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此刻能夠明顯的感覺到,眼前這個女人對自己有致命的吸引力。
「您好,您剛剛點的紅酒本店已經售完,還需要再換其他的嗎?」
服務員敲敲門站在門外問。
沈涵不知道剛剛那一幕有沒有被服務員看見,臉漲得通紅,連帶著耳朵都紅了。
「不用了,」陸慎做主說道:「喝太多酒不好。」
後面一句是對沈涵說的。
「好,兩位用餐愉快。」
服務員退出去以後,沈涵還在回想那一幕。
「聽到了嗎?」
「什麼?」
「有想說的話,可以和我說。」陸慎這句話聽起來更像一句誓言。
沈涵試探問:「不論時間地點都行嗎?如果你以後有另一半,我也可以隨時找你嗎?」
陸慎大概沒有想到她會問這種問題,明顯的楞了一下,很快信誓旦旦地說:「無論何時何地,無論我身處何種環境,我永遠都會是你的聽眾。」
這句話永遠要比我愛你更具有魔力。
窗外飄起大雪,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窗外。
沈涵感嘆:「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花不同。」
陸慎清冷的聲音鑽進沈涵的耳朵里:「好恰當的比喻,雪花也是花。」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沈涵發出邀請:「要不要換一個地方繼續喝一杯?」
「好。」陸慎欣然答應。
沈涵偏愛冬天,尤其在這麼冷的時候,喝一杯白酒,仿佛身上一下子就暖了。
「你說的地方,就是去山頂嗎?」
陸慎常年鍛鍊身體,爬山根本不在話下。
可提出這個建議的人,卻累的氣喘吁吁。
「是啊,」沈涵雙手插著腰,站在原地喘大氣:「但是怎麼會這麼累?」
「雪天路難走,況且本來就冷,你穿著又多,肯定沒有那麼好走。」
沈涵並不排除這些客觀理由,但看著陸慎一臉輕鬆的站在自己眼前,還背著他們買的酒,像一個沒事人,不服氣的反問:「那你怎麼一點事情都沒有?」
陸慎伸出手:「我拉你吧。」
沈涵有一瞬間的猶豫,到底自己是否應該將手放上去。
正當沈涵糾結的時候,抬頭看見陸慎那張坦坦蕩蕩的臉,心裡按罵自己小人之心,實在想得太多。
難道牽手就能算愛情嗎?
沈涵將手放在陸慎手心上,他即刻反握住。
陸慎的手心乾燥而溫暖,像極了冬日烤火的感覺。
「我以前爬過雪山,那年我才18歲,也是像你這樣累的不知所以,」陸慎分享年幼的趣事:「一邊爬一邊在心裡發誓,再也不爬山了,可當真正爬到山頂的時候,便會想著下一次什麼時候再去爬山。」
「所以,你就鍛鍊出來這樣一副好身體?」
陸慎笑:「爬山能看出來身體好不好?身體好也表現在其他很多方面。」
沈涵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這樣的話我也能聽嗎?這是什麼虎狼之詞?還是我的思想不純潔?
陸慎沒有覺得哪句話不對,握住沈涵的手更加用力,又提醒:「這裡有點滑,小心。」
「這塊石頭有點鬆動,你不要踩上去。」
對於沈涵來說,爬山的魅力不在於征服,而是這樣有一個人一直在關心你,在為你探路,心裡總是牽掛,這才是真正讓人魂牽夢繞。
「怎麼不走了?」沈涵抬頭,一下子撞進陸慎的眼睛裡,深邃又迷人的眼睛只看見自己小小的身影。
她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居然會失神,像迷離一般。
「到了。」
簡短的兩個字,沈涵意識到自己該鬆開手。
陸慎卻瞬間又抓緊,沈涵不可置信的偏頭看他。
「雖然到了目的地,但難免會滑倒,還是我牽著你吧,萬一你滑到了,我也能夠抓住你。」
沈涵發現其中的漏洞:「那如果是我把你拽到山崖下面怎麼辦?」
陸慎溫柔的笑了:「我在求之不得。」
沈涵心啊,只被這四個字瞬間融化。
山頂的雪下的還算大,比起山下,這地方的雪沒有融化,配上底下的萬家燈火,更像一個世外桃源,顯得如此不真實。
「喝酒嗎?」陸慎從背包里拿出一瓶酒。
「當然!」
沈涵好像今天晚上被酒蟲上腦了,忍不住的總想喝酒。
陸慎掏出酒杯,倒滿。
這時不得不鬆開兩個人緊握著的手,沈涵看著手心,明明是兩隻一模一樣的手,可為什麼這一隻手那麼溫暖,甚至還有一些發燙。
「你今天晚上已經喝了不少了,」陸慎將酒杯遞過去,忍不住提醒:「不要喝太多,總是會傷身。」
他說完這一句話才感覺出來不對勁,什麼時候自己也變得婆婆媽媽了?
「知道啦。」沈涵本身酒意迷離,剛剛爬山消耗了大半,此時在喝酒,沒有什麼大事。
身體條件允許了,沈涵才不會克制。
「你有什麼願望嗎?」沈涵一杯下肚,想到自己好像並不了解陸慎,總是他不停地幫助自己,不停地支持自己,如果有可能的話,她也想幫幫陸慎。
陸慎仔細思考這個問題,什麼願望?
他偏頭看著正在喝酒的沈涵,她如同一個小孩子一樣,拿著酒杯細細觀察,好像裡面宇宙星辰。
「說起來,我還真有一個願望。」
沈涵一聽這話來勁了,放下酒杯就問:「是什麼?可以告訴我嗎?我不是故意打探你隱私,我是想看看我能不能幫你實現這個願望。」
陸慎從背包里拿出另一種酒,仔細看了一眼配料,說:「我對這種酒裡面的一種原物質過敏,所以從來不知道這個酒是什麼味道。」
沈涵有點懵逼:「那這和你的願望有什麼關係?」
「我的願望就是想知道這種酒是什麼味道。」
「這算是什麼願望?」沈涵雖然不了解陸慎背景,但是根據表現出來的,他大可以聯繫酒莊,只為他一個人生產不帶有那種物質的酒:「我怎麼能幫助你?」
陸慎拿起沈涵的杯子,再一次倒滿:「你嘗一嘗,然後告訴我。」
這不算什麼問題。
沈涵喝了一口,沒有什麼奇怪的,可讓她形容,的確是有些難度。
「入口的時候有些發苦,有點像橘子皮,又有點回甘,總體來說還是有些發澀。」
陸慎搖搖頭:「你這種形容完全不夠。」
「那要怎麼辦?」
「我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