀穿了件亮黃色的羽絨服,在燈光下,十分的顯眼,就像天上的星星。


  江邢遠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站在路燈下,仰著頭看著黑夜中漂亮的雪。

  雖然看不清,但江邢遠就是知道,她此時一定是笑著的。

  他探出頭,將手機的攝像頭對準她,拍了張照片。

  照片裡,那團黃色,讓人心都暖了起來。

  如此黑暗的一天,仿佛也重新有了色彩。江邢遠笑著把自己的頭像換成了新拍的這張照片,然後用冷得僵直的手,一字一字很慢的回覆阮迎銀。

  江邢遠我看到了

  寒風呼嘯,冷風連帶著雪花席捲他的碎發,灌進他單薄的襯衣。但他不覺得冷。

  他用手托著頭,看著樓下那小小的人的一舉一動。

  那黃色小人似乎接受到了來自他的簡訊,往旁邊走了幾步。

  阮迎銀退到路燈下,低著頭把口袋裡的手機拿了出來。

  她一眼就看到了江邢遠新換的頭像。

  周圍是冬日夜晚的黑,照片中間是一盞路燈的光亮,光亮暈染下是黃的發光的她。

  阮迎銀眨了眨帶著點雪花的睫毛,低頭扯了扯自己亮黃色的羽絨服,然後立馬抬起了頭。

  只是這回她要看的不是雪,而是在12樓層,看不清臉的男人。

  那個男人好像還對她招了招手。

  溫度依舊很低,阮迎銀呼氣的時候,能帶出一串白霧。

  她咬著唇,想打字回他。可是她的手指凍得很冷,按鍵的時候十分的笨重和僵硬。

  阮迎銀有些惱了。

  她和人聊天向來只打字,不發語音,無論是誰,從來沒有一個人是例外。

  不像江邢遠,每晚睡前都要發一個晚安語音過來,低沉曖昧的語氣,每回都讓躺在床上準備入眠的阮迎銀臉紅心跳幾分鐘才能靜下心來。

  她發誓這回給他發語音,真的是天氣太冷,她打字不方便。

  阮迎銀你在家啊那為什麼我剛剛按門鈴的時候,你沒有開門呢

  江邢遠看到這條語音眉毛一挑,有些意外。

  他指尖微頓,點開,仔仔細細聽了一遍。

  天氣真的很冷,她說話的時候,都有些顫抖,聲音軟的仿佛這雪花,莫名落在了江邢遠的心間,痒痒的。

  他壓根就沒注意她到底在說什麼。

  江邢遠靠在窗前,面色平靜的再點開,重新聽了一遍,然後輕笑著回復她。

  江邢遠在家,給你開門的時候,你已經走了。

  阮迎銀聽著江邢遠的回話,用雪地靴輕點地面上薄薄一層的白雪,然後問道。

  阮迎銀那你要下來陪我看雪嗎

  他聽著阮迎銀的問話,看著樓下小小一團的她,突然間就很想在這雪夜親吻她。

  火從身體裡噴涌而出,灼燒著他的每一處神經,他想把這種熱度傳給她,想兩個人,在這雪夜裡一起融化掉。

  江邢遠好,等我。

  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回話,阮迎銀唇角微微綻開笑意。

  她把手機放回口袋,兩手藏在口袋裡取暖,然後仰著頭,在原地搖晃著身子。

  就這麼一點時間,雪花已經落了她一身。

  她在原地跳了一下,抖落一身雪花,視線在四周掃了一圈,然後突然間頓住了。

  從小區門口走進來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人到中年,那男人依舊保持著良好的身材。

  天氣冷,男人在西裝外披了件大衣,右手上纏著一條皮帶,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

  是江耀之。

  阮迎銀心裡一跳,有了不好的預感。她雖然不知道江家到底什麼情況,也不知道江耀之為什麼要從小就對江邢遠那麼差,畢竟這些書里都還沒交代。但她覺得,江耀之出現在這裡,必然是沒有好事的。

  而且他手上還拿著皮帶。

  一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拿著皮帶,結合小時候他經常毒打江邢遠的事情,讓阮迎銀的神經都繃了起來。

  她第一時間拿出手機,急急忙忙的飛快給江邢遠發了條信息。

  阮迎銀你爸爸來了,你別下來


  發完後,她呼出一口氣,幾步跑了過去,堵在江耀之面前。

  江耀之停下腳步,眯著眼睛看著面前的女人。

  他打了個酒嗝,認出阮迎銀後,臉上的表情瞬間陰沉「阮迎銀」

  阮迎銀的手指微微蜷縮「是我,您是來找江同學嗎」

  江耀之對阮迎銀觀感十分不好,阮家出的事情他全部都知道了,阮旭東的女兒能有什麼好基因

  而且阮迎銀,壓根就配不上他的兒子他的兒子,要成為世界上最優秀的人,然後迎娶世界上最優秀的姑娘

  江耀之暈暈沉沉的,他揮了揮手裡的皮帶,醉醺醺道「讓開。」

  阮迎銀咽了口口水「江同學今天不在家」

  「你怎麼知道他不在家」江耀之揮著手裡的皮帶,「你是不是和他住一起了就憑你,你也配」

  阮迎銀張了張嘴巴。

  江耀之沒有給阮迎銀說話的餘地,他伸出手,皮帶順勢垂下,尾端碰到了地面上的雪「江邢遠不在好,那就你來代他受過就是你這樣的女人,帶壞了我的兒子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江耀之站穩身子,揮動皮帶,一鞭就朝阮迎銀抽去。

  這一鞭夾帶著怒火,速度極快,破空而來,發出和空氣碰撞的聲音,仿佛寒風呼嘯。

  阮迎銀心中一跳,連忙就要往後跑去。

  皮帶很長,她才跑開一步,尾端就到了她面前,仿佛一條會咬人的毒蛇。

  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然而意想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一隻手抓住了她羽絨服的帽子,往後一拉。

  阮迎銀整個身子向後倒去,倒到了一個熟悉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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