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蕁微紅著臉, 佯作生氣地捶她一拳:「傅以行,你能不能認真點?我沒有跟你說笑。記住本站域名」
「好,認真點。」
傅以行握住她的手, 斂了笑意:「你原本答應了我, 回國後,要到我家住的。」
江蕁小聲嘀咕:「這不是沒想到姐姐突然來接機了嗎?」
似是想到什麼,她又說:「還有, 姐姐這幾天隨時會來找我,去你家也不方便,我還是住酒店吧。」
「既然去不了我家,那我在酒店陪你過夜,不是很正常。」傅以行挑眉。
這話說得的確很有道理, 她一時無法反駁。
但總覺得哪裡不對。
沒等她反應過來,傅以行已經伸手抱住她。
「你幹嘛?」江蕁回神, 推了推他。
傅以行注視著她,眼神專注且深,聲音略低:「我們幾個月沒見面了, 你就不想我嗎?」
江蕁窩在他的懷裡,聽著他輕微沙啞的聲音,不由自主地點了下頭。
傅以行嘴角的弧度加深。
江蕁忽地想起一件事,看向旁邊的西裝外套:「你今天在這裡過夜, 可這裡沒有你能換的衣服?」
「晚上讓徐助理送過來。」傅以行不假思索地說。
江蕁有些不滿地指責:「晚上都下班了,你好意思讓你的員工加班嗎?」
傅以行只笑了下, 沒說話,只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安靜地抱著她。
似有察覺,江蕁抬起頭。
看到他眼底的疲倦, 她輕聲問:「你怎麼了?最近沒休息好嗎?」
「剛接手集團,要處理的事很多,休息的時間少,這也正常。」傅以行嗓音略沙,像被砂紙打磨過般。
「那你還喝酒?」江蕁下意識說。話音落音,她立刻想起正事:「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去哪裡了?怎麼離開一小會,就喝酒了。」
「剛在酒店裡遇見一個合作方的負責人,盛情難卻,不得不陪他喝了幾杯。」傅以行的聲音低啞,透著疲倦感。
江蕁伸出手輕撫他的頭髮,說:「在學校的時候總是讓我不要熬夜注意身體,結果你回國了,反而不注意自己身體了。」
傅以行埋首在她頸間,輕蹭了下,輕笑了聲:「你這麼關心我,我很高興。」
「但這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江蕁不解。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江蕁這才想起江菱說要給她打電話的事,趕緊從傅以行的懷裡掙脫出來,拿起手機。
看了眼來電顯示,果然是姐姐的電話。
她趕緊接起。
江菱問:「蕁蕁,到房間了嗎?」
「姐姐,我……」
她剛出聲,傅以行突然從身後抱住了她,冰涼的吻落到她的後頸上,讓她一個激靈。
「……到了。」
她深呼吸,接上之前的話,又回頭瞪傅以行一眼。
但某罪魁禍首熟視無睹,直接低頭吻住了她。
「唔——」
江菱疑惑的聲音傳來:「蕁蕁?」
江蕁心跳如擂鼓,趕緊推開他,說:「沒,沒事,我在找換洗的衣服,洗完澡就睡了。」
江菱說:「好,那你早點休息。」
「嗯,好的。」
才掛斷電話,手機便被傅以行扔到一邊。
江蕁抗議說:「喂,傅以行,你不要太過分,剛剛差點就讓姐姐——」
「差點什麼?這樣嗎?」
吻又接著落了下來。
「嗚,傅以行,我說過,你要是再欺負我,你女朋友就沒……」
江蕁的嗚咽聲徹底消失在兩人貼合的唇間。
***
江菱掛了電話,抬頭看向面前這家酒吧的招牌。
Waldron酒店。
她收回目光,抬步走了進去。
進入酒吧,找到裡面的侍應,她說明來意:「你好,我是來找人的。剛剛你們這邊有人給我打電話,說我的朋友在這喝醉了。」
「是的,請跟我來。」
侍應帶著江菱來到吧檯前。
周予言正趴在吧檯上,緊閉著眼睛,眉心皺著。
江菱走過去,推了推他:「周予言?」
周予言緩緩睜眼,看清她時,略略皺眉,不甚清醒地說:「怎麼是你來了?我不是叫了劉助理過來嗎?」
「……」
雖然他還維持著平和沉靜的模樣,但連人也叫錯了,看來的確是醉得不輕。
「不是你給酒保打電話,讓我來接你的嗎?」江菱略略皺眉,「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嗯。」周予言起身,眼中雖有醉意,但似乎還算清醒。
江菱跟在他身側,低聲問:「你不是說有工作要處理,怎麼會在酒吧,還喝這麼多酒?」
「是有客戶要見,對方聽說我在這裡,臨時改了見面地點。」周予言理了理領帶,漫不經心地說,「就喝幾杯啤酒,沒喝多。」
江菱說:「可你昨天還發燒了,病還沒好,怎麼也不注意自己身體。」
周予言頓步,低頭看著她,突然低低地笑:「江菱,你是在關心我嗎?」
江菱:「……」
光線昏暗的環境裡,他的眼睛似乎格外深邃。
被酒意暈染過的眼睛像蒙了一層輕紗,不真切,但是又格外勾人。
周予言這個樣子,她差點就……
把持不住了。
她想起了小時候和妹妹一起養的那條博美犬,跟她搖尾巴賣萌求抱抱的時候,也是這副模樣。
後來博美犬去世了,她很傷心,和江蕁給它舉行了「葬禮」,還大哭了一場。
江菱深呼吸,撇開視線,掩飾般說:「我們回去再說。」
周予言也沒說什麼,跟著她離開了酒吧。
離開酒吧,江菱攔了輛計程車,把周予言送回到他的家裡。
***
門關上時,江菱剛回過神,就被周予言握著手腕抵到門上。
「你——」
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他的吻不由分說地落了下來。
這個吻來得突然,強勢又霸道,也比平時要大膽,就像他忽如其來的舉動,完全沒有給江菱反應的機會。
攻勢迅速,城池被侵略。
他肆意掠奪她的甜美,還緊緊圈住她,不容她退卻半分。
周予言的身上滿是酒氣,也不知道他今天喝了多少酒。
酒精的氣息順著吻侵染了她的感官,不知道是氧氣缺失還是酒精渲染的緣故,她似乎也開始醉了。
來不及去猜他今天異常的舉動,江菱已經被帶入了節奏。
她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吻,也開始回應他。
但就在這個時候,周予言停了下來。他什麼也沒做,只是垂眸注視著她,眼神深邃勾人。
重新接觸新鮮的空氣,江菱的理智瞬間回籠。
她看向面前的人,微喘著氣問:「周予言,你這是在幹什麼?」
周予言低下頭,手撐在門上,垂眸看她,突然低聲問:「江菱,我和你妹妹,哪個更重要?」
江菱頓住。
沒等她回答,他便移開視線,自嘲一笑。
「我知道了,你就沒在意過我。我這個問題,明顯是多餘的。」
江菱:「……」
還沒說完,又聽他問。
「江菱,你是不是討厭我?」
他的聲音嘶啞,像染著濃濃的醉意。
「周予言,你喝醉了。江菱皺眉說。
不僅喝醉了,還醉得厲害。
「我沒醉。」周予言很認真地強調。
「沒醉?」
江菱不相信,伸出兩根手指:「那這是幾?」
周予言卻輕笑了聲,伸手握住她的手,順勢壓到她的嘴角上:「就算是喝酒,也是喝醉,又不是喝壞腦子,怎麼連數字都數不清?」
「你也知道?」江菱說,「那你還在胡言亂語?」
周予言低聲呢喃:「我沒胡言亂語,我只是在說實話。」
「就算你討厭我。」他輕吻她的唇,聲音似乎啞了,「我也想得到你的全部。」
江菱很平靜地問:「全部?全部什麼?」
周予言跟她平視,那雙漆黑的眼睛,帶著幾分迷離,卻又明亮,異常勾人。
「你的人和心,我都想要得到。」他的聲音低沉。
江菱一瞬不瞬地跟他對視著,臉上神色沒什麼變化:「周總,你可真貪心。」
「是啊,我這人很貪心。」周予言笑了笑。
他停了停,又問:「那你呢,你有喜歡過我一點嗎?」
江菱說:「其實答案我已經告訴過你,如果我對你沒有一點感覺,現在也不會站在這裡。」
「但我想親口聽你說。」周予言將聲音壓得很低,「說你喜歡我。」
「……」
江菱沉默。
周予言卻不依不饒:「江菱,告訴我答案。」
江菱閉眼做了兩下深呼吸,勉力維持著清醒的狀態:「周予言,你放手。」
「我不放。」周予言執拗地握著她的手,誘哄的聲音帶有逼迫的意味,「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
江菱無奈,只得回答:「喜歡。」
生病和喝醉的周予言,似乎都格外幼稚。
但這時候,她對這樣的他,卻也格外有耐性。
得到答案,周予言並沒有滿意,反而得寸進尺:「如果真的喜歡我,那今晚就留下來,以後每個周末都留下來。」
溫熱的呼吸灑落到耳邊,他的嗓音也低低的,蠱惑人心。
他大概是真的喝多了。
「可以嗎?」
江菱有些維持不住表面的理智和平靜。
她不止一遍地告訴自己,現在的他也許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麼,但是——
承認吧,她就是無法抵抗這樣的他。
「我們現在還不能引起江紹鈞的注意,而且最近我妹妹……」江菱低聲說,很耐心地跟他討價還價。
周予言說:「沒關係,我們小心點就好。」
「我會小心的,絕對不會拖累你的計劃。」
這麼一說,好像也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怎麼樣?」周予言追問。
「……嗯。」
聽到她的回答,周予言牽了下唇角,再一次吻住了她。
江菱背靠在門上,雖然大門冰涼,但屋內開著暖氣,並不覺得冷。
她的手不知不覺攀上他的肩膀,隔著衣服,能感覺到彼此的溫度。
她回應了他的吻,兩人忘情地擁吻在一起。
周予言伸出手,去解她身上的外套。
然而,身上外套落地的那一瞬間——
手機鈴聲突兀地在屋子裡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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